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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挺刺激我,也怪我当年年龄小,缺少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不够冷静。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脑海里都是冯老板老婆哥哥以及那两个流氓的丑陋嘴脸。我特别听不得诸如我刚刚出来的话,后来在报社,有一次和同事一起出去办事,有点口角,有个剃着板寸的家伙张嘴就来。说:“老子刚从里面出来。”一下子就刺激了我,一点我都没犹豫,三下两下就将其打倒在地。然后往他脑袋上吐了口唾沫,说:“操,你出来还光荣啊,被公安机关打击过还当本钱吓唬人了。操,狗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把我的同事吓了一跳,以后再也不跟我出去办事了。事后,人家找来,我的同事说我脑子有毛病,就不了了之了。
九喜浴室的这场意外斗殴给我带来点后遗症,还让我和王大毛的脑袋缝了针,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疼了一个多礼拜。但是,对来说,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耽误了王大毛和王梅回家。因为阿珠伤的也挺厉害,主要是精神上的。
王大毛和王梅决定三月份就不走了,改在四月份回去。再干一个月,等阿珠的伤好了,再陪陪阿珠,然后再回家。
第二部分
31
这场斗殴确实如头理解的那样,我和王大毛关系更近了。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每天干完活之后,王大毛就跟我聊天。说他小时候的事情,说王二毛的事情,我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不过,我还是随时会提醒自己,不能放松警惕。
但我内心里还是很感激王大毛的,如果不是他傻乎乎的劝架,我肯定要吃大亏,我被人在银台边踹倒的时候,要不是他给护着,我的脑袋绝对不是缝两针了。他头上的那七针肯定都得缝我脑袋上。
王大毛和王梅计划四月份回家。这个结果将直接导致我还得在这个浴室里待一个月,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挺舒服的,毕竟,是我私下里鼓捣王大毛回家。尽管头儿永远也不会知道,但我多少心里觉得不太光彩,所以我要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找到线索。那就最好了。
我使的小手段让自己尽快结束卧底生活,回到正常生活中去。但是却让王大毛和王梅格外地感激我,尤其是王大毛,他说,我是他的好朋友,是我让他懂得了亲人之间不应该仇恨,应该互相原谅,是我让他咽下了那口他以为一辈子都咽不下的气,是我让他懂得了很多道理,人不能光想着自己。尤其是打架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想到冬子你会出手。
王大毛说,回家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照顾好自己家人。
我说,你做哥哥的得多照顾照顾王二毛,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
王大毛表情就暗淡下来,说:“上哪找他呢,他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
娜姐也很佩服我,说,真没想到。而且娜姐还把我劝王大毛回家的的事情和打架的事情绑在一起使劲地夸我。说我真是有心人,别人这么劝都劝不了王大毛,你一劝,王大毛就想开了。
我说:“是那两部电影好。”
于是娜姐又把那两部电影看了一遍,哭的一塌糊涂。直说,真好,真好。
那些日子,九喜浴室里的人都很想家。娜姐还念叨过要回家,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没赚到钱,怎么回家。
我期待三月份到四月份之间,能有王二毛的消息,而且比以前更加细心地观察,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但依然没有结果,这时我开始仔细观察王大毛和那个穆三爷的窃窃私语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这时我已经不用装着刷池子或者拿东西调淋浴的喷头什么的了,直接就蹲在池子边听王大毛和穆三爷的对话。
穆三爷闭着眼睛,一边享受着搓澡的愉悦,一边说:“大毛啊,你知道我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舒服的。”
王大毛说:“是吗?”
穆三爷说:“我说的不是你搓的舒服,而是我现在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人一辈子就是光溜溜地来的。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光着腚,最轻松。”
王大毛:“那一会儿还不得穿上衣服。”
穆三爷说:“大毛啊,你知道人怎么才能做大事吗?”
王大毛说:“不知道。”
穆三爷:“你要能忍。”
王大毛说:“忍什么呢?”
穆三爷说:“忍别人不能忍的,一个人,就一个人,跟谁也不联系,跟谁也不交心,就自己跟自己,就能成大事。”
王大毛说:“能成多大的事呢?”
穆三爷说:“做生意也好,做什么也好,都得这样。”
王大毛说:“你是说人得耐得住孤独吧。”
穆三爷说:“对啊,人就得耐得住孤独,很多人做生意要找合作伙伴,犯点什么事也得找个帮手,其实生意就得是自己做,跟谁也不掺合,赔了是自己的,赚了也是自己的。”
王大毛说:“我没做过生意,不懂。”
穆三爷说:“我没说让你懂,我就是说说心里舒服。”
王大毛说:“哦。”
穆三爷说:“人一辈子要是能把这个孤独给忍过去,那就成事了。”
王大毛点着头说:“穆三爷,您翻个身,我给您搓那边……”
他们的对话就是这样。我没有在里面发现王二毛的线索。不过,总觉得话里有话。但一时还分析不出来其中有什么玄机。
32
为了尽快找到王二毛的线索,我把穆三爷的情况及时地反馈给了我的头,经过仔细侦察,发现穆三爷深居简出,说是做服装生意,但他的服装生意根本就没有利润,是个掩护,他有贩毒的重大嫌疑。只是缺少重要的关键证据。
由于穆三爷和王大毛交往密切,自然而然地就将王二毛参与的杀人案和穆三爷的犯案联系在一起。是否涉及团伙犯罪。甚至将两个案子并案。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可以通过调查穆三爷而找到王二毛的线索,为破案重开一个门。
对我来说,如果真的能在穆三爷身上打开缺口,我也就不用再这样卧底了。其实,三月份我已经不像前些日子那样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即便穆三爷和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着急,因为王大毛和王梅已经买了两张四月一日回老家的火车票。
这就意味着我将与四月一日彻底结束我的卧底生活。
当然,出于职业的习惯,我期待能在四月一日以前,获得线索,否则,虽然卧底结束了,但一无所获,也确实太窝囊。
那几天,王大毛跟我无话不谈。
我问:“回家以后还回来吗?”
王大毛说:“没想好。”
我问:“为什么呢?回家多好啊,自己一个人在外边。搓澡,多累啊。”
王大毛笑了,说:“什么累啊,不累。”
我说:“你一天搓那么多澡,你不累。”
王大毛说:“这累什么啊,种庄稼才累呢?”
我想,王大毛这样一个天天搓澡楞说不累的人,说某个工作累,那个工作就一定累的不行了,不过,我还是半信半疑。
我问:“再累不也是自己家吗?”
王大毛说:“穷啊,种地穷啊。像我们这样的,要是能不出来,谁愿意跑出来啊,家里也顾不上。”
我问:“你们那里有多穷?”
王大毛:“没钱,光种地,能有口饭吃,但娶不上媳妇。”
我说:“娶媳妇得多少钱?”
王大毛说:“得好几万呢。”
我说:“这钱都怎么用?”
王大毛说:“彩礼钱什么的,凑不够就娶不着。就得打光棍。”
我说:“都那么穷了,怎么还这么多条件呢?”
王大毛说:“农村就这样。”
我说:“别着急,以后会好的。”
说这话我心里挺虚的,其实内心深处是怕他改了主意,忽然告诉我,我不走了,还是搓澡赚钱。那我就太冤了。当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主要是我心虚,因为,我和明丽定在十月一日举行婚礼。总不能因为这样一个搓澡工,耽误了我的婚姻大事吧。
我还得过呢。
王大毛说:“还是城里好啊,搓个澡可以赚五块钱,一天搓十个可以赚五十块钱,你知道种地得种多大一片地才能赚这么些钱吗?”
我说:“不知道。”
王大毛说:“我知道你不知道。”
我说:“那也不能永远这样。”
王大毛说:“我们农村的孩子想过城里人的生活,要么就考大学,要么就进城打工,考大学……唉……”
我真的担心刺激了王大毛而让他改了回家主意。赶紧往好处安慰他。
我说:“大毛啊,你也是读过高中的人,你相信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