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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深爱——那份深爱呐喊着要奔向对方的怀抱——咫尺天涯。
凯波忍不住呜咽出声,紧紧地掩住自己的唇,泪水如泉水般地涌出,怎么也
克制不住那份伤痛。
他奔了过来,将她拥进怀里:“不要难过——”而他自己的声音却也忍不住
哽咽:“看你落泪,我好心痛——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怎么会这
样?
原以为他们终于克服一切,原以为他们之间终于再也没有其他的问题,为什
么会这样?
倚在他的怀抱之中,她拼命摇头,怎么也不能就是这样让一切过去,她爱他
埃为什么连彼此相爱都会伤害到其他的人呢?
为什么连想拥有一份爱情、一个美好的未来都如此遥不可及——如此的艰难。
这是生命的试炼吗?
这是上苍无情的捉弄吗?
泪水奔流着、宣泄着,伤口淌着鲜血,痛楚得令人无法忍受——凯波忍痛叹
息,轻轻地推开了他:“你进去吧。”
“再让我看看你……”
“不要。”她别开脸,泪水已将她脸上的妆弄得一塌糊涂,现在的自己是憔
悴又狼狈不堪的:“记得我快乐的模样就好了,现在的我很难看。”
“不会的。”他轻轻将她的脸转了过来:“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
她伤痛地微笑:“我会记得的——”
“她叫你进去。”邵天凤冷冷地打断他们。
凯波轻轻推他:“我没事的,你进去吧。”
童天杰依恋地再多看她一眼,然后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进病房。
望着病房的门冷冷的合上,那已是一个她再也无法介入的世界,她忍不住再
度哽咽,转身走出医院的大门——外面的冬阳好温暖,而她的心却是冰冷的。
望着这一片亮丽的阳光,川流的车阵,除了茫然还是茫然——世界之大,她
该何去何从?
“嗨。”病床上的邵天琪虚弱但真诚地朝他微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他走到床边,轻轻握着她打点滴的手:“没事就好了。”
邵氏夫妇叹口气,欣慰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他们单独相处。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仔细审视依然苍白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的脸:
“好一点了吗?”
她微微苦笑:“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我好傻对不对?”
“是好傻,太不珍惜自己了。”他轻声回答,心里涌出一阵又一阵的苦涩:
“都是我不好——”天琪摇摇头:“不干你的事,千万别这么想,是我自己想
不开,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凯波呢?天凤说你们两个在外面等了我一整夜。”
“她先回去了。”
“代我谢谢她,如果没有她的血,我大概不能见到今天的阳光。”
“那是应该的。”
“应该什么?”
“她并没有欠我什么。”天琪轻轻微笑:“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人,你该好
好珍惜她。”
“天琪——”
“我是说真的,这次可不是故作潇洒状。”她认真地望着他:“或许以前我
说过很多话,但并没有为它们负责,这次我是真的想开了。别笑我,可能人只
要死过一次,许多的想法都会改变,我以前一直没看开、没悟透,现在才知道
那有多傻、多呆、多笨。
苦的不只是我自己,连你们也陪着我吃苦受罪,这是不对的,我真的明白了。
“童天杰凝视她坦诚无伪的眼,很是迷惑。
她是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吗?
天琪轻笑着开口:“别想用你的一生来换回我这条小命,我知道你的心里是
怎么想的,朋友那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别以为那样我就会感激涕零,如
果你不和凯波在一起,那我这一刀岂不是白挨了?多冤枉。”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她点点头,坦诚地望着他:“再清楚不过了,我是很认真的,说我已完全不
伤心那是骗人的,可是至少现在我清醒了,能保有你这个朋友已是我最大的希
望,再多再少对彼此都不好,你和她在一起,大家都开心,如果你和我在一起,
那三个人都会很痛苦的。”
“不用担心凯波,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她——”“说清楚什么?”天琪一
楞,然后失笑地望着他:“你以为我这是以死相胁?朋友那么多年,你真以为
我是那么卑鄙的人吗?”
“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想为我的自杀负责,以示你的良心?”
童天杰无言以对,只不过一夜之间,她的转变却有天壤之别。
现在的邵天琪豁达得令人不可置信,坦然得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在生死边缘
挣扎过一次,对人的改变真有这么大吗?
“我都已经够傻了,你还要陪着我傻一辈子吗?”她轻轻用另一只完整的手
拍拍他的手背:“不要以为你这样做会使我快乐,这是不对的。我自己的生命
能对之负责的只有我一个,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你不必感到良心
不安或什么的,我已经完全没事了。”
“难道就要我这样走出去,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如果你能这样当然是最好,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天琪有些惭愧地垂眼:
“我真的很抱歉这样伤害你们,我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但至少我可以让
它停止再继续悲惨下去。我是真的看开了,不但如此,我还相信我一定会幸福
的,总有一个和我一样痴傻的人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等着我,光是为了这点,
我就该好好地活下去,不是吗?”
“你是真的这样想的?”
“真的。”
他半信半疑地,犹豫着该如何面对这和他原本预估的全然不同的情况。
“昨夜我半梦半醒之间和上帝打了个交道。”她微笑着转头看着这一室的冬
阳:“如果他今天让我看到温暖的阳光,那么我就答应他好好地活着,好好地
再次出发,去寻找我真正的幸福。人只能死一次,我已经死过一次,现在的我
是全新的,我知道我会幸福的,真的,我也希望你们幸福,这是我最大的希望。”
凝视她坦然,写满了自信的眼,他突然之间不再有疑惑了。
在生死关头打转了一圈的邵天琪已成长了。
现在的她再也没有伪装,再也不需要假面,她已坦然地接受了她自己的本来
面目。
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无言地,他轻轻拥抱她:“欢迎归来。”
天琪眼眶中盈满感激的泪水:“谢谢你。”
许久许久之后他们才分开,告别了生命中一段混沌的阶段——童天杰轻轻拍
拍她消瘦的颊:“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你。”
“带凯波一起来。”
“我会的。”
看着他走出门,泪水无声地落下——再见了,我生命中八年的挚爱。
她默默在心里向他告别,没有半丝遗憾,只有一点点的伤感,却知道,清楚
的知道,自己的幸福是等在生命的下一个转角处,或许就是明天、后天,或下
一分钟,到那时她再也不会沉默了。
如果连死亡的勇气都有了,那么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不该就这样放他走的。”天凤责怪地走了进来:“他已说了要对你负责的,
你怎么还是这么傻?让他们去逍遥快活而自己吃苦受罪,这算什么?”
“姐。”
邵天凤坐到她的床边,有些不平地:“看看你自己,吃的苦还不够多吗?为
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把握住他?”
“那我也不会快乐的。他只是对我负责又不爱我,那又有什么用?更何况我
是真的看开了,何必拉着别人陪我吃苦受罪?他们又不欠我什么。”
“你就是这个样子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你这样人家也不见得会感激你,就
这样放他走,那你这一刀岂不是白痛了?”
天琪轻轻朝她微笑,天凤就是这样来表示对她的宠溺的,为什么在过去她一
直没发现在那冷言冷语刻薄的外表下,有的是一付如何温柔的心肠?
“我没事的,这次是真的想开了,等我完全好了之后就要再飞出去,不过这
次心情可不一样,我是出去找丈夫的,说不定下次回来带个洋鬼子妹夫给你。”
邵天凤无奈地叹口气:“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可是只要你开心我也没什么好
说的,千万不要再做傻事就好了,命只有一条,我只有你这个宝贝妹妹,平常
我们各忙各的,谁也没空理谁,可是事到临头才会知道你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
她有些哽咽,这是第一次在天琪面前表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