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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爱女。
尚书大人有女珍珠,如花似玉绝代倾城,举朝皆知。
在珍珠十四岁芳龄,尚书大人宴请朝野权贵为女儿过生辰。
他们就是在那天相遇的。三十岁的威武王见着了十四岁的小珍珠,打从那一
刻起便再也不能将彼此的身影从心中拔去。
珍珠十七岁嫁入威武王府,热闹的景象直比皇帝嫁女儿还要奢华隆重。
她嫁朱业的时候他已经有了正室,妻妾成群,但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心中只
有自己,其他人的冷言冷语对他们一点也没有影响,他们是如此的深深相爱。
朱业险些废掉正室王妃改立珍珠为王妃,只因皇室阻拦才悻悻然作罢,却也
从此种下了祸因而不自知。
朱业,是皇帝的大哥,皇帝素来十分敬重依赖,他的权威只在皇帝之下,再
也无人能敌。朱业尚武,是一代名将,他纵横沙场,站功无数,是普天下人都
知晓大名的威武将军。
但朱业权位再高、武功再厉害,也不过一介凡夫,他依然会死。在一次猛然
的战役中,朱业中箭落马,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了府中,只为了在死前再见
珍珠一面。
就那么一眼,他只是为了活着再看她最后一眼,看过之后。脸上带着遗憾、
宠爱的笑容长逝。
那年,珍珠不过二十岁,她只与王爷结裯三年。
朱业死,举国哀恸,他们失去了威武王爷!
皇帝为朱业所举行的葬礼隆重盛大,那是空前未有的国葬。
同一天,珍珠妃也死了……
那天,威武王的正室冷冷的说道:“王爷如此深爱珍珠妃,连临死前都要见
她一面,那么就让珍珠去陪着王爷吧。”
朱业所有的妻妾们都恨透了珍珠,竟无一人替她求情,那是夺走了她们丈夫
所有爱情的女子,那是令她们一生悲苦的女子。
活埋她!活埋她!
唯有活埋她,他们的愤恨才得以宣泄。
珍珠知晓后并不惊慌,她甚至没想过要向父母求助,她只是平静地命下人取
来蒙汗药掺在酒里,将自己打扮妥当之后,喝下了掺了迷药的酒。
她没有哭叫,也没有怨恨,能陪着王爷一起死她觉得很高兴,以为在黄泉路
上可以再度与王爷相逢。
可是黄土之下没有王爷,只有无尽的黑暗,只有无尽的恐惧。她哭不出来、
叫不出声,她被黄土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伸手想求救,却只有无止无尽的黑包
围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活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到底死了多久?她不知道王爷到底
在什么地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鬼?
在那黑暗的墓穴里,她终于开始懂得恨——只是时间很快冲淡了她强挤出来
的恨意,只留下对王爷无边无际的思念……
她好想啊,她好想再见王爷一面!她好想啊,生也好、死也罢,让她再见王
爷一面吧。
她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再见王爷一面,再拥抱一次、
再听一次王爷的声音、再——怎么样都好!怎么样都好!可是她却困在枉死城,
天天、月月、年年,比她活埋在黄土中还要可怕的日子。
天天、月月、年年……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终止?
于是她哭嚎着跪倒在地,哀求地呼喊着:“菩萨……”
然后,她听到了,听到那一声极轻、极为同情、极为疼惜不忍的叹息声:
“哎……你这痴心的孩子……”
★ 寒寒 ★会变成这样子绝对是他们始料未及。
“哼,我们草木界的事情几时轮到你们冥界的人来管?苍木修练千年即将得
道,却被你就这么给劈死了,你冥界是欺我们草木界性情太好?”
“……”
“不要动气,来来来,喝茶喝茶。”老农夫笑眯眯地招呼,桌上摆着香气四
溢的香茗。
“不喝不喝!菩萨,你倒是评评理!钟重劈死了苍木该当何罪?!”她愤怒
而且理直气壮,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说话的是个身穿绿袍、头带绿巾的年轻女子。她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年轻标致,
但身上的皮肤却甚是粗糙,活似树皮一般。说话的声音粗嘎低沉,连说出来的
话都带着奇异的陌生感,大概是因为几百年来都没说过“话”的关系。
相对于女子的怪模样,她身边的男孩就显得动人可爱得多。他身穿锦袍,面
若白玉,身上还隐约带着一股奇异香气,脸上的表情也笑眯眯地,十分和善的
模样。
“这个评理……嗯……评理嘛……先喝茶?”
“不喝不喝!”
“呃……金虫虫你有什么话说?”
金虫虫?!
斗篷人不懂如山,只静静站立在菩萨身后。
“还是这么惜话如金啊?”菩萨端起一杯茶笑吟吟地啜了一口,“这茶好,
真香啊。”
“就算‘钟重’拆开来说也应该是‘金重重’……”转生使者狐疑地搔着头。
“嗯……”老农夫望了他一眼,嘿嘿一笑,“你这酸秀才倒是指点起老朽来
了?”
转生使吓得连忙低下头:“小的不敢!”
“难怪你当了几十年的官也还只是个小官。”农夫嘻嘻笑道,“一点做官的
道理都不懂。”
“小的无知!”
“无知吗?倒也不会。倘若你多懂些做官的道理,眼下说不定正在哪层楼中
窝着哪。”
转生使一愣!说的是,说的也不是……菩萨说的话似是而非,话中有话,到
底是褒他还是贬他,委实听不出来,倒是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老农夫呵呵一笑:“金虫虫,你还没回答老朽的问题。”
“……”斗篷没回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无话可说。
“太无礼了!菩萨面前岂容得你如此嚣张无礼!”绿袍女子怒骂,眼看就要
欺上去,老农夫却笑着挥挥手。
“休恼休恼,金虫虫就是这副德行,他跟在本尊——老夫身边数百年了,一
直都是这样的。”
“不管他怎么样就是要罚!要罚要罚!苍木千年修行就这么没了,千年哪!
树木要修行千年有多不容易……”
“苍木包庇怨魂原本就不对,有多少修行也不能这么做……”转生使嘀嘀嘟
嘟地插嘴。虽然明知自己无须替狩魂使辩驳,但大家都是冥界中人,眼见他受
委屈,不提他出头又说不过去。
老农夫又看了他一眼,这次笑道:“你心肠倒好,我以为你也怨他劈死了珍
珠,不是么?”
“怨是怨,不过事有黑白曲直,总不能见好人被冤枉还闷不吭气……”转生
使无奈地耸耸肩,“我知道这就是我不懂得做官道理的地方啦。”
“这次你又灵光了。”老农夫呵呵一笑。
“菩萨!”绿袍女子不依地嚷道。
“好好好!这事儿该怎么办,你们主子是怎么交代的?”
绿袍女子推推身旁的锦袍少年:“你怎么老不吭气?快给菩萨说说,明知道
我说话慢!”
这还算慢啊?那连珠炮可真不知要怎么算了。
锦袍少年给她一推,一口茶水险些噎住,他连忙举起袖子挡住脸嚷道:“别
粗手粗脚的!腰杆都给你打断了!”
“是是是!可千万别打断牡丹的腰杆,他可是花中之王,打断了腰杆就不美
了。”老农夫还在一旁帮腔。
原来这锦袍少年竟然是花中之王牡丹?!
珍珠愣愣地望着少年那白皙无暇的脸,无怪乎一直觉得身旁的香气好熟悉,
原来是牡丹哩。
少年清清嗓子缓道:“主子的意思是说,虽然苍木包庇怨魂有错,但也该由
我们草木界来处置;就算不由我们处置,狩魂使在行事之前也该知会我们一声。
如今狩魂使者没有经过我们同意便擅自劈死了苍木,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是是,你们家主子说得满有道理。”老农夫微笑回答,“然后呢?”
“然后?”牡丹愣住了,“什么然后?”
“然后你们家主子觉得应该怎么处置才对?”
牡丹迷惑地侧头想了想道:“这点主子倒是没说……”
“那你们来找老朽做什么?”
“呃?”
绿袍女子忍不住嚷:“菩萨!自然是来请你评理的!”
“道理不是都讲完了?”老农夫眼底闪着笑意,“狩魂使不对,他不该自作
主张劈死苍木;可是苍木包庇怨魂也不对,狩魂使者乃是职责所在。好啦,这
不是讲完了?”
牡丹与绿袍两人傻傻对望,好像是这样又好像不是这样。道理是说完了,可
是说完之后呢?
老农夫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