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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想见见你们殿主。”
杀手男人很果断地拒绝:“在云姑娘没有爱上殿主之前,我们不会让你见到殿主。”
呃,好无语的逻辑,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连你们殿主长什么样都没不知道,怎么可能爱上他!难道你们不知道,女人爱上男人最先印象就是他的形象!难道你们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
杀手男人很利索地摇头。
……果然是一群只会杀人的怪物。
云初君又问:“那你给我形容下,你家殿主长啥样?”
杀手男人又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
杀手男人又说:“我们只见过他带面具的样子。”
“那你们怎么判断他就是鸿霄殿的殿主?”
“这是机密。”
好吧,当她没问过。
“你们殿主一定是个没脸见人的家伙。”要不然干嘛带面具装神秘。
杀手男人终于有了称得上是恼怒的表情:“殿主是个英俊的男人。”
嗳?她不信:“你不是说没见过吗?”
“那不代表其他人没见过。”
云初君不屑:“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他一定是个丑男人!”
杀手男人又道:“殿主很英俊。”
她神情严肃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你干嘛总是一直说你家殿主英俊?你喜欢他?”
杀手男人终于忍不住,差点吐血,狠狠握紧了拳头,他要忍耐!
云初君很认真地开始数落了:“你们殿主一定不是个东西。爱财,好色,又没脸,还是个变态的杀人魔,所以——我是不会喜欢你们家殿主的!”
杀手男人抓狂了,很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扛起,飞速掠向半空。
“咳……咳,那个……独眼龙,你……”
“再说第五百二十七次,不要叫我独眼龙!”
她不叫,可是,她受不了了!为什么鸿霄殿都是一些怪物!不,全都是怪物!
·
“莲莲,为什么你的手指上还戴着我编的指圈?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这是云初君被抓回鸿霄殿,极其无聊之下,问的第不知几个问题。
莲清手捧着书,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云姑娘很无聊?”
云初君在旁边的石头上躺下,交叠双腿翘着二郎腿,叹了一声:“是很无聊。哎,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鸿霄殿的人对你是不是太过礼遇了点?”
莲清点头:“的确很奇怪。”
“还有,连无赫当年的未婚妻小艾是鸿霄殿的杀手,可是我在这里根本没有见过她,问那个独眼龙,他却说根本没有见过小艾。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小艾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被逐出鸿霄殿了,或许他的确没见过。”
云初君惊讶:“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书被翻了一页,莲清道:“相公馆鱼龙混杂,江湖上的事自然有些耳目。”
“她为什么被逐出鸿霄殿?”云初君摸着下巴,沉吟,“难道是因为当年刺杀连无赫失败?可是,不是听说除非死了,只要是鸿霄殿的杀手,都不可能活着出去,为什么她还活着?”
“被处死的鸿霄殿杀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背叛者,另一种就是对鸿霄殿的殿主有非分之想的杀手。”莲清抬起头来,看她,“至于小艾为什么还活着,这个没有人知道。”
云初君呆了一呆,接着直起身子:“这个……鸿霄殿的殿主不会比女人还漂亮吧?”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古怪而令人无语的规矩。
莲清摇头:“不知道,没见过。”忽然眼角瞥到她脖子上一条露在外面的链子,微微蹙眉,“你怎么会有那条链子?”
“什么?”她纳闷,随着他的视线然后恍然大悟,拿起玉链子,“你说的是玉链?这是美爹爹送的,怎么?你见过?”
莲清道:“见过一次,这是龙凤链。”
龙凤链?云初君拿下链子,仔细地看着,豆粒大小的珠玉坠子上面隐约浮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难道连无赫身上的是一条龙?
莲清一直看她,“这是云夙的?”
“怎么?”云初君也看他。
他却在这个时候起身,收拾了石桌上的书,抱起:“太阳晒得太长了,我回房休息了。”
“哎?”
云初君看着他消失在廊道的转弯口,狐疑。
真是个奇怪的人……
更该死,太刺激
漆黑的屋子里,没有灯火,也没有桌子,空旷一片,墙壁上挂满了一个妙龄少女的画像,全是同一个人。
一个锦衣玉冠的男人立在窗边,脸上覆着一面玉制的面具。
屋子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衣杀手走了进来,单膝跪下。
“为何要把云初君抓来?”
房间里静了很久,锦衣男人开口,清冷的声音带着双重音调。
杀手想了一会儿,大胆问:“殿主不是喜欢云初君吗?”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画像。
锦衣男子微勾了唇角,似在嘲笑他的属下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本殿主的心思何时轮到你揣测了?”他话语凛冽,“念在你多年为我效劳的份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杀手全身颤了一颤,低头:“是。”
“下去吧。”
杀手却不动,依旧跪着。锦衣男人蹙眉:“怎么?”
杀手低声回禀:“殿主,二殿主说,他在云初君身上发现了另一条龙凤链。”
“是吗?”男人不以为意,“她有龙凤链不足为奇,只不过,既然如此,那就——杀!”
杀手一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画像,很不明白。一个男人收藏了一个女人从小到大所有的成长画像,难道不是因为喜欢?
……殿主变态到不同凡响的心思果然不是他能猜测的。
杀手满腹疑念地走出屋子,身后的男人忽然叫住他:“杀她之前,密信通知云夙,我要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所在意的人是如何死的。”
杀手领命,走出了房间。
锦衣男人忽然出声:“出来!”
一个人影从屋子的暗处走出,屋顶上的光线斜照下来,正好照在了他手指上的一枚已经泛黄的指圈。他皱着眉道:“为什么一定要杀她?她是无辜的。”
锦衣男人冷笑了一声,“杀手从来不讲无辜,只有杀与不杀。”他从窗边转过身来,玉制的面具下,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莲清,不要忘记当年你是怎么家破人亡,那些人何其无辜,可是又有谁来怜悯?”
“难道……”男人的视线停落在他的手指上,“你喜欢她?”
莲清摇头:“不,我只是把她当成我死去的一个妹妹。难道殿主一定要杀她灭口?”
锦衣男人缓缓转身,望着窗外,喃喃:“如果……她没有见过龙凤链,也许我不会杀她。”
莲清望了望墙壁上的画像,建议:“看得出殿主其实是喜欢她的,或许我们可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殿主想报仇,不一定非杀她不可。”
男人却苦笑:“……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莲清依旧不死心:“可是,殿主这样做,不是昭告天下,你才是杀死眉子青那些人的幕后主使么?”
“你以为云夙和那些人一样都很蠢?”锦衣男人轻笑了一声,“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几年,我要看到他悔恨,看到他痛苦,凭什么他能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些人都该死,他更该死!”
莲清吃惊:“殿主,你想做什么?”
男人冷冷清清说:“玉石俱焚!”
·
正值夏日,炎炎日光,照在人身上,火辣辣地热。
云初君无精打采地走在泥路上,挥汗如雨,前面的白衣男人却轻松自在,心情丝毫没有因为毒辣的太阳而受到影响。
她停下脚步,有气无力地朝前面挥手:“哎……为什么不坐马车?”
莲清转过身来,神情很无奈:“我也想坐马车,可是我身上没有银子付车钱。难道你有?”
手狠狠握紧,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云初君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逃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偷点值钱的东西!就算偷点跑路费也好啊!”
莲清显得更无辜:“云姑娘,此话怎讲?明明是你拉着我逃的,我事先并不知道你要逃跑,怎么可能有先见之明偷跑路费。”
“难道你不知道我天天在逃路吗!”
“云姑娘,这更不能怪我。谁知道你今天忽然跑路成功了,再说,你以前跑路从来不会记着我。”
“你!”云初君手指着他,怒不堪言,“你的意思是要怪我自己?你!你真是好样的!”
看她脸色苍白,不像正常的白,莲清终于走近,伸手扶住她:“你身子似乎不大好?”
云初君不以为意地撇嘴:“还好,只是偶尔犯点小毛病。”
“我扶你走吧。”
她抬头看他,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