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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姐倒是有几个好朋友。”佐久间改变了话题。
“什么?啊,那三个人吗?”
“他们为了小姐,可以赴汤蹈火埃”
“大家都很年轻,……再加上学校总是不断地考试,他们希望找点事儿干,得到解脱。”
“小姐常常令人感到吃惊。”
“为什么?”
“显得特别镇静,或者说是挺有见解。”
“装腔作势罢了。我在女孩子当中没有人缘。人家都说,在同性别的人中没有人缘,才是真正的好人呢!”
“不过,这也不奇怪,美人总是受嫉妒。”
“哎呀,我还以为佐久间从来不说这种奉承话呢。”
“我是个诚实的人。”
“听你这么说,倒令人难办了。又不能说你扯谎。”阿泉笑着说。她在这个性格忧郁的无赖汉身上发现了一丝柔情。但是这种柔情伴随着——种严厉。
阿泉忽然想道:如果他不是在黑社会,而是生活在正常人的圈子里,他肯定会是一个父亲那样的人……阿泉回到公寓,刚巧电话铃正在响。
“是,我是阿泉。”
“你总算回来了!”
“黑木先生,你接到电话了吗?”
“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对不起,我今天一直很忙。”
“听说你今天在松木会大出风头。”
“哎呀,你怎么知道?”
“我耳朵可尖啦。会长大人很够呛吧。不过,稍不注意,脚就要凝固在混凝土中,你会被抛到大海里去呀!”
“已经陷进去了。”
“什么?”
“不,没什么。你又了解到什么啦?”
“所以我才和你联系。我和一个叫真勇美的女人联系上了。”
“真的?”
“对,是个女摄影师。是当今流行的时髦妇女。”
“那叫职业妇女!”
“对,对。前些天她好象一直在国外。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你父亲已经死了。”
“原来如此。”
“我想现在就去找她,你去吗?”
“好吧,我去。”
“那好吧,我现在就开车去接你。咱们找个地方吃了晚饭再去吧。”
“好。”
“一会儿见。”
阿泉听到黑木的声音,觉得浑身的疲劳一下子全消失了。
房间里仍然乱得很。她只大致收拾了一下,总算能住人了。她虽然不愿到垣美被杀的房间击,但一味的害怕又没有用。她想通了这一点。这正是现代青年的特点。
公寓管理局给换了门锁,换成了双保险锁。楼下警卫平时也增加到两名。所以,当前也许没什么危险。小偷已经进来过两次,而且发生了两起杀人案,今后不会再出什么事了吧。
她换了一件连衣裙,很象个大人样。她低头一看,啊呀,膝盖伤痕贴的胶布露出来了。“
“啊呀,不行。”
脸没受伤还真万幸。她又换了一套西装,在洗手间梳了梳头。自己房间里的镜子已被小偷砸破了。她的头发刷子原来一直放在自已屋里。为了减少麻烦,她打开洗手间的镜子,把袜子放到里面的架子上。父亲用的化妆品都依旧放在那里。
“哎呀!”
她看见了一瓶国产的头发化妆水。她匆匆忙忙地准备出门,心里却感到很奇怪。爸爸从来只用法国化妆水呀!
三“不吃了?”黑木奇怪地看着阿泉。
“吃饱了。”
“你上次不是吃得很多吗!”他担心地说:“不舒服吗?”
“有点儿。”
“哪儿不舒服?”
“你的钱包有点不舒服呀!”
黑木一下子呆住了,接着又大声笑了起来。
“你真淘气,居然嘲弄人。”
“对不起。”
“当警察工资虽不多,不过总还足够在饭馆吃顿饭。”
“玛克西姆法国餐馆大概不行吧?”
“我真想到那种地方去盯个梢,那样就可以报销。”
“真清苦呀!”
“当警察本来就清苦。你真的不再吃了吗?”
“说真的,一想起去见那个真勇美,我就不想吃饭。”
“啊,我懂了。”
“我们几点去?”
“她要一直工作到九点。让我们九点以后去。我问她明天早晨行不行,她说要下午三点才起床。”
“大过分了!”
“那些人的行为,我们简直不能理解。”黑木叼起一支香烟,问道:“可以抽烟吗?”
“请吧。”
“近来,我一抽烟你好象就讨厌。”说着,黑木掏出打火机。
“登喜路牌!我爸爸也用这种打火机。”
“别人送的。我这点工资根本买不起。”
“我爸爸喜欢用洋货。他总是说,外国人发明的东西肯定是外国产品好,并且坚信不移。日本的东西无论怎么好他也不相信。”
“这也是一种见解。”
“他倒不是打算向人炫耀,只是因为质量好才爱使用。”
国产品——对了。为什么在化妆品当中,混进了一瓶国产的头发化妆水呢?
“对啦,给我讲讲你在松木会的英雄事迹吧!”
“真讨厌。我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二年级学生,而且还被勒令退学。”
“那又有什么不好。我很想听听你为什么要做那种冒险的事。”
“你得保证,不笑话我。”‘“这又不是说笑话。”
是的,她在那里几乎丧了命。但是,总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可笑。
阿泉把健次被杀、智生的推测以及决心要到松木会去闯一闯的经过向黑木说了一遍。
但是在松木会大出风头的事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
“原来如此。”黑木听完以后,点了点头。
“这倒出乎意料之外。你的智囊团太好了。你帮我问问他们,想不想当警察。”
“竹内头脑聪明。不过,刚好两点时,来了另外一个电话,不知是否真是偶然。”
“计划嘛,没有完美无缺的。关键在于是否走运。后来,你见到松木会的那两个人了?”
“碍…哎。”阿泉犹豫了一下。她和关根有约,因此决定不跟警察谈这件事。
“这件事,你要报告上司吗?”
“为什么?”
“因为……我和关根有约在先。”
“原来如此埃你也真够认真。不过,那些家伙经常随心所欲地撕毁协议。你不必太认真。”
“不过,那不行。”阿泉断然说道,“身为目高会会长,我必须守约。”
黑木微笑地看着阿泉。
“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想法。反正那件事也不由我负责。”
“你能保证不说出去吗?”
“真厉害。好,我保证。”
“你要是违约呢?”
“请你到马克西姆饭馆吃一年。”
阿泉噗嗤笑了。
“不过,也没什么可说的。”
黑木听阿泉讲了那两个人说的话以后,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