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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派弟子迷茫地看着两人:“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秦山派弟子装模作样道:“不是说了在比心刀么?有一种武功就是这样,两人心斗厮杀,这是武功的最高境界,你小子不懂了吧!”
光明派弟子装深沉:“谁说我们不懂的!哼!不就心刀么!”
子虚派弟子羡慕地一叹:“好厉害的功夫!”
“愚蠢!!”那名发出赞叹的弟子旁边忽然出现了一颗人头,非满楼老板给他一记后脑勺,人咻地一下飞出,落到了擂台上,提高音量,“什么是心刀?心刀又是什么东西!我敢说在场各位一定没有听过心刀这种武功吧!哦哈哈哈!我来告诉你们吧!心刀就是——保密!押注之后我才告诉你们答案!”
还是没有人去押注,当他不存在。
“不想知道心刀是什么东西吗!既然不想知道,那想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想什么吗!”非满楼老板挥舞着西瓜大的铁锤,在云初君和风去两人周围跳来跳去,“哈哈哈哈!他们在想什么呢?是在想今晚吃什么?还是在想今晚和谁玩亲亲?在场各位想知道的,赶紧去那边的坑押注!!”
依然没人理他,当他空气。
“既然大家不想押注,那么接下来,我不做分析了!!”老板咻的一声,飞出擂台外面,铁锤似乎很重,飞到半空中,整个人被铁锤扯下来,直接坠落地面又砸出了一个洞。他从坑里爬出,吐出一口泥土,然后运气丹田,飞出了会场,浑厚的声音还在天空绕着,“哈哈哈!我统统不告诉!不告诉你们答案——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想什么!!”
风去看着云初君:小姐,心刀是什么东西?
云初君眨眨眼:我瞎编的。
风去翻白眼:那个老板有毛病吗?
云初君依然眨眼:应该是,反正是来坑银子的。
风去:我们还要站多久?
云初君:由我说了算。
风去来了精神:小姐,我明白了!事后有吃的奖励吗?跑了那么长时间,我很饿。
云初君抽抽嘴:你的体重超标了。
风去:吃完之后,我会努力减肥!
云初君:……
台下有人道:“怎么那么久还没分出胜负?”
“嘘!这是高人的战争……”
却在这个时候,云初君忽然恭恭敬敬地躬身:“唉,这位大侠,你实在太厉害了。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这一局,我败了。”
在场所有人都大惊。
剑人山庄的手下一甲结结巴巴道:“这……这个小师弟有毛病吗?”
雨来得意洋洋:“刚才有人说要跟我们姓,哈哈,贱人山庄的人果然贱!”
“你!你们!”
“想怎样!我们还不稀罕贱人跟我们姓呢!”
“卑鄙!”
“贱人住贱人山庄!”
“无耻!”
“贱人山庄住着四大贱人!”
……
于是,又是一轮人身攻击的口水战。一直冷眼旁观的靳曜偷偷地走到角落里,全当做没听见。有人回过头来观望,他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台上,云初君摇着扇子,简直自愧不如地说:“想不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位兄台方才已经给足在下的面子,下场后,在下希望能得到这位兄台的指点。”
风去站在台上,厚颜无耻地笑道:“好说好说。”
几声锣鼓锵锵中,评判员心不甘情不愿地宣布相思门胜。
半路折回的非满楼老板藏身在一棵大树上:“正派中人实在太浅薄了……”
“咔嚓”一声,细长的树枝支撑不住铁锤的重量,断了,人影迅速坠地,砰一声,地上又砸出了一个窟窿。
所有人回过头去,看着那个窟窿。
“已经第四个洞了。”
“真是个扫把星!”
“他是来砸场子的?”
一颗头颅从窟窿里钻出:“天哪,你们好天真……”
“揍他!”周围一群人立刻围过去,抡起拳头就是一顿暴打。
那厢台上,云初君和风去又互相客气一番后,在众人不满和恼恨的目光中准备下台,有人忽然大声道:“且慢!”
云初君诧异,风去一看到来人,立刻跳下擂台闪人。
连无赫落到擂台上,看着云初君,眼底凝聚了可怕惊人的风暴。
论武会,深情戏
所有人都静了。
连无赫跳上擂台之后就一直以一种“你要死”的眼神在云初君的身上戳了不下百次,很久未曾开口骂人,久到台下的邪战捏碎了一个杯子。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很疑惑,连盟主……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揍死这个新来的弟子?!评判员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地看,在他们两人沉默的中心点上实在插不上话。
云初君的唇动了动,看着连无赫的目光很复杂很沉重,眼中有什么亮亮的东西在闪烁。
在连无赫凌厉的目光中,她垂下眼睛,忽然低声:“盟主,我只是想替剑人山庄打倒相思门而已。我……我不知道相思门居然那么厉害,对不起,是我低估了他们。我只是想替你分忧而已,我知道论武大会之后你们想讨伐相思门——”
“云初君!够了!”连无赫脸色乌黑一片,“别逼我。”
云初君!!
众人大惊,随即愤怒,居然被邪教的人摆了一道!
被人揍成一颗开花的柿子的非满楼老板重新从坑里挣扎爬出,顶着头上五六个包,轻飘飘地吐出一口气:“唉……浅薄的正派人类啊……”
几道杀人的眼光射过来,老板缩了缩头,很识相地立刻滚回了坑里。
“连无赫!你怪我也好,想揍我也好……”眼中亮亮的东西终于漫出了眼眶,云初君用袖子捂住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没有错,就是没有错……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喜欢你有什么错!我第一次那么用心对待一个人……”
连无赫愣了一愣,看着痛哭的云初君对他当众表白,他有些心软,但依旧不容小觑。他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因为我是邪教的人……在你眼里邪教都是坏人。可是……这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难道错了吗……”
心中的怒气咻地灭了,连无赫冷着脸走近,轻轻扶住她的肩膀:“云姑娘,在下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在下没有办法……对不起。”
云初君扑进他怀中,泣不成声:“是不是因为我是邪教的人?凭什么?喜欢一个人为何要在乎身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连无赫这个人而已……”
云初君的眼泪湿透了他的衣襟,她最后一句话令他身子微微一僵,心中忽然就涌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连无赫鬼使神差地怀上了她,低声:“对不起……”
四周一切仿佛瞬间凝固了。
仿佛这个世上只剩了他和云初君两个人。
他不想当武林盟盟主,他也不希望她是邪教相思门的人。
一场各路英雄豪杰的论武大会转眼变成了一台深情告白的爱情戏。
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出神地看着,秦山派掌门人秦寿忽然颇有感慨地叹道:“正邪对立,真是悲剧啊……”
少林寺方丈双掌合十:“阿弥陀佛,缘来是孽,此乃孽缘。”
邪战在台下远远看着这一切,很闷,很受伤。
云初君那句“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连无赫这个人而已”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捅了一下,然后声音无限放大,不断在他身上捅了数十下,血流全身。
邪战又一次感觉到,无论身心,小君君从未属于过他。即使他们两个人的名上还挂着夫妻的头衔。
他终于彻彻底底地知道了,他的小君君不喜欢他。
邪战忽然有些挣扎迷惑,如今,是不是应该让小君君知道自己的身世,让她回到剑人山庄?
他狠狠晃晃脑袋,一下子觉得很无措,很混乱,很难受。
“尊主……”看着邪战失去笑容的脸,雨来更觉难受,但实在说不出安慰的话,“尊主,您别伤心……世上的好姑娘何其多,何必单恋一个云初君。小姐有什么好的,好色懒做,就爱调戏男人——”
这话不管用,邪战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亦生立刻接上:“尊主,难道你不觉得其实小姐是在和你怄气么?尊主最近很奇怪,小姐一定感觉到了,中午在剑人山庄的时候,你这样伤她的心,她肯定难过了。说不定只是在气你呢!你们说,是不是?”
其余三人立即很心虚地点头。
风去抓了一把瓜子,塞进嘴里,含糊道:“一定是的,小姐肯定因为尊主逛窑子的事生气了,所以才当着你的面向连无赫表白。”
“什么?”邪战回过头来,紧盯着四人。
风去抬头:“逛窑子啊!小姐大概在后悔那天她为什么不来红湘楼捉……奸。”迅速低下头,不敢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