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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我没见过,听人说她不就是有钱吗?可我们家也没大缺了钱啊。我真猜不透,男人为什么这么狠心,说变就变心。”
“你婆婆什么态度?她可是很重要的啊,老人硬压能压住。你婆婆这个人可不简单,她对付你家姊妹们很有一手,你三小叔当年谈了个对象,你婆婆不同意,你猜怎么着,你三小叔不听,闹了一阵,最后,你婆婆说:‘那好吧,你成家,咱家里有我没她,有他没我,我不活了。’得,就这一句,把你三小叔给治住了。她如果反对你离婚,我看呀,你丈夫十有八九离不成。”
“大婶,说真的,我先找过我婆婆,她也到我们家去过,也说过庆国,可我们俩之间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心里气呀,哎,大婶,我又是一个这么要面子的人,心理不平衡生不如死呀。”
两人又说了一个多小时,沉重的压力,使她觉得失去了作为女人最骄傲的资本,幸福正在疏远她,虽然阳光明媚,她的心总是阴的。没办法她决定走大婶的路:信教。
最近两年,大婶到教堂去的时间少了,忙着参加村里组织的各项老年活动,她是组织者,离了她不行。淑秀只好决定自己去。
夏季的夜来的晚,近8点了,天才暗淡下来,女儿吃饭走了,淑秀坐着等。她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看窗帘透进的太阳的余辉一点点消失,她才自言自语地说:“哦,天黑了。
以前,淑秀从这里走过多次,教堂对她来说,是神秘和庄严的象征,弥漫着丝丝缕缕的恐怖。
进基督教堂的脚步是沉重而肃穆的,淑秀看到,新教堂的地面还没有铺好,路边堆着沙和土,她将车子推进里面,迎面一位50多岁的妇女向她打招呼,“姊妹,来了?”她感到很亲切,忙回应道:“来了。”
她惴惴地进了教堂的大门,这庄严肃穆的气氛有所改变,若不看正南面的讲台上的十字架,好似进了电影院。一个三四岁的胖胖的男孩在走廊里同一个瘦小的女孩打闹,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他们的母亲正在小声的交谈着。来的很大一部分是妇女,只在后面的角落里坐着四五位男士。淑秀抬头打量着她们,老年妇女占了多数,也有相当清秀的年轻姑娘。靠近淑秀的是一位近五十岁的大嫂,脸很瘦。一会儿,一个六十岁的戴眼镜的妇女走上了讲台,像一位退休的女教师,她说:“姐妹们,往前靠一靠,隔远了听不见,新教堂建起来了,地方宽敞了,咱要集中集中,天热,咱将就一下。”淑秀坐在那里,有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羞涩感。她局促不安。
“下面我们来赞唱美诗,”教堂里一下子寂静下来,缓缓的调子,统一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淑秀从没接触过赞美诗,不知该唱些什么,她无所适从。她两手扶在椅上,除了“我”等字词,她什么也听不出来,忽然从背后伸过一双手来,递过一本书,上面有“第二十三首赞美诗”的字样。
她用眼睛搜索,发现大家正唱到第二段。因为赞美诗的语调很平和,她很快就跟上了,渐渐地她身入其境了,当唱到“一生一世给我幸福”时,淑秀好像在亲人面前的哭诉自己的不幸,刹时化作无限委屈,大颗大颗的眼泪流落下来,她用力抑制自己的情感,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泪水依旧像小溪从脸上流下来。歌唱完了,一片寂静。
“接下来是。。。。。。”淑秀听不清那六十岁的戴眼镜妇女又说了什么,只见最前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穿着一件短袖衫,戴一副黑边眼镜,一下子推开面前的书和本,站起来。淑秀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她开口了,语调很快,她说;“我一个亲戚的儿子,出了车祸,刚结婚就出了车祸,亲戚也病人,在外地治疗。总不见好,心里受不了,我劝她快信教吧。我就说主会帮你摆脱痛苦的!”她的话那么激动,话音一落,祈祷开始。人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淑秀看到,人们用手扶住桌子,有的昂着头;有的低着头,旁若无人的向主诉说着自己的苦难,请求主的恩惠。有什么难说什么难,有什么苦诉什么苦,有什么请求说什么请求,人人大声地说着,将心中的苦往外倾倒,淑秀也跟着说:“主啊,神啊,我赞美你,我歌唱你,请你给我一个幸福的家庭,让庆国回心转意吧。”淑秀的声音很小,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仁慈的主啊,给我幸福。。。。〃
〃你真幸运;今天晚上;一位外地的校长来传教。〃给她书的那位妇女拥了拥她的腰说。果然,在人们的注目中,一位很精神的青年男人走上了讲台,他约有三十来岁,短短的头发,穿着一花色衬衫,好像是从事室外劳动的人,黑黑的脸泛着太阳的光泽。他讲起经来很流畅,时间将近一个小时,一口水也不喝,淑秀看到他长得干练、周正、脸面有点像庆国,楞角分明,越看越像。满脑子里是庆国的脸,她走神了,听完这位校长的演讲,又进行第二遍祈祷。九点半,当淑秀从教堂内走出来时,她脚步轻快了许多。她有了寄托精神的地方。
这座新教堂是在老教堂的地基上建起来的,十万多元钱全是教徒们凑的,人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淑秀去时,几外教徒正在做木工活。这里洋溢着与世无争、恬淡自然的气氛。
水月来北海县待了一周,她有许多事要找庆国商量,庆国觉得水月请过好多次客,今天他想请水月吃顿饭。掂量了几个酒店,他都觉得不合适。他最怕碰上熟人,在县城工作也不是一年了,走到哪儿,都觉得熟面孔多。庆国忽然记起了小时侯,在田地里看见淡青的天边有一堆起伏的群山,那是云门山,云门山对庆国来说,是遥远的天边的景物,可望不可及的,长大了才知道这是离自己最近的山,只是在外县,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庆国找到水月说:“我们再去逛一下云门山,重温一下旧梦怎么样,再看一看沉睡百年的陈抟老祖。”
云门山就在相邻的青州市,庆国的开车技术大有长进,一直将车开到了山脚下。庆国买了票,两人一起往上爬,一路上风光秀丽,人文景观很多,他们看了沉睡中的陈抟老祖,看了云门仙洞。山腰里有一人出租马骑,庆国抱着水月骑在上面,两人兴奋不已。在山路上,下面是深谷,尽管庆国紧紧地搂着水月,她还是吓得大声尖叫。他们还用望远镜看了对面驼山上的大佛。在“人无寸高”的大寿字前,庆国说:“这是明衡王府周全写的,高7。5米,宽3。7米,只‘寸’高2。23米它是摩崖寿字之最呀。”
“想不到我们这个小地方也有名景。”水月说。他们在此留了影,中午饭后,两人又去了范公亭。
坐在石椅上,庆国说:“水月,看来我这边有难度,淑秀她硬不接茬,叫我毫无办法。”水月心里咯噔一下,她害怕这是庆国的借口。庆国又说:“如果她跟我大吵大闹,我也可以快刀斩乱麻了,可她偏偏不闹不叫,前几天还跟踪我,现在可好,对我不闻不问了,她让我生气也没地方。”
水月说“庆国,我们俩感情好是一回事,假设你不真心离婚,我也不强求你,我自己过也行。”
“水月,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个讲信用重情感的男人呢,多么难,你也要等着我,我豁出去了。我从此以后不回家了。”
“我们在一起你儿子同意吗?”庆国突然问。
水月便拿出那张条给庆国看。
“我儿子也不愿意我离婚,但他长大了,知道他爸爸做得不好,也就不伤心了。”水月忽然打住了话头。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惊险的公园之夜。她想好在我过了那个时期,其实,是身体的衰老帮了她的大忙,使她走出了欲望的深渊。生理饥渴的消失,使得她的心灵也得到了平衡,她变得安静,能平心静气地做任何事情。
她的化妆品美容店,利润高不高她不太在乎,她在乎的是有事干,是这个职业。有了这个职业,她便有一批朋友,各行各业的朋友。很多中年妇女,爱上她这儿买化妆品,做面膜,还有人找她设计发型。她说:“化妆我还内行,理发嘛,我不内行。”
别人劝她说:“你的发型好,很超前的,不舍得传授给大家吗?有了发型设计这一行,顾客会更多。”
水月便抽出时间,研究发型设计。
水月从沉思中醒来,庆国说:“咱在这里坐的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了。到李清照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