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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北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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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在酒桌上反思呢。周坚的身边换了个姑娘,好象姓黄,因为两人老是起腻,我没仔细端详,总之感觉不如被人撬走的刘婷婷。大家在检讨了自己脚法很臭的同时,追忆了马拉多纳在86年的神奇表演,同时肯定了鲁学子领衔的拉拉队的投入精神。能和偶像一块被提及,鲁波很兴奋,酒下的有些偏快,把大家的速度都给带动了起来。话题很快转到了毕业去向的问题上。周坚的家人给他联系了他们市出版社下属的一家报纸,基本已经落听,丫现在就属于混吃等死的阶段。鲁波则在努力准备1 月底的考研,属于雄心勃勃的阶段。而我们大部分则属于听天由命的阶段,因为留京指标很少,首先是关系,其次是成绩。我的成绩属于徘徊在及格边缘的系列,明显没戏,至于关系,我还真不记得我们家在北京有什么牛的亲戚,所以留京的机会接近于零。回原籍找份工作倒不是很难,可小雪怎么办?现在正和同学在操场上练元旦晚会舞蹈节目的她,肯定是希望留在北京的。我能说服她跟我回去么?想到这个,我的脑袋就有些大,只好努力对付面前的二锅头。当然,正如老骆说的,小雪还有一年才毕业,一年的时间,什么都可能发生。

  没有雪覆盖的冬天显得荒凉,饭馆门口的小路在灯光的照射下露出它班驳坎坷的真面目,一如我们第一次面对自己选择人生机会时的心情,兴奋而又迷惘。喝到快9 点的时候,小雪汗津津地走了进来。看着我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神,她摇了摇头“骆石平同学,不把我们家高阳培养成酒鬼,你是绝不肯罢休了?”对这种蛮不讲理,颠倒黑白(事实是,我和周坚开发了老骆对酒精的战斗力)的指责,老骆早已习以为常,只淡淡一笑,给小雪倒了杯可乐。我则拿起纸巾,心疼地给她擦去耳后的汗水。“一个破节目,犯得上那么卖力么,跳好了也没钱。”虽然我的手有些笨拙,但嘴还是很溜的。平常到这个场景出现的时候,意味着酒局就该散了。可今天大伙却都没有动的意思,就算我高阳重色轻友的名声在外,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分。我把小雪拽到门口,向她解释大伙正在讨论毕业去向的严肃问题,还需要一些时间,让她先回宿舍休息。被我偷着亲了口之后,小雪叮嘱我少喝点,然后离去。回到酒桌,我把老骆倒给小雪的可乐一饮而尽,不屑地看了周坚一眼。这厮放在黄姓姑娘腰间的手条件反射似地抽了回来。剩下的话题主要就是我和老骆的乡村纪行,以及对社会丑恶现象的声讨。尤其是结合到我们的毕业分配和留京指标的问题上,大伙立场空前一致,对自己和民族的未来产生了深深的忧患,哥几个全成了五四时代那种心忧天下的有为青年了。

  宿舍快熄灯的时候,桌上已经没几个人了。老骆和鲁波结伴去看通宵录象,只有周坚,我和另外两个文学青年在饭馆老板痛苦眼光的注视下讨论如何让我们的诗行远播的伟大理想。我们宿舍一位同学的到来解救了老板。原来周坚某个老乡的北京舍友丢了部单放机,那孙子认定是家境不太宽裕的老乡所为。纠集了几个北京孩子对该老乡进行了盘问,估计除了语言上的侮辱还夹杂了身体上的攻击。受了委屈的老乡于是到我们宿舍找他们的精神领袖周诗人哭诉。最为巧合的是,丢单放的,正好是刘婷婷的新任男友!新仇旧恨,是可忍孰不可忍?呼老骆回来有点小题大做,我和周坚把饭桌上的人,连同他的新任女友打发走,然后回宿舍翻出在新疆村买的刀子,在老乡悲愤步履地带领下,来到了他们的宿舍。当时刚熄灯,宿舍里五六个北京孩子还没有散去,正点着蜡烛,攥着啤酒瓶子欢庆呢。进屋之后,我很礼貌地打听哪位是失主,说我们知道他单放的下落,请他到外面来谈谈。虽然被我和周坚沉静的气势震了一下,可在宿舍好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那家伙已经无法退缩,带着他的兄弟们出来了。周坚言简意赅,“哥们,你凭什么说我老乡偷了你的单放?你要是拿不出证据的话,我要求你回宿舍鞠躬道歉。”那主竟然和周诗人玩起了子非鱼的游戏“你凭什么说不是他偷的?”酒精早把我烧的浑身难受,乡下的见闻,工作的烦恼这会都凝聚到对丫的愤恨上了。“我操你妈!”我冲过去给了丫一脆的,丫立时楞那了。过了有几秒钟,我正乐呢,鼻子突然一紧,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原来丫醒过神来给了我面门一拳。我还没伸手摸刀,丫已经一声惨叫躺倒在地。周坚气定神闲地站在我旁边,血滚落到他的刀尖上,象晶莹的露珠。那孩子身后的几个家伙明显蒙了,看着丫在地上嚎叫,竟然不知所措。“还不赶快送他去校医院,你们还是不是他哥们?”周坚冷冷地说。那拨孙子如蒙大赦,抬着那家伙飞奔而去。

  其实,那一刀只不过扎到了他的大腿,冬天穿的多,连逢都没缝。这主如今据说在搞摇滚,不过就冲那怂样,估计摇滚也摇不到哪去。可这浅浅的一刀,却让我和周坚吃足了苦头,尤其是元凶周坚。

  成年以后,我最不能忍受的人格缺陷就是自以为是,尤以打着道德或责任幌子的为甚。这些家伙总是自诩正义使者,高尚地伤害别人。悲哀的是,现实生活里这种人太多了。我们的校医唐老太太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给老乡出了气,我和周坚想弄瓶酒庆贺一下。无奈所有的宿舍楼都已熄灯,校内的小卖部也都关门大吉,看来只好去把看通宵的哥俩拽出来,在外边找一地谈谈刀法问题了。结果,四个人在录象厅边上一24小时营业的泡馍馆里砍到天亮,当然是用嘴而不是用刀。几瓶二锅头大多被周坚和鲁波消灭了,我和老骆则更专注于消灭泡馍。我估计我潜意识里是想补回挨那拳损失的能量。具体吃了多少馍我不太清楚,反正此后几天,一到吃饭的时候,我的手就不由自主做掰馍状。天蒙蒙亮的时候,老骆已经开始用鼻子拉大提琴,周坚和鲁波为了究竟是他的刀还是莎朗。斯通的冰锥更厉害争得不可开交,我则盯着面前已经凉透的半碗泡馍呆呆出神。饭馆的大多伙计都睡觉去了,只留了一个小伙子等着收我们的钱。估计他也近水楼台看了边上放的《本能》,听了冰锥两个字,布满血丝的眼睛发出蓝光,很是恐怖。由此我总结出,刀和冰锥都不厉害,缺乏睡眠而且充满色欲的眼光最有威慑力。

  回到宿舍后才知道温暖的被窝是冬日的天堂。可惜,我在天堂呆的时间太短。班主任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惋惜“你们真厉害,快毕业竟然打架打到别的系了,还用凶器!把人扎了你们倒是送医院呐,自己在外边解决好了,干吗非弄老神经那去!”我和周坚相对凄然一笑,完了,昨晚校医院值夜班的是唐老太太!这个理论上应该过了更年期的老太太决不会放过任何表现正义的机会。在做完包扎,打完破伤风之后,她一定能从几个吓破了胆的北京孩子口中问出事情经过。然后的程序就是三更半夜敲保卫处的门,要求严惩凶手,莅日到院办感叹学校对学生德育的不够重视。我猜院办领导一定很委屈,心里恨死我们这些在节日里给他添堵的小王八蛋们。据说原来的处分是开除学籍,卷包回家。后来经过班主任和李方老师的努力斡旋,改成给了我一个大过,周坚留校查看,他的班长当然是没了。一直到毕业,处分才给取消,怕让家里知道,周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谨言慎行,搞得如同取保候审。这对于性情张扬的他,不可谓不痛苦。我们毕业后,唐老太太家邻街一面的玻璃被全部打破,但周坚至今还对我们的指控矢口否认。

  挨刀那孙子也没得什么好,给了个和我一样的大过。但在脸面上他可比我们差远了去了。在低年级同学的眼里,我们是伸张正义的英雄,他却是揭发告密的小人。所以丫一定对唐校医怀恨在心。如果周坚的否认属实的话,唐家的玻璃案一定和丫有关。

  对我们的处分是元旦以后才公布的。出于感激,我和周坚请李方和班主任吃饭,但班主任心情不好没有参加。须知,周坚是他最喜爱的学生之一,可竟在即将毕业的时候给他惹了这么大的祸,令他和院团委书记的职务擦肩而过,他能不郁闷么?席间我诚恳地向李方老师致谢并表达了对班主任的歉意。李方沉吟半晌,淡然一笑“这件事情你们处理的没有大错,我在你们这个年龄也会这么做。你们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负责任的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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