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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一些外来的帮助才能继续活下去。
这对阎其尔来说已经是项奇大的耻辱了!
擎裴走近床榻,“爸,我带了位朋友来看你。”他的口气仍然有着对父亲的孝顺,
“她叫敖千袭,我想你应该不陌生。”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却发生了,泪水滚落在老人瘦如柴骨的脸颊。
千袭诧异不已地用手捂住唇,她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何种反应。到此刻她还是无法说
服自己接受,多年来她计画要完成的事,上天竟然早已做了安排,他这样生不如死的日
子也应该算是种报应了。
擎裴也被这幕情景所震慑,虽然他与父亲一直并不亲密,但此刻他似乎能够感受到
父亲想要对千袭表达的愧意。
千袭再也受不了这种良心与苛责的矛盾,她应该对他痛恨欲绝才对,而不是感到怜
悯与同情,这是他罪有应得。
千袭夺门而出,再也不想见到阎其尔,再也不想见到阎家的任何一个人。
擎裴尾随她追了出去……
※ ※ ※
玫恩回到家中,遍寻不着千袭的踪影,又害怕一个人闷得慌而开始胡思乱想,她决
定着手为屋子来个大清洗。
但她却沮丧地发现屋子内每一样东西,早已被她和千袭两个人清洗得一尘不染,她
别无选择,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当她一坐下,所有不该出现的思绪一下子蜂拥而上,硬是强迫她去思索自己内心那
段不知所措的情感,不断地在她每一处神经作祟着。
千袭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没有去尝试,谁都无法下结论。”
岸郡那句最后的宣言更是在她心头产生了巨大的激荡。
她真的该给自己一次机会吗?
她懊恼地扭开电视机,从这一台跳到另一台,漫无目的的观看着,然而却只是更惹
烦心,电视上播映的全是些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剧情。
她再也逃避不了自己的感情,是的,她是爱上了凌岸郡。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她带着怒意的站起身,气愤地关掉电视机。
“大不了,就再受伤害一次吗!”玫恩终于熬不住这股身心的煎熬,大声的吶喊道。
玫恩冲下楼,打算到巷口招揽辆出租车。
她的余光瞥视到一名小女孩挣脱了正与邻人闲话家常的妈妈的手,拉隆的汽车声以
非常快的速度前进,小女孩却跺着刚学会走路的蹒跚脚步,想要走过马路。
待那位母亲回头一看时,却呆愣住了,口中发出一阵尖叫声……
那小女孩就站在玫思的眼前,她唯一的念头是她不要再忍受看着一个小生命的逝去
而无力挽回。
玫思不加思索地跑向小女孩,一把推倒她……
只是,她却来不及闪躲疾驶而来的车子……
玫恩被撞击后,整个身子朝外飞出后落地,大量的鲜血自她身体涌出……
※ ※ ※
这是千袭与擎裴看到的画面,躺在血泊中的玫恩。
千袭几乎要昏厥过去,是她凭着坚强的意志力才克服了那道黑暗,不过却抑不住痛
哭失声的情绪。
千袭跪倒在玫恩身旁,不停地呼喊着,“玫恩,你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是千袭啊!
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回答我,玫恩!”
千袭终于深深体会到这种手足无措的可怕,她不敢去移动玫恩的身躯,怕弄巧成拙,
只能无奈的嘶喊着。
千袭回头望着围观的民众,“救护车叫了没有?为什么还不来?”
擎裴也蹲下身,安抚着千袭的情绪,“救护车就快到了。”
千袭恍若未闻,继续喊着玫恩的名字。
擎裴痛心的看着这一幕,所有的哀伤、痛楚全都搅在一块了。
千袭与擎裴坐上了救护车,千袭一直紧握着玫恩的手,彷佛希望藉由此,传送给她
更多存活下去的意志力。
玫恩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的力气,缓缓的睁开眼,张开嘴,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千袭俯在她的唇边。
“千袭,不要太难过。我好想再见到岸部一面,我原本是打算亲口告诉他的,但我
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我只后悔没有早一点承认自己的感情,再也没有机会了”
“玫恩,别乱说,不会的,你会没事的。”千袭根本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急切地否
认着。
“千袭,我真的舍不得你。答应我一件事。”她的气息愈来愈弱。
“不,我不答应!”千袭大吼道,她感觉得到生命力正一点一滴地自玫恩的身上流
走,她从未有过如此深的恐惧。
“告诉岸郡”她似乎用了最后一口气说出,“我真的很爱他。”
之后,玫恩再也没有醒来过。
※ ※ ※
岸郡始终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诅咒起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酷地拆散他们?
就连最后一面也不让他们相见。
岸郡更痛恨自己,当初没有用更强硬的方法去逼使玫恩看清自己的感情,如今人去
楼空,只留伤悲与回忆。
当他由千袭口中得知玫恩的告白时,他真的崩溃了。
他抱着玫恩逐渐冰冷的躯体,却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脸颊更是流下了男儿有泪不轻
弹的泪水。
岸郡喃喃地对着怀里的人儿倾诉着,因为他知道她还听得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
要全部说给她听。
经过了无数个钟头后,岸郡放下了玫恩的身子,眼眶中没有泪水,没有任何的情绪,
走离了人群。
千袭倒在擎裴的怀里,大声哭出她锥心刺骨之痛,她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悲恸,她
失去了一个感情挚深的好朋友,玫恩对她来有早已是她的亲人。
自那天后,没有人知道岸郡的下落,包括擎裴。岸郡就像突然在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 ※ ※
千袭将玫恩火化后,葬在育幼院后方的小山坡上,她们分享所有欢笑与秘密的地方,
也是她们一直最钟情难忘的地方。
千袭决定搬出这栋公寓,她受不了这满是她跟玫恩之间充满欢笑的回忆,她度过了
一段很长很长的哀伤期。
夜里,她几乎无法成眠。
她开始动手整理玫恩的遗物,触景伤情,每一件东西都让她忆及了玫恩的笑容,这
样痛苦的滋味真的是很不好受。
这天夜里,一名神父来拜访千袭。
千袭望着这张曾经熟悉的面孔,还是无法教自己相信站在她眼前的竟然是凌岸郡,
那个潇洒非凡、风度翩翩的凌岸郡。
他褪尽铅华,穿上一身朴实的黑衣,像是告别了以往,更像是在哀悼过去的种种……
“为什么这么做?”千袭不解地间。
“玫恩在世时,我能为她做的就已经够少了,她死去之后,我还能为她做什么?这
是我唯一想到的,能够不停的替她祷告,希望她在天上能够忘掉在俗世的一切苦恼。”
岸郡祥和地说。
“你忘得了玫恩吗?”千袭更不明白。
他的神情一凝,“她永远存在我的心里,只是我会学着慢慢淡忘失去她所带给我的
痛苦。”那是一种极端无奈的语气。
他的一番痴情,怎不教千袭为之鼻酸!感叹上天的捉弄!
“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个目的。”
千袭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难道我跟玫恩的例子,还没教会你跟擎裴吗?”
岸郡虽已不再管凡尘俗事,但这是最后一件,他绝不能袖手旁观看着他的朋友也陷
入痛苦的深渊中。
千袭回避他的目光。
岸郡叹了口气,“看来我还是不得不说,虽然我曾经答应过擎裴,但上帝会原谅我
这么做的原因。‘欧斯’严格算起来是阎其尔自敖家手中所夺来的,我想你也知道,当
擎裴自他父亲手中接过来时已负债累累,但你一定不了解,擎裴是为了什么不让‘欧斯’
倒下,全是为了你!”
千袭睁大眼睛,完全不明白他所说的话。
“他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将‘欧斯’交还你手中,而且他发誓要比当年他父亲自敖
家手中所夺时的规模更庞大。这些年来,你一定不相信,他一直只是‘欧斯’所雇用的
一名员工,真正的股东是一个叫敖千袭的女子,每个月,擎裴扣掉他所该拿的那份少得
不成比例的薪水外,其余的所得全部存入他所为你开设的户头名下。”
“我不相信!”这个消息太让千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