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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雪的冬夜干冷而了无生气,可我的心里却燃烧着熊熊的火。我站在门口,搓着手,数远处楼群里的灯光。数到第三十五盏的时候,换完衣服的小雪出来了。穿了身白色的羽绒服,把后头的帽子也扣在了脑袋上,看到我她好象吓了一跳,那样子象只受了惊的小鼹鼠,与刚才舞台上刚毅的女英雄相去甚远。
“你的舞跳的真好,能教教我吗?”一出口我就开始后悔,准备了一肚子表达爱慕的诗局,一紧张竟然全给忘了,就剩下这句明显属于油滑系列的了。“我当是谁呢,黑咕隆咚的,吓我一跳。原来是高诗人,你拜师应该有点诚意,拿出激情来。”哈哈,小雪姑娘不以为杵,歪打正着!我立马随棍而上“那您老人家看这么说成么‘啊!夜幕笼罩着校园,漆黑占领了大地,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从我面前飞过,啊!怎么能不让我着魔!’”。小雪嫣然一笑,“你可真够贫的,不看演出了。”“要是能老看着你的笑,我愿意把全世界的演出戒了。”我没搂住,脱口而出,小雪脸色一沉。我心里发紧,完了,玩笑开大了,话说过头了。没成想,她把帽子往后一扒拉,盯着我看了会“我发现了一个激情流氓。既然如此,让流氓陪着上街,估计就不怕遇上流氓了。您能否陪我去把这套衣服还我同学?”她扬了扬手里的口袋。我还说什么,当然是求之不得,欣然前往了。
爱情的最初就象开车从弯道上了直行,酣畅淋漓。但是,你迟早还会遇上弯道的。
不知是不是每个生活在这城市里的人,都和我一样讨厌她的春天。当别处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的都城却开始飞沙走石,而且一年比一年厉害。估计到不了王小波2010年的“黑铁时代”,北京就提前进入了“黄沙时代”。羊肉串摊子可以揣掉,汽车尾气可以催化,可你再有本事,也罚不到老天爷的款!为了抵挡飞尘,纱巾便成了很多女同志春天出行时的伴侣。
经过一个冬天的交往,我已经荣幸地获得了陪我女朋友小雪同学买丝巾的权利了。因为两人都不爱挤公共汽车,所以我们出去大多都是骑自行车。但今天去的地方太远,是最西头的苹果园,加上风又大,只好委屈自己。我们在121 车站消灭了好多根糖葫芦,牙都酸了,才等来一辆人少点的车。平常我跟周坚出门经常只买一张票,下车时拿票的在门口做鬼祟状,吸引售票员的注意力,没票的便在他们的纠缠中顺利下车,这一招很管用,我们从未失过手。可小雪同学不是周坚,这种现眼的事情她是不干的,再说了,我也不舍得让她冒这份丢脸的险。到阜城门倒地铁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半老头子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未等丫开口,我就把小雪拽过来绕开了他继续前行。不夸张地讲,小雪的爱心已经到了泛滥的程度,如果我不拦着,那老家伙的破缸子里非多上几张小额票子的。不是我没同情心,也不是瞧不起乞讨这门职业,主要是不能纵容没有金钱观念的她她乐善好施的不良习气。小雪的一点意见很快被苹果园那个小服装市场里飘扬的各色丝巾给赶到天上去了。她几乎对每条丝巾都爱不释手,挑了半天,终于在摊主的建议下买了条白色带几朵小黄花的。看她对那些仍在风中飞舞的丝巾恋恋不舍的样子,我真想把它们全买下来,可摸了摸兜里薄薄的几张票子,我低下了头。小雪不知道我心里的失落,比画着丝巾问我应该怎么打结。
或许,现在的她会明了我毕业后为什么离她而去?那是因为自卑啊。“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流泪,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可我这个不好的男人也不舍得让我最心爱的女人陪我一起过贫穷漂泊,不知未来的日子啊!!她应该过幸福安稳的生活,而我不能给她!!当然,对一个酒鬼而言,以前的恋人能否理解自己过去的行为已经无足轻重,所有的过往都会在酒精的作用下灰飞烟灭或生长成心口的一颗老茧,不再有感觉。
回来的路上在地铁口买了本《活着》,本来还眉飞色舞的小雪很快就被这个悲惨的故事搞的涕泪连连,梨花带雨。害的我不停给她递纸巾,地铁到阜城门站的时候,一包纸巾刚好告罄。我以最快的速度到卖食品饮料的小亭子里买了几包备用,她又被我煞有介事的未雨绸缪逗乐了。两人站在地铁口如织的人流中相视而笑,新买的丝巾在她颈前招摇,很美。快乐就这样藏在那些细琐的小事中,被两颗年轻的心轻易地找寻了出来。
回到学校已是黄昏,风可能累了,不知什么时候停的。昏黄的太阳象个没摊好的鸡蛋,赖了吧唧的卧在天边,勾起了我们的食欲。食堂已经下班,我们在学校后边的小饭馆里要了两份蛋炒饭,吃的一塌糊涂。我把小说抢过来放在身下,防止她边吃边看,把蛋炒饭吃成泪泡饭。小雪还是不肯罢休,问我“高阳你说,人真会那么倒霉么?”我拉过她没拿筷子的那只小手“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们不会那样的。”夕阳的一抹残红透过玻璃溜了进来,有种慵倦的美,或许,她也被年轻时盲目的自信所打动?
回到宿舍时大伙正在酣战升级,周坚的脸上已经贴满了纸条。随着丫不停说话,那些个小精灵快乐地舞蹈,让我想起了白天的丝巾。周坚旁边站着一个面生的胖子,脸上带着种从容的笑,让人顿生亲近感。大败亏输的周坚终于让位,拉起我和那个胖子来到走廊。“这是我铁哥们高阳,这位是刘婷婷班的哥们,骆石平。”我们互相笑了笑,有种已经认识很久的感觉。“要不,咱们喝点去?”我提议到。在小饭馆昏黄的灯光里,我们边对付二锅头边听着老骆如何给我们带来挣钱机会。
一开始听老骆说出去发报纸(就是现在满街飞的小广告),我和周坚很是不屑。但老骆说不用我们自己发,我们组织人就成,这调动了周班长的领导欲望,开始饶有兴致地听老骆详说。原来是老骆扛着学生会的招牌在外边揽了一活,给某个减肥产品做宣传。时间是周六日两天,因为有三个会场,所以不得不再找两个人帮忙。工作很简单,每个会场找十几个女生披上印有产品名字的绶带,见人就分发宣传品,并尽可能把感兴趣的人领到所谓的咨询处那里。人公司那边给一定的钱,我们的收成就来自对这笔钱的克扣。老骆用筷子比划了几下,说他粗略算了算,根据他的经验,给每个女生能接受的酬劳之外,我们还能剩下两千块,因为两顿午餐和矿泉水都是对方提供,这基本可以算是纯利了。我看着他微眯双眼,娓娓到来,心里说,这才是真正学经济的生意人,我和周坚不过是进错了庙门的和尚。老骆最后的话更让我佩服“本来吧,都是哥们,这钱咱们应该均分,但这事情上,我明显比你们出力大,所以我拿一半,你们哥俩拿一半。这样比较合理。”我和周坚忙不迭地点头,这本来就是掉馅饼的事情,能落五百块钱我们相当知足。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在我未来的生命里,多了一根坚韧的拐杖。老骆,我最亲爱的朋友,就用他一贯条理的方式,进入了我的生活。
我想,很多丰满的女人大概都会怀念我们曾经很强大的盛唐时代吧,因为那个时候是以胖为美的。我就经常想象两只胖乎乎的肥鸟在天上比翼齐飞的样子,憨态可鞠,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可惜,吃肉长大的夷人看厌了粗胳膊粗腿,改喜欢皮包骨的类型了,西风东渐,我们只好也跟着换口味。可是,一看T 型台上那些营养不良般的模特我就来气,盼着有一天时尚给倒转回来。当然,卖减肥品的公司的想法和我正相反。
我分到的地段在劳动人民文化宫,领着一大群唧唧喳喳的姑娘在伟人像下经过感觉很好。我都有点不舍得进文化宫的门了。公司老板八成去白云观烧了香,老天特给面子,风和日丽,游人很多,我们就显的很忙活。好几家保健品都在这做宣传,院子里码了一大溜桌子,后头端坐着一些穿白大褂的号称专家的老家伙,挺有意思。公司把架势做的挺大,带来了体重计,血压计什么的器材,再加上几个老家伙的白话,你别说,上当的主还真不少,甚至有当场就掏钱买我们产品的。当然了,我那些披着绶带,满脸灿烂笑容的女同学们也起了很关键的作用。是她们,把一个个胖子或胖子家属给领到了咨询桌子前。
两天的活干完,哥仨又坐到了小饭馆的桌子前,我们要分脏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