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块补丁补得真绝妙,就像女孩的一双大眼睛。”她拨开我的手笑道:“要贫嘴,欺
负你嫂子是老实人?”
“我是欣赏嫂子的手工活。”
“别寻嫂子开心,你挟着的是什么?”
我将她推到床边坐下,放下盒子,脱下她脚上的鞋,取出皮鞋挨住脚,给她穿
上。
“不中,不中。”
“试一试嘛,你站起来。”她扶住我的肩,羞羞答答地站起身,身体陡然高出
我许多。
“你看我这样怎样走路?”
“别哈着腰,上身直起来。”我扳直她的身子,她一时不知所措,退到床前坐
了下去,“你瞧我这脚背挤得这样高,像卖弄风骚的,我这腿这么粗也不搭配。”
我取出袜子扳起她的腿放在腿上,脱下她脚上的鞋,穿上袜子。她感到浑身不
自在,腿上的筋肉都在动。“小玉,你别拿嫂子做样板,嫂子不会穿的。”
让她起身她再也不肯站起来,我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了起来。
“你怎样玩不开心,非要嫂子出洋相?”
“这哪叫出洋相?如今的生活也需要美,嫂子你穿上这高跟鞋,再配上一条白
边的黑裙子、白衬衣,包你独盖县城。”
她迷惑的眼光在闪亮。
“小玉,你真认为嫂子穿这好看吗?”
“当然,我在招待所见了两个大城市来探亲的爱人,长得尖嘴猴腮,在远处你
还当是个名角呢。脱下那身衣服,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丑八怪,没一点可以跟我嫂子
您比。”
“那大城市人的皮肤生得都很自。”
“你是被诓骗了,那都是擦的厚厚的雪花蕾,什么珍珠霜,几元钱一瓶,我们
招待所的女孩现在都是抹这些玩艺。”
她坐下,拿起鞋在手上瞧了瞧。
“真是好东西,只怕不便宜,你是替妹子买的吧?”
“这还要问,你跟秀玲一人一双,我办什么事都忘不了嫂子你的。”
“嫂子就爱你这张抹了蜜的嘴,要不怎么小妹见了你魂都不在了?你从小在外
流浪,见识广,嫂子信服你。不过,持家过日子你还不行,不能光拿好东西讨好老
婆,养成了习惯她什么都要好的,你哪去找?所以呀,你要懂得如何管教老婆。嫂
子这不是教你使坏,是怕日后你拿不出狠劲来。这鞋嫂子就收下了,暂时不要对你
哥说,等我要穿时再对你大哥说。”
初夏气温陡升,城里城外没一丝风,屋里渐渐睡不住人,我和大哥小宝在院里
睡了几夜后,嫂子和秀玲不得不搬到院里,洗澡都不能进房,要不洗完还是一身汗。
小鱼的姐姐也生了,那天刚好是小鱼和芬芬打结婚证,一同去看她,正好她发
作,到了医院生下了一个女婴。秀玲的肚子也一天大似一天,关于高跟鞋两人议论
了多少次,一次也没
穿过。嫂子说等她生下孩子两人一起穿,她哥没反对,嫂子又添了一件新式的
白衬衣。
晚间天气太热,大哥总带小宝上街散步,两个女人都穿短衣在外院纳凉洗浴,
我也只好回避,上街溜一溜。
胡二工作的供应站是个清闲的地方。德发、小个子一帮人常聚在那,小个子还
带去了一只录音机。在二楼,打开屋顶的排风窗通霄达旦寻乐。
一天德发从车站领来了丢失钱包不能回家的母女,第二天站里有车去省城要经
过她们村。几个人拿母女取乐,小个子说母女是假丢了钱包,母亲可怜巴巴地解释,
并不懂小个子的用意,若是小个子搜出一分钱来无论如何惩罚都可以。
小个子听了正中下怀,他装模作样地在母女身上摸了老半天。德发又建议她们
俩去后院洗个澡,说她们的身上有臭味,从脸盆架上抽了一条花毛巾,连同香皂一
起丢在脸盆里,母女一口一个大哥,您真是好人啦,去后院洗澡。
洗完胡二又建议她们把外衣也洗了,好言好语讲了半天,母女见他们确是真心
真意要她们洗,以为今天确是遇上好人了。洗了外衣又洗内衣。胡二取下自己的两
条短裤背心汗衫非要她们换上,又请她们一同吃夜霄,给她们打地铺。母亲让女儿
穿新汗衫自己穿旧背心。而后小个子要母女在地铺上跳舞,母女一再说不会跳,见
都没见个跳舞是啥样。
胡二让小个子教她们,小个子也不会,仅知道要扭屁股,要求母女扭屁股。不
扭是不行的,除非是把吃的喝的吐出来。
母女学鸭子走路的样子扭动屁股。母亲的屁股太大,裤权太小,扭了两下想借
势歪倒,不料绷开了裤缝,众人顿时热情高涨。硬要母亲露着屁股扭给大家看,女
人吓得身上发寒,出了一身虚汗。
我说这女人可能是太辛苦,再跳下去会中暑的。德发才说算了。
胡二说,娘的,明天非弄两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来跳舞不成。
果真胡二在动物园的路上晚上弄来了两个姑娘,她们不肯跳扭屁股舞,当下恼
火万分的胡二一巴掌失手打翻了一个。
另一个百货公司的女孩面如土色,扑地一声跪在地下求饶,胡二脸上杀气腾腾,
内心已动摇了。
德发、小个子却不顾死活一起扑上去。我和大块头上前,摸女孩微弱的鼻息。
大块头惊叫道:“完了!完了,她死了。”
胡二反应过来,要大块头去找当医生的二姐,让我把这个女孩押到招待所去,
别放她回家,明早听这里的消息。我架着她的膀子,她才认出是我。
出了院子,走到动物园门口我放她走,她“哇”地一声哭喊起来。
路边还有乘凉的人,我赶紧扶着她的腰推着她走。走到电影院门口她停下不走
了,哀求我把那个女孩弄出来。她俩是表姐妹,今天母亲过生日,她给母亲帮厨,
奉命去请迟到的小表姐,没想到会飞来横祸,她现在回去怎么向家人交待?小表姐
死活不明。
大块头转头要经过这,我扶她去城门洞她也不去,她表姐家就在这条路上,要
她去公安局报案她也不去。
磨蹭了半个小时她决定去我家,我带她去了小鱼姐姐的
家,并答应去看她表姐的情况。汗流泱背地赶去供应站,一路上,脑海里在策
划怎样与胡二敷衍。
胡二家中已有狼藉一片。
地铺上的女孩四肢已失去了知觉,不能行走,胡二让我把她送回家,弄清楚她
说的地址是否真的,他们今夜在这里等我的口信。
我帮她穿衣,她那双绝望的眼睛上面藏着两个深不可测的空洞,见了我如同见
了救命思人,挣扎起来,连滚带爬地抓住我出了院门。我见她实在不能走,背起她
送她回家。走了一半她呻吟地请求我别送她回去,她不回去。
到了邮局,我放下她在台阶上休息一下,汗水沾着我眼疼,路上的行人像见了
老虎绕开我们,她双手蒙着脸催我离开这。
扶着她走了十几米,她坚持不住,我背上她加快了步伐,劝她挺住,她表妹还
在等她。
路上又歇了两次到了南巷,我让她自己往里走,我的家也在里面,她走了几步
蹲在地上大声嚎哭起来。
小巷里像火炉一样烤人,我担心她过度消耗体力晕死过去。打起精神咬紧牙关
背起她,她的身子越背越重,腿上沾满了血与汗,巴不住手,走不了几远就要往背
上搡几下。
到了小鱼姐姐的家,姐妹见面抱头大哭。
我让她们小声点,别惊动了四邻,爱勤抱着婴儿指挥我打水先让姐妹俩洗一下,
又问起因由,叹息到:“怎会碰到这帮阿飞,女孩无事别轻易出门,不然倒霉的是
自己,这下姐妹俩今后怎有脸见人?”
我心中的不安及焦虑已经沸腾到了极点。目前,我已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再与
这帮阿飞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咬了咬牙,对着燥热的天气发了毒誓。
三伏天已过,白天的温度不仅没降反而上升到四十三度,全城成了一座死城。
街上除了几个卖菜的农民很难见到行人。
大河里的水不停地上涨,超过了警戒水位,大哥搬到工厂去值班护厂去了。
招待所抽调我去参加抢险突击队,一百多号人加固十几里长的河堤,打桩运土,
杯水车薪,没有物质,缺少机械车辆,滔滔洪水时刻威胁全县几十万人的生命。
我回家动员嫂子秀玲做好防洪的准备。她们笑我几十万人都不怕死,你还担心
死了你媳妇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