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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的福。”她顿一顿,叹口气又接着说:“你嫌我也没关系,我不会碍你的事。
我这人命犯桃花。什么生儿子不生儿子,能和你这样,我也知足了。”
她用力缠着我的脚,“一挨上你,我一点劲儿都没了,明天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如果早几十年,我说什么都离不开你。”
草儿呢喃的低语声变得愈来愈不真实。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越绝望,越恐
惧,身体却越冲动,越狂热。草儿迎合着我的悸动,身体的起伏犹如潮起潮落的海
滩。
突然,她泪如泉涌。我仰过身,顺手摸到她的身体,她才如梦初醒。“我该死,
我该死……”
她紧张过度开始抽筋,光洁的大腿,圆肚子抽搐后出现了收缩皮肤皱成纹路,
向上身发展;圆滑精巧的手臂干硬起来,胸部枯萎了,干瘪成白瓜。圆滑的肩颈暴
出粗糙不平的沟坎。
面部的皱纹爬了出来。女人草儿瞬间便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太婆。
她被震惊了,哭喊不止:“老天有眼,这是我的报应,是老天惩罚我。”擦干
泪水,她开始冷静地擦干了身子。她身上那说不明道不清征服异性的韵味消失贻尽,
她成了千年老人的现世。
我随她回到了老鸦树,家人见了我兴高采烈。他改称草儿为老太婆,将她和他
一同安顿在后屋里。女孩们则像仙女一样庆祝这个日子,在炕上起舞,她们把这个
日子当作自己的节日。
太阳的光芒照在她们的身上,她们的陈旧的包装变成了阳光的彩衣,从厚到薄,
从深色到浅色,到透明透光,到不见。
老大的脸笑成了向日葵,紧身衣上留下了花蒂落一1。形成的五角形的疤痕,一
头披发,长成了嫩绿的瓜蔓……
老二的头发长出了一簇金黄的迎春花,饱满的嘴唇鲜红欲滴仿佛一只身着彩衣
的飞鸟坐在春天最后的积雪里,咀嚼着头顶送来的礼品。我特别留意观察了老三。
这个女孩仿佛在一夜之间便成熟了。她举手抬足,一言一语,充满了青春少女的娇
柔与韵致,肤色、发际中散发出阵阵泥土和青草的幽香。
我找到的是一朵鲜红的玫瑰,沾着晶莹的露水,在晨光里闪烁的芳香,迷醉了
我,让我目中无人。她的肉体是虚幻的。
她的柔媚是流动的,她的垂发、美足跳跃的线条,在春风里飘得无影无踪,她
就是我的灵感,是春心里来了又走了的春天。
我悲哀地确信,她们中的哪一个都不会真正属于我。
第十一章
夏天的洪水冲走了一切,工程停工了,工程队去了西面。
我作为最后一个犯有严重失职罪过的青工,调离了队上。
去县城招待所食堂帮工。
我不后悔,更没想立功赎罪找回那箱炸药,他们或许认为是我偷出去卖了,这
都无所谓。我对这个维修管道的新工作是满意的,每天有大量的时间去街上闲逛。
车站、码头、百货商场、电影院,都是我常去的地方。没有人限制,没有人约
束,想到哪就到哪,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新东西,有新发现,对城里的新气象新景
观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是车站附近的无业游民,他们诡秘的行踪谋生的种种尝试,
都吸引着我去了解他们认识他们,他们本身构成了社会的极有吸附力的黑洞。他们
今天是武师,练刀练拳,明天是神医,问病下药,来无影去无踪。
国庆节的前一天,车站来了一家耍猴把戏的,一个青年人和我一起,从早上看
到中午。
人散后,我向车站东面走去,他与我同向,步子跟得很紧。
我想,他可能是想与我说话,放收了脚步,相望时他友好地冲我一笑,我报以
同样的礼貌,我们就认识了。
他问:“你是大桥局的工人?”
看看我工作服上的字样。
他叫石小鱼,是供电所的工人,有很多无聊的时间难以打发,所以出门换换空
气。
俩人讲得很投机。分手时,他热情地邀请我以后去电力局玩。
几天后我去了电力局,推开了那扇破旧的铁大门。门卫是个老头,他指着院子
后面的新二二层楼告诉我,石小鱼就在那二楼的顶头一间。
上了楼,敲响他的门,他见了我喜出忘外。
这是一间配电房,还有一位女同事,是个黄毛丫头,他带我去值夜班的休息室,
又没有多少话讲。
为了提高我的兴趣,他指着那女孩问:“想不想打她的主意?我叫她过来坐一
坐。”
我对女孩并不稀罕。再说她相貌平平,没有一点惊人之处,要脸没脸,要屁股
没屁股。
他还是硬是把她叫来了,强拉女孩陪我坐一下。
并对她说,我是省城的,在大桥局中转站,施完上后就回省城。
他的话还是起了一点作用,她多情地望着我,打听我工作的事,我应付了几句,
她没找到共同的话要走。
工作制度规定岗位上不能脱人。
按我们约定的日子,石小鱼去了我的杂工宿舍,我去食堂搞了点鱼、猪大肠、
花生米,请他撮了一顿。
饭后,他带我去见他的同学赵德发,向赵举荐我这个讲义气够哥们的朋友,请
我和赵德发看电影,外国片。
到了那,票房已挤满了人,票已发售完。小鱼从侧门进电影院,找他姑姑搞了
三张加票。
电影散场后,在拥挤的台阶上,黑暗里小鱼趁机推挤前面的人群,故意引起了
骚乱,听到女人的叫声,他和德发都很开心。
走到票房门前的路灯下时,在挤散的人群里,一张曾见过的面孔门到了一边。
她回头时认出了我,我也认识了她,小鱼的同事。我忙拉小鱼一把,他没反应过来。
从此,我们三个常来常往,与他们的交往,给我带来了不少乐趣,到了孤单单
一人的时候,我就沮丧起来。对我来说,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寒冷。
很久没有收到春生他们的来信,干枯厂我的心出,思念之情倍增。思念过程的
本身,产生的是不叮名状的离心力,远远地拉开了心与心的距离,最后有了封闭的
心理,把过去和今天坚固地圈在不同的时间、地方。
同时也是因为经济上的困难,我被迫放弃了冬休的长假,节省开支,补进了一
笔收入。
元旦来临,我揣着补发的津贴,去逛商店、理发店、动物园。
街头橱窗前,穿着节日新装的母女、兄妹,三三两两的家人,乐融融的亲情,
都与我形影相吊形成了对比。
无亲无故的我只有去找石小鱼排遣。
到了电力局,他不在,又碰上了他那黄毛丫头的女同事。
她主动与我打招呼,问我找石小鱼有何事,知不知道他家,她
已下班可带我去找。
我说没事,只是想邀他出去玩一下。
离开电力局,看见十字街张贴了动物园马戏表演的海报,她有心与我一起去,
又开不了口,问:“那马戏好看吗?”
我说不知道,以前只看过杂技,没看过马戏,我走了。她还老远望着我。
我问自己为何不多一句嘴,邀请她一起去,总比一个人在街上逛来逛去要强,
可以有一个说话的人。
到了城中心,我放慢了脚步。
我怕冷清,哪里人多我就往哪里钻,随着人流,我拥进了人民百货公司。顺着
门边的第一个柜台挨个瞅了一圈,到了另一个门,再上二楼。
在卖绸布的柜台前我眼睛一亮,柜台里坐着一个身穿米黄色花棉袄,不罩外套
的十八九岁的女售货员,脖子上围着一条朱红的围巾,梳着一对油光放亮的辫于。
与柜台外,一批批大红上绿的顾客比起来,一看就知道是个异常富裕的人家的姑娘,
白白的脸蛋上浅浅的排红,出身与环境的优越让人神往。她若是穿得差一点,会使
我心里平静一些,她所带来的对富裕美好的憧憬,像一块坚硬的石头投入了你沉寂
的心湖,翻起一连串的浪花。
我痴痴的看了她许久,她意识到我的存在后,平静地瞧了我一眼,便做自己的
事去了,我自觉地在柜台前消失了。
以后我隔三差四地来一趟,回回都等她瞧我一眼之后得到点满足再走。
回数多了,我掌握了来时的最佳时间,就是早上十点钟,逛百货公司的人少,
柜台里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