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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明白了女儿刚才唱的那首歌儿的来历,尽管是男生的恶作剧,可是,你不能不承认,这是他们幼小心灵对学校感情的下意识流露:“背上炸药包,我去炸学校,一拉弦,我就跑,回头一看学校炸没了……”多高兴,多痛快,一种复仇的快感一览无余地流露出来。
李斌良忽然想起新科大学的高寒。当年,自己称读过书的学校为母校,母亲……多么深切的感情啊,可如今,他们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学校,这是怎么了?
李斌良心潮翻腾,不知说什么才好,可是,最后只能是努力平息下来。难道,真的不让女儿上学了吗,你做得到吗?李斌良知道,自己做不到。他再次感到,一个人面对强大的社会现状,是多么的渺小无力,最终,他什么也不再说,从怀中掏出一百块钱交给女儿,把她送出去,送上一辆出租车。
他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同时,又感到极大的无奈。学校,本应是最纯洁的地方,怎么也会变成这样?还好,一想到学校,马上就想到了一高,想到了眼前的案子,不由他不平静下来。
或许是女儿的启发,李斌良忽然想到,这两起命案的背后,是不是也隐藏着一些自己尚未看见的东西?一些和女儿刚才的歌儿有关联的东西?
手机又响起来,是年市长打来的。
“斌良,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还没有……不过……”
“别不过了,蒋副市长找我好几次了,我一直替你顶着,现在,我也有点不好说话了。事情是二明子他们干的,牛强虽说指使过他们,可是,他只是让他们教训一下,要负责也应该是二明子他们,和牛强关系不大,能不能取保,让他先回大学上学?”
年市长说得过于轻松了,牛强应该是共同犯罪,哪能说放就放?可是,他只是让二明子教训霍涛,并没让他们杀人,更没想到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呀。霍涛的死亡,应由具体实施犯罪的二明子和豁牙子负主要责任,而牛强既可以按共同犯罪,刑事拘留,然后移送检察机关提请批准逮捕,再提起公诉;也可以暂时取保候审,最后由检察机关决定是否批捕和起诉。估计就是起诉了,也不会判重刑,甚至不会判实体刑,给点经济赔偿也就算了。当然,二明子和豁牙子肯定要判上几年。
如果这样结案,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是,李斌良总觉得心有不甘:“不,年市长,这案子还有一些疑点没搞清,我们必须再查一查,如果真的再没别的了,我们就给牛强取保。”
年市长反常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吧,你快点儿!”
手机又响起来,是苗雨打来的,声音急促地说:“你在哪儿……我马上去见你,有重要的事……当然是案子上的!”
很快,苗雨匆匆来到办公室,她的脸色微微泛红,肯定又发生了让她激动的事情。
苗雨说:“是这样,今天上午,我和任铁柱又去了一高,找老师和学生进行调查。我觉得钟老师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他就是不跟我们说,你应该和他亲自谈一谈!”
苗雨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她和任铁柱等人询问了很多老师,一无所获。因为已经向钟老师询问过多次,所以,这次就不想问了。可是,就在他们离开学校的时候,在学校大门外发现了钟老师。
当时,钟老师好像刚刚喝过酒,眼睛红红的,他看到二人,说:“啊,二位侦探,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苗雨问:“钟老师,你有什么向我们提供的吗?”
钟老师说:“有,不过,你们敢查吗?”
苗雨不服气地说:“有什么不敢,你说,有什么线索?”
钟老师向旁边看了一眼,忽然改口了:“咳,我是开玩笑,我一个普通老师,哪有什么线索。我只是提醒你们,这案子恐怕不那么简单。李局长可是说过,要一查到底,我可在拭目以待呢!”
钟老师说完,掉头就走了,苗雨叫了他两声,他也没回头。
李斌良陷入沉思:苗雨的分析是对的,钟老师很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是,他肯定不会轻易说出来。
他一定是有顾虑,可是,会是什么顾虑呢?
苗雨关切地看着李斌良:“下一步怎么办?”
“当然要查下去,不过,难度很大。现在,没有任何新线索,对牛强和二明子、豁牙子的讯问又陷入僵局,有些事不好办,特别是牛强,不可能老是押下去,搞不好就得放人!”
苗雨顿时着急起来:“那怎么能行,绝不能放,要不是牛强,霍涛能死吗?他在这起命案中负有主要责任!”
可是,不管怎么说,长期拘下去是不可能的,或者移送检察院,或者取保,而移送检察院的结果最终恐怕还是释放,那时,再接着办案就更困难了。而取保,同样是李斌良所不愿的。怎么办?李斌良感到很为难。
忽然,桌上的电话急促地响起来,李斌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急忙抓起话筒放到耳边:“您好……”
话筒中沉默片刻,传出一个怯生生的男声:“是……江泉市公安局的李局长吗?”
“是我,请问您贵姓……”
“你们不能放牛强。霍涛是牛强害死的,你们不能放他。”
“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你们问牛强,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因为霍涛要告他。所以,他就指使二明子他们把他害了!”
李斌良急问:“你说什么,霍涛要告牛强,为什么告他?”
“你问牛强就行了,他什么都知道!”
对方把电话挂了。
李斌良拿着话筒怔住了。
苗雨急忙说:“我看看号码……哎,这是外地的区号,我打回去!”
苗雨拨了一遍这个号码,好一会儿才有人接。“请问,这个电话是哪里,刚才谁给我来电话了?”
回答的是个女声:“啊,这里是宽河市,这部电话是街头的磁卡电话,给你打电话的人已经走了!”
“哎,你看到他了吗?他是个男的,应该是个年轻人!”
对方说:“我只看到背影,是个年轻人,他走没影了……”
李斌良忽然想起,杨明山曾经反映过,霍涛出事前,有一次曾说过梦话,要告谁。现在,这个电话也指出了这一点,而且,说他要告的就是牛强。
李斌良有一种即将柳暗花明的感觉。
这时,手机又响起来,是胡学正。“李局,霍涛的母亲去世了!”
李斌良的心猛地向下沉去。
胡学正继续说:“啊,李局,你别担心,不是因为我们的刺激导致她死亡的,在我们来之前,她已经死了。当然,肯定和霍涛的死有关。”
是的,肯定有关。那个老太太自己见过,虽然眼睛不太好,可是,身体还是挺健康的,现在忽然死了,肯定和失去了心爱的儿子有关。或许,她是想念儿子,去另一个世界和他相会去了。
李斌良眼前浮现出霍涛母亲的影子,她多像自己的母亲哪,自己的母亲已经离开好几年了,现在,她又去了,是因为儿子去的……
李斌良的心中泛起苦水。
胡学正说:“不过,霍涛的哥哥向我们提供了一个情况……他说,霍涛曾对他说过,要向上级检举揭发什么问题。霍涛也没跟他把话说透,只是说,有人通过不正当手段考上大学,要告这件事。他哥哥听说后,怕他惹事,劝他不要这样干!”
李斌良眼前顿时浮现出牛强的面孔,自己一见到他就感觉他不像个大学生,奇怪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进重点大学。高寒也说过,牛强的高考分数很低,根本不够上大学的线……难道霍涛要告的是这件事?
牛强可能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考上的大学,那么,他是通过什么样的不正当手段考上的呢?该怎样调查,找谁去调查呢?
这好像超出自己的职能范围了。
他想了想,首先向本局的国保大队了解情况,因为,每年的高考他们都要参与维护考场安全,或许,他们会知道点什么。
可是,国保大队长的回答让人失望:“李局长,你应该知道,高考时,咱们警察只负责外围警戒,考场里边发生什么我们是不知道的,录取的事更和我们无关了……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李斌良急忙说:“啊……有个案子……随便问问,你不要对任何人讲!”
李斌良敏感地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调查必须秘密进行。
第十二章
这案子如果查下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牛强被带进讯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