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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第06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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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离奇的名字构成了我女友心中的重重阴霾
  
  一根香烟就可以把我收买
  一瓶烧酒就可以把我出卖
  
  没有谁注意到我那黑色的蝴蝶标本
  直到它复活成为星斑恍惚的黄昏
  
  两盏台灯的光让我看到了两个影子
  它们在我写作的时候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
  
  异乡的开水泡不开家乡的茶
  到了肠胃里更会吹出感时伤怀的小唢呐
  
  钻过了玻璃窗的秋风也钻进了我的骨头
  从我这平静的角落生活里终将喷出愤怒的石油。
  
  校园故事
  
  过了两个多星期,这件事仍像一件修辞学的拉力器
  成为瘦骨嶙峋的宿舍里惟一的锻炼器材。
  与愈发强健的舌头成反比,那根
  经受了无数次转述的弹簧开始慢慢松懈
  
  失去了当事人的心中谜一般的紧张度:
  他是数学系的学生(这倒霉的学科!)
  像一个尴尬的小数点,夹在他渴慕的女子
  和他身后无限不循环的男友们之间。哦,
  
  那些噩梦般的杨辉三角!那些屈辱
  像无法解出的矩阵推翻了满是公理的头脑!
  “他居然带着刀冲上了女生楼,在跳楼之前
  他居然残酷地划破了她的脸!”电话亭里
  
  惊恐的女生版本一律配有性别立场的
  杀毒软件,而男生之中新近流传的说法
  则明显把话题引向了政治讽喻。“事发当天
  美联社就作了报道。美国情报机关的
  
  全球定位系统拍摄到:在北大某宿舍楼
  一个人形物体正在四楼向下坠落”。在这片
  不断汇集的唾液中,人道主义的余温和户外的气温
  恰好相等:这有助于将他的尸体长期保存。
  
  毕业证、身份证、发票、刻章……
  
  张三砸锅,李四卖血
  王二麻子的艾滋病老婆
  还在陪客人过夜。只有俺
  过得排场,戴墨镜、穿皮鞋,
  尿尿都尿在中关村大街。
  
  “毕业证、身份证、发票、刻章……”
  安阳的收破烂,信阳的
  摆地摊。就数咱
  敢摸北大屁股,吃
  豹子胆:黑压压聚成一团
  堵南来的车马、北往的客官。
  
  “毕业证、身份证、发票、刻章……”
  
  办公小姐一枝花,撞在身上
  软啪啪,撞到兴头上不过是
  一顿臭骂。学生妹子白花花,
  白得不敢蹭一下。俺想起
  当年的三妞,现在已是狗娃他妈!
  
  “毕业证、身份证、发票、刻章……”
  
  今天生意特别好,一麻袋文凭
  一挎包发票。凉皮吃了个饱,香烟
  嘴上叼。倒霉的是碰到个找俺扯淡的
  博士娃,个头小、嗓门高,
  便衣一来就用家乡话大叫——
  
  “毕业证、身份证、发票、刻章……”
  
  藏  药
  
  闰四月,家父自拉萨八廓街
  购得藏药一味,家母星夜
  将之捣碎,辗转托人捎至
  混乱的京畿。仲夏,国人
  叫嚣盛事,商人奔走于小痛小痒,
  我每日从竹筒中拈取一二片
  这不知名的草药,投诸杯中。
  其味甚苦。辅以红枣数粒,
  亦不得爽口。我咽下这
  匿名的境界派来的匿名元气,
  上班,下班,说废话,见好人。
  此药坠于皮肉深处,静若沉钟。
  夜半时分,似有黑衣小儿翩然而至,
  在我萧条的肝脏里,敲响生活之苦。
  
  毕  业
  
  忍冬总是羞涩的,它的香气
  长有细长的嘴角,在墙根
  抿着。院子中间的紫槐花
  腰身惹火,剧烈地和空气
  摩擦着软肚皮。廊灯下,
  丁香的清甜的影子有了身孕。
  
  墙角,两个湖南籍的装订工
  还在忙碌,为我的五十斤论文
  绷上紧身衣。其中一个
  嘴唇一直张着,像是在吃
  夜色中看不见的奶。他把奶
  吃到了按下裁切刀的蛮力里。
  
  另一个,喝了点酒,两条腿
  之外,还有第三条醉醺醺的腿
  在花前乱颤,哼着长江以南
  的小调,涂胶水。后墙上
  有母猫蹿了下来,瞪着我,
  和我身上衰老的公猫的元气。
  
  我的性感的论文就要在这
  春天的院子里诞生。我就要
  忘了它。一阵风,把我吹送到
  十年前的某夜,也是在
  这个校园里踱步,我的鼻子
  亢奋地在花香中抽动,很新鲜。
  
  新  年
  
  我怀念那些戴袖套的人,
  深蓝色或者藏青色的袖套上,沾满了
  鸵鸟牌蓝黑墨水、粉笔灰、缝纫机油和富强粉;
  我怀念那些穿军装不戴帽徽和领章的人,
  他们在院子里修飞鸽自行车、摆弄锃亮的
  剃头推子、做煤球、铺牛毛毡,偶尔会给身后
  歪系红领巾的儿子一记响亮的耳光,但很快
  就会给他买一支两分钱的、加了有色香精的冰棒;
  我怀念那些在家里自己发豆芽的人,
  不管纱布里包的是黄豆还是绿豆,一旦嫩芽
  顶开了压在上面的砖块,生铁锅里
  菜籽油就会兴奋地发出花环队的欢呼;
  我怀念那些用老陈醋洗头的人,
  在有麻雀筑巢的屋檐下,在两盆
  凤仙花或者绣球花之间,散发着醋香的
  热乎乎的头发的气息可以让雨声消失;
  我怀念那些用锯末薰腊肉的人,用钩针
  织白色长围巾的人,用粮票换鸡蛋的人,用铁夹子
  夹住小票然后“啪”地一声让它沿着铁
  丝滑到收款台去的人;
  我怀念蜡梗火柴、双圈牌打字蜡纸
  清凉油、算盘、蚊香、浏阳鞭炮、假领
  红茶菌、“军属光荣”的门牌、收音机里
  “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的甜美歌声……
  现在是2003年了。我怀念我的父母。
  他们已经老了。我也已不算年轻。
  
  我曾想剁掉右手以戒烟
  
  我曾想剁掉右手以戒烟,
  但又担心左手。左手,万一
  左手也熟练地夹着烟又如何?
  那就只有再剁掉左手。
  试想双手皆无也不是坏事一件,
  那些进入我身体的烟雾会令我的脏器
  在人生的中途迷路,那些烟雾
  有时是虎豹虫豸有时是性感妖女,
  会吃掉我的好生活或者吃掉
  我想象力的生殖器。
  我可以成为用脚写作的天下第一。
  但如果脚也开始摆弄打火机并以
  金鸡独立之术将香烟送至
  我嘴边,抽还是不抽,还会是
  一个问题。看来我还得
  再剁掉双脚和双腿,像个
  不倒翁一样,在无烟区摇晃,
  痛而无忧、述而不作。
  可是烟啊,魔力无穷的烟还是会
  抓住我,传我以淡巴菰咒符,让我能够
  把说出来的词语都变出过滤嘴
  叼在口中。我将被逼上绝路,
  撕烂自己的嘴巴、扯出自己的
  支气管、像捅马蜂窝一样捅掉自己
  罪恶的肺。收下我吧,阎王爷,
  最后我将变成一根皱皱巴巴的“中南海”,
  被现在写下的这首诗递到您的嘴边。
  
  丢失的电子邮件
  
  有一次柯雷跟我说,“宇宙中
  一定有一个奇怪的地方,窝藏着所有
  在发送过程中丢失的电子邮件。”
  
  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是上帝的肚脐眼
  还是牛魔王的数码屁眼?没收到邮件的抱怨
  越来越多,我决定冒险去那个地方
  
  看一看。我挑选了最易丢失邮件的
  月圆之夜,把自己当作一封邮件的附件
  发了出去。出发后的感觉果然
  
  不太对劲:不似时空穿梭,反倒像
  年迈的泥鳅钻进干旱的田埂。
  我喘着粗气,顶开硬生生的以太,终于
  
  来到了一个黑黢黢的地下车间。天哪!世界上
  所有丢失的邮件都在这里做苦力!它们
  面黄肌瘦,像包身工一样在各种机器前面
  
  呆滞地劳动。我看见一封求爱信在一分钟之内
  加工了一百个马桶垫圈,而一张猥琐的黄色图片
  则只用半分钟就生产了一百公斤卫生棉。
  
  “哥们,这儿待遇怎么样?”我问旁边一群
  埋头在缝纫机上缝制蕾丝花边的word文档,
  它们没人理会我。“你们这是怎么了?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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