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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玩笑我不喜欢,所以我很正式地跟米卡说:“我看你的脑子有点问题,只要是乱伦,那就不行。”
米卡就跟着敷衍我说:“好好好,我是好学生,我听老师的话,我不乱伦。”一派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神情,看上去对我的话很不以为然。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几岁?”
“我啊?我······我呢,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好,随你了,你可以从今天起就十八岁,不用等到明年了。”
米卡还是嘻嘻哈哈地解释说:“女人都这么说自己的——今年二十,明年十八。你不知道吗?我知道你们男人就喜欢自己身边的女人总是只有十八岁。”
“那不是自欺欺人吗?哪个女人天天都是十八岁啊?”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女人不扛老,你就不知道去找还没有老的女人啊?你就不知道到了钟点就换人啊?你当医生的,挣那么多钱,还怕换不起啊?”
米卡的话能够我噎一阵子的了。她问得好,我确实是那种不知道变化、不知道替换的人。我要是多一点灵活和变通,大概就不会混到今天还被单亦欣围追堵截得这样狼狈不堪了。
话是说来说去就又碰到我的痛处了,我主动换了一个话题。
我告诉米卡,我就要搬家了,今天刚找的,离香榭丽舍很近的一个地方。
米卡问我:“房子大吗?”
我很实在地说:“也就是一个标准的studio了,放我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我就有些试探地问米卡:“不过,床上再加一个人的话,就你这种尺寸的,我看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米卡问我:“真的吗?”
我假正经、真色情地说:“是啊,我们睡上下铺,好不好?”一个男人,到了40岁的年纪,就算他真的有病、病得还不轻地一直做着处男,他的语言也不会一尘不染。不过,我自觉我说话还是有水平的。
米卡笑了起来。
倒是她的笑让我变得有点不自然起来。我便文过饰非地解释说:“你可以来做我的田螺姑娘,负责帮我打扫一下房间,帮我做做饭。不过,你不需要在我回家的时候躲起来。”
米卡说:“哦,男耕女织啊,看不出来你还好这一口啊。”
我说:“你以为我是什么呀?”
米卡说:“我可是要在你屋子里头找一找,看你从美国到法国,是不是还带着一个行军灶呢?刚才那个给你打电话的女人是不是你在美国的炊事班长啊?”
米卡又说:“世上有一种人最可怜,就是炮兵连的炊事班长,他要天天被黑锅、戴绿帽、看别人打炮·······哈哈哈哈······”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问她:“你是骂别人呢,还是损自己啊。”
我心说,这个米卡,每个汗毛孔都散发的味道都那么有趣。
在我的笑容的对面,米卡很严肃地用鼻子顶着我的鼻子,说:“纪安之,你说,天亮之后,你是不是还记得我。”
我用鼻子回应着她的鼻子,我们贴得太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一边和米卡调戏着,一边半真半假地回答米卡说:“你不是还在镜子玻璃上写着说要我不要不爱你吗?”
米卡往后退了一点,好让我看她的眼神可以正确聚焦,然后,她说:“我说这是我第一次给人这么写字,你信不信啊。”
我顿了一下,问她:“是不是你以前遇见的人都不认识中国字啊?······喂,你有多久没有见过没有穿衣服的中国人了?······这么快,你就开始要求我爱你了?”
米卡背过了身去,不理我了。
我转过去扳她的肩膀,哄着她说:“你生哪门子的气啊?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米卡回过头来看着我说:“是啊,我是什么人,又算是你的什么人,你想怎么说我我还管得着啊?”
我问米卡:“你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巴黎吗?”
米卡迟疑了一下,回答我说:“不,还有我妈妈,和······我弟弟。”
“哦,看来你刚才说你是‘黑人’这一条就不对了,你们总不会这么一大家子的人都是黑下来的吧。”
米卡摇摇头说,也不一定啊。
“那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你就把你的事情说给我听。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一个大哥哥,把你高兴的和不高兴的事情都讲给我听。我一直想有一个小妹妹,可以让我去关心她、保护她和照顾她。我这说的都是心里话。我并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但我对你,有些好奇。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挺喜欢你的。”
米卡看着我,问:“你只是想让我做你的妹妹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啊。如果你觉得做我妹妹不能再碰你的话,我绝对不欺负你,”我接着说:“你不喜欢我知道你的年纪和你的故事,我不问了。不过,你总可以告诉我你的生日吧?”
“怎么了?看我的星座啊?”
“不是了,我哪会玩弄这些小孩子的游戏啊。你不是说你希望有人可以送你一个路易·维登吗?我想,在你生日的那一天,我要买一款你喜欢的LV送给你。”
“真的吗?”
“嗯。”
——米卡,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个承诺。你欢天喜地地接受了。看你那样由衷地开怀的样子,仿佛这就是你期待的爱情。是这样吗?我不知道,在我看来,它充其量也就是爱情的一个影子。
爱谁?
怎么爱?
我又是谁?
我可以爱吗?
欧啦啦······
就这样说着说着,我睡着了。
我的生物钟在早上6点的时候准时醒来。
米卡还象一只小猫一样蜷着睡着,那么酣甜,我不忍惊醒她。
轻手轻脚地更衣,洗漱;然后,我上班。
当我出门带上门锁的那一瞬,我就在想,我和米卡,这是开始、还是已经结束?
有了距离就是好
在上手术台之前,我抽空检查了一下邮件。
我当然知道会有谁的信躺在我的信箱里。
单亦欣啊,一共10封啊。——她真是疯了。
她自己不疯也是要把我逼疯。
昨天晚上在我关了手机以后,她一定试图联系过我。
她既然知道了我和一个女人呆在一起,她就一定要刨根问底地把事情弄清楚,然后再把它搅黄了。这才是她的作风。她怎么容得下我染指别的女人啊?!
随便找一个女人就可以把她气成这样,真是,我早干嘛去了?
4年啊,那不是恶梦——用“恶梦”这样一个词来形容我那一段的生活,简直太忽略我的感受了。
我记得在睡觉前,她总喜欢跟我说,要“Seeyouinmydream(和你在梦里见)”,而我总是回敬她说“Seemeinyournightmare(和你在噩梦里见)”。到底谁是谁的dream(美梦),谁是谁的nightmare(噩梦),谁知道呢?
我直接点击了一个全部删除键,然后,按下“ok”键。
看那10封邮件顿时遁于无形,我长呼了一口气。
我不是想和她玩捉迷藏的游戏,我只是想逃跑,跑得远远的,远得终于可以要回我自己。
有了距离就是好,我做什么她都管不着。
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还是给在美国的陈垣发了一个短信。
陈垣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从中国到美国,我们有大半辈子的交情了。我来巴黎以后,除了家人,也就和陈垣联系过。我怀疑单亦欣就是找陈垣要到的我的手机号码的。
我跟陈垣说,让他不要再告诉单亦欣关于我的任何消息了,我不想还活在她的阴影里头。
我知道,单亦欣是一个特立独行得可以的女人,除非她自愿,否则,没有人可以劝住她。
——就象她的历史,她结婚,她离婚;她忽略我,她在乎我;她放弃我,她纠缠我······
我惹不起了,我躲了,躲在9个小时的时差之外,还不能放我一马吗?
我就真是从街上捡了一个女人回家又怎么样呢,就是为了报复她,难道不行吗?我又不是特意要找个女人去惹单亦欣生气的,但是我想换个女人来改变我的生活,难道这有错吗?
我对单亦欣真的没有别的要求了,我只是希望她能松开她的手。我不是不肯跪地来求她——如果她需要我这样做的话,如果我这样做可以换来她答应我的话。怕就怕要是我跪下来的话,她会以为是我在向她求婚,而不是求她松绑。
我把单亦欣的邮箱列入了“拒收邮件”的清单里。
当然,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