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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刀用手势和表情威胁着我,王一水四下乱看,我知道他在找棍子,任乘风搂着从月以示爱情是多么甜蜜,而吕从月就直接多了,在她半拉开的背包里,闪着刺骨的寒光,李依晨看着我淡笑无语,悠悠娇俏的吐着舌头,最出乎意料的却是林月影,她突然跑了过来,明亮的眼睛写满真诚。
“江流,知道吗?你是个很可恶的人,总是用谦虚来隐藏自己的骄傲,总是一无所求又一无所惧,若有若无的笑意,毫不在乎的眼神,都让我看不顺眼乃至痛恨。直到认识了程砚,她跟我讲你们的往事,讲网络上的交锋,讲现实里的纠缠,她的眼神,她的微笑,她的神态甚至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因为你而生动无比,我才渐渐明白,也许是我错了,我才渐渐了解另外一个江流,一个平凡却特别的江流。学长,知道吗,那一刻的程砚美丽不可方物,也是从那刻起,你跟她的爱情在我心中,就是完美的结合”她转向展歌,冲他柔柔轻笑,又回过头来,神色变的庄重且诚恳:
“也许,这世上爱一个人变的十分艰难,但请答应我,坚持下去好吗?”
我呆呆的看着这个女孩,无论刁蛮还是心计,她至少拥有现代人最匮乏的品质,那就是纯粹。
纯粹的爱,纯粹的恨。
黑夜下的林月影,竟让我有了一丝感动。
我微笑着对她点点头,然后抱住前胸作羞涩状,林月影呸的一声,掉头跑开。
芳树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
即是如此,那就做个了断吧!
学子湖注定将成为我记忆里一个珍贵的所在,在这里有太多的美好和留恋。程砚穿着浅色的牛仔裤,将修长的腿部曲线夸张的勾勒出来,宽大的衬衣半敞开着,在腰间轻松的打了个结,偶有风起,粉色的小可爱从衣角间隙悄悄的露出小脸,在一片随意中道尽了风情。她双手扎在衣袋里,呆望着水中的倒影,长发顺着耳侧铺洒下来,在水韵灯光中,轻灵若蝶。
“顾影怜美貌,牙床度春宵,欲觅萧郎何处是,红药明月桥。程砚,在这里梦游么?”
程砚一惊抬头;继而噗嗤一笑:“江流,在那里学的这臭毛病,如今才子不吃香了。”
我诧异道:“时代进步这么快吗?那以程MM的眼光;至少要选什么样的男人呢?”
程砚娇笑道:“说出来只怕吓死你;这个男人要有半夜溜达的习惯;要有赤裸上身的爱好;要懂得拖鞋跟短裤是最好的搭配;更重要的是;他见到我时;会流口水。”
我尴尬的擦去嘴边的污渍;我发誓;这是刚才睡觉时的梦遗;绝对跟美女无关。
“程砚;拿人家生理缺陷开玩笑是不道德的。我想知道;老三他们是怎样把你骗到这里来的?”
说来也有些好奇;以程砚的性格;是绝没可能在分手后还来见我的。老三他们要以怎样的手段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啊?那可不是我这样的简单;毕竟;炒泰铢和炒人民币是有差距的。
“你想知道?”
我一听就明白;以这个语气说出来的话;肯定带有若干条不平等条约;苛刻程度比少不了多少。可此时此刻;只好苦笑着点点头。
“那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我立刻放下心来;二十多年了;对用嘴来完成的事;老子还没怕过;于是伸出手;作个请问的姿势。
程砚先看我一眼;将头转到别处;轻声问:“江流;你还爱我吗?”
江流;你还爱我吗?
我张张嘴;喉咙口如同造了一堵大坝;将万语千言挡在胸腹之间。
原来;世上最难回答的问题;却是爱与不爱!
过得片刻;程砚淡淡道:“我知道了。”又顿了顿;问道:“工作找好了吗?”
我点点头;自嘲道:“好歹是把自己嫁出去了。”
程砚回过头来;明眸里亮光点点:“良玉未剖;是瓦石相类;名骥未驰;与努马相杂。江流;相信我;你是最好的。”
我再一次点头,却无话可说,气氛一时间尴尬且沉重起来。什么时候,帝尊跟孔秦变的如此接近,又什么时候,江流跟程砚变的如此陌生?
拥有而不占有,相爱却不相守。
砚儿,我们做的到么?
“现在回答你的问题,我之所以到这里来,跟他们无关。我来,只因为我想来,明白么?今晚你就要走了吧,以后多保重,再见。”
程砚转身离开,衣影翩翩,长发飘摇,想起三年来相识相知,想起一年来相恋相守,我放声大喊:
“程砚,我爱你!”
是的,我爱你!
感谢上苍,对程砚的爱终于战胜我的骄傲,
感谢程砚,终让我明白付出比得到更快乐!
停下,转身,她已泪流满面。
拥有而不占有,相爱却不相守,程砚将万千罪孽归于一身,想以自己的方式来成就我的未来,那怕这未来会葬送彼此的爱情!
一刀砍下,断了我的留恋和痴心,可伤到的却是她刻入骨髓的深情。
我走上去抱她入怀,终于忍耐不住,为这个女孩流下我的第一滴泪。
掌声响起,众人悄然出现在岸旁,明月晨星,在笑与泪的天地间,一同绽放。
天亮了!
第六十四章 大结局
初遇众兄人烂漫,指点飞扬问河山。
风吹柳绿水幽荡,花开正好是少年。
莫将此生轻相负,一路乘风至长安。
烟花散尽人将去,把酒言欢再十年。
————《大学》帝尊
初入大学,我告别父母家乡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青涩的脸孔,好奇的眼神,略有点凌乱的长发,校门前的石柱如同一个包经沧桑的长者,见证了我的当年。
然后学会生活,学会交往,知道上网比上课要重要,知道作爱比作业更辛劳,然后无可避免的长大,醉生梦死的沉沦,迷惑,痛苦,后悔,再到这一刻的坚定和从容,我背着行囊,再次从石柱旁走过。
红日当空,花草绽放,石柱依然。
我静静的站立,难舍的回头,花间的蝴蝶,树顶的鸟巢,学子湖水波荡漾里的游鱼,都成为我眼中的瑰宝心底的珍藏。
王一水、任乘风、谢小刀,所有我认的和认的我的人,愿十年后,你们风采依然!
昨天凌晨跟程砚和好后,我又逗留一天,根据老三的建议,在BBS上举行了盛大的婚礼,鲜花和祝福在三个小时内灌废了十几张帖子。婚礼的致辞非常简单,是以帝尊和孔秦的名义联发的对联:
青灯黄卷十年心,回首旧游,花残叶落惊蝶梦
月白风清其有意,弹指刹那,斗量车载已无名
有网友说这是冥联,强烈要求换掉。他是好意,可他不知道,婚后的第一天,这对新人就要分别。
这一别,也许,是永久!
我看着送行的人群,长叹道:“真没想到,我会是最早离开的一个。”
老大握住我的手,神色有些凝重:“老四,多保重,有空到武汉找我。”
我点点头,紧紧回握一下:“一定!”
老二在旁边搂上我肩膀,却说不出话来,突然一把抱住我,哽咽道:“千万别挂了啊,老子还得找你喝酒呢。”
我知道,这丫的又在用我的衣领擦鼻涕。我拍拍他后背,眼眶也有些湿润,低声道:“放心,一定再把你灌的给狗叫大爷。”
老二放开我,脸上的泪痕看起来实在帅极了:“叫大爷我也认了,多保重。”
我转头看向老三,他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眼中有悲伤有留恋。这四年,王一水是我大哥,在虚弱的时候给我力量,任乘风是我兄弟,在日出日落中伴我前行,而只有谢小刀,却是将灵魂和我融在了一起,无分彼此。没有老大,我会害怕,没有老二,我会孤单,可没有老三,江流就再不是江流。
我张开双臂,与老三紧紧抱在一起,痴狂与放纵,高傲或不羁,再不能寻回的一千个日夜,谢小刀,保重!
终于到了这一刻。
我走到程砚跟前,双手顺着鬓角穿过,将长发分到两边,然后俯身低头,贴上她光洁如玉的额头,轻轻一吻。
“好好照顾自己,程砚,愿你灵韵常在,幸福安康!”
程砚凝视着我,柔声道:“江流,我们一定会重逢!”
我微微一笑,伸手拍拍她脸蛋,又对依晨、悠悠和其他人摆摆手,掉头上车。
“江流,我们一定会重逢!”
程砚将双手拢在唇边,用尽力气喊出这句话来。白色的衣裙,清丽的身影,她在花开花谢的刹那间,变成了永恒。
耳畔似又传来老二的昆曲:曾因酒醉鞭名马,唯恐情多累美人……我心口一痛,鼻中微酸,再忍不住流下泪来。
青灯黄卷十年心,回首旧游,花残叶落惊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