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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命风流、玩世不恭。愈是深入了解他,相反地面对他的善体人意与细心,我就更有股
失措的茫然。我似乎愈来愈常需要提醒自己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还是不能就此打消
了我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仇恨。
不提这些伤感的话题,听林叔叔说最近您的风湿又患了,千禹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别只顾着事业。好了,不多说,免得您又嫌我唠叨了。
千袭笔
※ ※ ※
千袭刚搁下笔便听到电话铃声。
她一口气冲到电话旁,“喂,请问找哪位?”
一阵低低略带嘶哑的嗓音,“痳烦请玫恩听电话。”
千袭下意识地挑高了双眉,与玫恩同住近两个月来,这是千袭第一次接到异性打来
给玫恩的电话,无怪乎她难掩讶异之色。也害她都快以为玫思过得是如清教徒般的生活。
好家伙,什么时候有了艳遇也不告诉她,待会看她怎么审问她。
“请稍待。”
千袭放下话筒后,朝餐厅的方向扯开喉咙喊道,“玫恩,电话。”
出现在她面前的玫恩显得有些迟疑,良久,千袭都快以为她不打算接听时,玫恩才
缓慢地挪动起她的步伐走向前,抓起话筒低低说了声喂。
玫恩超乎常理的怪异行为,简直激起了千袭前所未有的好奇,眼睛一直摆在玫恩身
上,须臾不肯离开。只见她对对方的问题都给予最简单的答案。
玫恩一放下电话,千袭迫不及待地发问,“是哪个仰慕者打来的?”
玫恩却反倒面有难色,“少瞎说,只不过我们公司最近有些契约上的问题,恰巧凌
岸郡负责这个案子,如此而已。”
“凌岸郡?”
千袭每一根细胞的好奇完全被挑起了,脑海中更是闪过那天在餐厅凌岸郡与玫恩第
一次见面的情景。
“不会这么凑巧吧?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必下班了还打电话到家里来啊?除非,他
另有意图。”
玫恩拿起报纸,借故掉转过身,“大小姐,先暂停一下你的想象力吧!事情就是这
么简单。”摆明了话题到此为止。
千袭抖抖肩,也只好暂时关掉一切的好奇心。
※ ※ ※
接连着好几天,玫恩必定会在固定的时间里接到电话。就连阎擎裴也曾故作有意无
意的向她询问过,玫恩目前是否有固定的对象。
所以,千袭不得不大胆地下个结论,凌岸郡正在追求玫恩。
只是似乎流水有情,落花无意。
不,也不能这么形容,千袭马上改正自己的说法。
玫思也不是对凌岸郡全然没有感觉,从她每晚只要一到了时间,便会借故在电话机
旁盘旋,而当她接到凌岸郡的电话时,脸上一下子绽放出的灿烂神采,虽然对方看不到,
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为什么玫恩对他的邀请却又一再拒绝呢?是因为她与阎擎裴之间的仇恨才令玫恩
卸步,不愿接受凌岸郡的追求?
千袭认为她必须跟玫恩说清楚,玟恩实在没有必要为了顾虑到她而放弃这么好的机
会。玫恩就算愿意,她也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当玫恩再次婉拒对方的邀请,挂上电话之后,千袭不得不开口说句话了。
“我看得出来你对凌岸郡很有好感,又为什么要一再拒绝人家呢?”千袭决意把这
问题追根究柢。
玫恩心一震,“可不可以不要谈这个问题?”
“不可以!”
玫恩相当了解千袭,她只要一拗起来,即使说破了嘴也改变不了。“我只是不想谈
感情吧了。”
“就这么简单?玫恩,”她趋近玫恩,“不是因为顾虑到我跟阎擎裴之间的事情?”
玫恩也但愿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她早已丧失了谈情说爱的资格,凌岸郡是个好男人,
她更不能去伤害到他。
总有一天,他会遇到更值得他去真心付出的女子,他们会相识,会相爱,然后结婚
生子。而这一切都不是她能给予的。
玫恩凝视着千衮,好半晌才摆动她的头颅,“跟你们无关。其实,千袭,有些事情
别太过于执着,退一步想,对彼此都有好处,否则痛苦的是两个人。”
“别尽说别人,你自己呢?你到底在抗拒些什么?心里那道阴影在作祟?为什么我
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到底是什么?”
“是啊,我又有什么资格教训你?我自己的生活都已经是一蹋胡涂了。千袭,别再
劝我了,我是不会接受凌岸郡的。”
千袭被玫恩的哀怨与宿命搞得思绪大乱,“为什么?总有个理由吧!”
玫恩轻叹口气,“我只想平静的度过一生,不想去沾情惹爱。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
感情的世界有多复杂,有太多喜怒哀乐的情绪。”玫恩反把箭头指向千袭。
“那你更应该知道凌岸郡是个条件相当出色的男子,没有一个理智正常的女子会放
弃这样的机会,真不知你哪根筋不对劲了!”千袭数落着。
玫恩在感情上曾受过伤害吗?否则她为何硬是要将感情推于门外。千袭实在不得不
有这样的猜测。
玫恩真有股啼笑皆非的感触,不过还是淡然一笑,“我只能说与他无缘。反倒是你
别被心中的仇恨给蒙蔽了双眼,看不清如此明晰而摆在眼前的事实。”
“真不知你在说些什么?”千袭也来个装聋作哑,把事情带过。
※ ※ ※
玫恩坐在办公桌前,镇日心神不宁、错误百出。一整个上午,已有不少同事带着关
切又狐疑的眼光打量着她。
当玫恩再一次又因心神恍惚而打错了字时,她决定先把一部份的邮件拿到楼下去寄
投,顺道到商店买杯即溶咖啡提神,乘机舒展一下酸痛的肌肉。
玫恩走出大楼向左拐,不远处有一座邮筒。
印入她瞳孔的景象令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一名约三、四岁的小女生紧紧的抱着邮
筒的杆子不放,小脸蛋早就被眼泪给浸湿,很显然的哭了已经好一会。
玫恩心底窜起了无限爱怜,她想到那个自她生命中消失的小生命,如果还活着也应
该是这个年纪了吧!
一种弥补的情感自她心田油然而生,玫恩蹲下身,目光与小女孩平视,并掏出一张
面纸。
“小朋友,你先做个决定,是要先把眼泪给擦干呢?还是要先告诉阿姨你怎么了?”
小女孩原本哭得唏哩哗啦的啜泣声一下子冻结在空气中,好象认真的考虑起这位阿
姨给她的选择而忘了哭泣,最后她还是决定接过面纸擦拭自己的脸。
“好了,那现在可以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囝囝。”
“你怎么会在这呢?”
“我迷路了,找不到妈咪。”小女孩秀气的脸蛋一下子又皴了起来。
“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阿姨陪你找好不好?不过你得先告诉阿姨,知不知道
爸爸或者妈咪叫什么名字?”
“知道。”
“太好了,那我们就可以找得到了。”
小女孩总算露出了笑容。她的手臂终于离开了竿于,不过却改抱住玫恩的双脚,玫
恩只好顺势抱起她。
凌岸郡静静地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玫恩脸上那种发自内心深
处的关怀,完全将他的心给俘虏。
倘若前一刻他对追求玫恩这件事还有一丝犹豫,或者一丁点的保留,在此时此刻已
经毫无疑间及保留。
吕玫恩将是他今生共度下半辈子的妻子,她将会是他孩子的母亲,这是他无比肯定
的事。他竟开始想象起那幅画面。
凌岸郡看过太多所谓的现代忙碌新女性、女强人,她们似乎忘了如何去扮演上天赐
予她们的天职。认为孩子一出生就交给保母带,而当孩子一哭闹时,根本早已手足无措。
而看着玫恩却如此熟练、驾轻就熟地“收服”了一个极度害怕的小女孩,更确定了
玫恩便是他一直在找寻的。
“需要帮忙吗?”
玫恩原本冲到舌尖的话,在看到对方时全被封杀了。
凌岸郡再次耐心地询问。
她赶紧收起乍见他的讶异,指指怀中的小女孩,“这小女孩迷路了,我正打算带她
到警局去。”
※ ※ ※
幸运的是小女孩果真记得父母的姓名,一会儿后,警察便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