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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天拍了一下小男孩的头:“小鬼,最近有没有幼稚一点?”
“……”小男孩抬起头阴森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低下头继续慢条
斯理地攻击雪糕。
“哗!怎么有这种弟弟!”
“你不要惹他啦!”吉美嘟囔,“我好不容易才哄他跟我出来耶!”
“哄他出来干嘛?这臭小鬼对谁都不理不睬。”吉天朝弟弟扮个鬼脸。
说也奇怪,任家一家人全都活泼好动,除了任家老爸有点不苟言笑之外,其
他人可都正常得很,就这个八岁的小鬼头生就一副老头子性格,一点也不像普
通八岁的小男孩。
“不哄他出来怎么来跟你见面?说不定老妈派人跟踪我。”
“你会不会想太多?都几岁的人了出门还要受监视?”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吉美咬牙切齿,“老妈怕我跟吉亚偷偷资助你,早
就三令五申不准我们跟你私相授受,我跟吉亚倒楣到家!”
吉天耸耸肩,一脸无奈:“他们反应过度而已,过一阵子就好了。”
“你这人真的很怪耶,放着研究所不念,突然搞起什么和尚什么道士。靠!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这么迷信,亏你还念那么多书!”
“念书跟迷信跟我在搞什么都没关系,说了你们也不懂,我也懒得说了。”
吉天叹口气苦笑。
就在这时候,吉弟突然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瞪着他大哥的手开口:“你要
结婚啦?”
吉天愣了一下,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空的,没人:“你在跟我讲话?”
吉弟依然瞪着他的手。
“你秀逗了?干嘛突然说我要结婚?”
“不然你手上千嘛绑着红线?”
“你看得到我手上的红线?!”吉天大为震惊,“我就说是遗传!看吧,吉
弟也看得见!”
吉美摸摸吉弟的头:“你是不是雪糕吃太多发烧了?拜托一下,家里有一个
宝子就够了,两个实在太多了吧?”
吉弟推开吉美的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吉弟也看得见!吉弟也看得见……”吉天兴奋得不断重复这句话,但转念
一想——“吉弟,你还看见什么?”
“窗户外面那个女的啊。”吉弟指指窗口闷道,“你新娘哦?长得还不错。”
窗户外面是空的,下面则是距离三层楼的地面。
吉弟不说,他还没发现,回头一看,果然前几夜被逃脱的女鬼正趴在窗子上
一脸痴情地望着他们——外面还有太阳勒!虽然不是日正当中,不过也才下午
四、五点,这种时间出来吓人会不会有点过分?
任吉天闻不吭声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贴在窗子上。
珍珠不高兴地挪了挪位置,依然一脸甜美的笑。
可恶!第二张符咒再贴!
她又挪开。
气煞人也!
“我贴、贴!我再贴!可恶!你躲你躲!看你躲哪去!我继续贴!”
不久之后,那面窗子上已经贴了满满的符咒,周遭的人全都愕然地望着他们
的方向。
“呜呜呜,你不要这样!这样好丢脸喔……”任吉美快哭了。她摇摇头起身。
“我不认识你,你别跟过来啊,天哪!太丢脸了啦!”
“你——”任吉天气得哇哇大叫,只不过不是对着吉美,而是对着站在吉弟
身后的女鬼。窗户贴满了符咒,她竟然就这么登堂入室跟在他们身边。“大胆
妖孽!喂喂!我话还没讲完啦!吉美、吉弟!”
“哇!你走开啦!我不认识你!”吉美只差没把速食店的纸袋套在头上,她
急急忙忙地拉起吉弟的手便往外走。
“不要跑!”
任吉天什么都顾不得了,那女鬼竟然跟着吉美走了!这妖孽太可怕了!竟然
想对他的家人下手!
“呃……先生,窗户上那些黄纸是你的吗?我们这里不可以贴东西喔。”服
务生一脸尴尬地微笑走过来拦住他。“请你把那些黄纸撕下来带走吧,不然我
们很难处理。”
“那不是什么黄纸,那是符咒!符咒啊!你这土包子”任吉天急得跳脚吼道,
“快走开!不要拦着我!”
★ 寒寒 ★“李云英,站住!”
前方不住奔逃的鬼魂连头也不敢回,怎么可能听他的话站住?!
钟重微一蹙眉,手掌透着股红光往前击出。
“啊!”鬼魂惨叫一声摔了下来,那红光正中背心,鬼魂给定在地上爬不起
身。
“大胆李云英,你擅自打翻孟婆汤逃走,该当何罪!?”
女鬼呜呜地哭了起来。
“快跟本使回去吧。”钟重收回索魂钉,鬼魂翻个身面对他,满脸哀戚。
“求求你!让我再回去探望一下我的丈夫儿女,只要看一眼就好了!一眼!”
“你已经是要上奈河桥的鬼了,只要喝下孟婆汤、过了余河桥就能重新做人,
为何还执迷不悟不肯了却前尘?”
“我真的很想念我老公跟孩子!真的很想念他们!我不要重新做人,我不想
忘记他们!”
“你死后不是也在望乡台看过他们了吗?他们现在过得很平静,你又何必苦
苦纠缠?”
“你不明白!”鬼魂哭得断肠,没有眼泪的鬼魂所发出的哀鸣之声入骨入肉。
鬼哭是最为难听的,因为那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本使无须明白,本使只知道你擅自脱逃,不过念在你并无恶行的份上,现
在就跟本使回去喝孟婆汤,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求求你!”鬼魂扑到他的脚下不断地磕着头,“我真的很想见见他们!只
要再让我看一眼就好了!求求你!只要能再看一眼!”
钟重无言地望着这鬼魂,名为李云英的女魂生前过得并不好,他的丈夫长年
卧病在床,所有家计都由她一个人承担,两个儿女虽然还算孝顺,但也不过是
中等资质,从来没能让她过什么好日子。
那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好眷恋的?
她好不容易死了,又不用在地狱受苦,投胎转世之后可以过比现在好上许多
的日子,她却不愿意,甘冒大险逃出奈河桥,只是为了再见他们一面——这些
凡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测。他从来都不懂,就算跟珍珠相处了五百年,也仍然
想不透这到底是所为何来?
“我求你!求求你!只要能让我再见他们一面,来世云英给您作牛作马都心
甘情愿!求求你!让我再看看他们”
换了过去,他会直接给她铐上手锁脚铐,然后拖去奈河桥,管她如何哭叫哀
号都不能动摇他执行任务,但这次他却犹豫了。
如果珍珠在场,她一定会陪着这女魂哭得唏哩哗啦,苦苦哀求他通融一次吧?
其实这些年来他岂止通融一次,他通融的数量多得连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很
荒唐。
“就只一眼。”他冷然说道。又是一次通融,只不过这次珍珠不在他身边。
他真的不明白他们的想法,也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了,他千年不变的心,
几时变得如此柔软易感?
女魂狂喜地不断磕头:“谢谢狩魂使大恩!就只一眼!就只一眼!”
转眼间,他们已经到了望乡台前,那巨大的镜子庆立在天地之间,清明澄净
的镜子就他看来只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但妇人却哭倒在镜前。
她摸着镜子,仿佛他的至亲就在眼前;她伏在镜子上不断地对着镜中毫无所
觉的人儿说着话,哀戚无比。
钟重静静地等着。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镜子里看到什么,许多年前他曾经看
过,次次都是一片空白,因为他心上从没惦记过什么。
过了良久,他认为时间到了,该带女魂回去交差了,回头一望镜子,却不由
得傻住了!
镜子里出现珍珠的身影。
那是一间小孩子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张小书桌、一张小床跟无数的书籍玩具
;一个小男孩坐在书桌前做功课,书桌正前方是一面窗,珍珠就寝傻地站在窗
外凝视着小男孩。
那小男孩就是转世的朱业?
珍珠那痴傻的眼神给了他答案;那就是朱业,是珍珠等了几百年,好不容易
才等到的男人。
望着那景象,他的心竟然重重的撼动,有什么东西崩断了似的。
他动弹不得,只能愣愣地望着镜子里的一切。他早就没有心了,可是为什么
他会觉得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
为什么他会感到此时此刻的一切这般的难以忍受?
★ 寒寒 ★新的人间真的好有趣!
珍珠跟着那美貌妇人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动。妇人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