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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回过神来,沈家杰将自己的外套披于布离身上,发动车子,往布家开去。车速控制得很稳,刹车都是轻轻地,以免惊醒布离。
很想就这样一直开下去,不要有尽头才好。只要有她在身边,时光便是美妙。可惜终于还是到了布家,沈家杰下车打开副驾座的门,极轻柔地抱起布离。布离小手抬了抬,张嘴打了个小哈欠,半睡半醒之间,私心以为是在马凯风怀里,无限信赖地抱住了,脑袋在人家胸前蹭了蹭,小狗般舒舒服服地嗯啊了两声,又睡过去。沈家杰心中激荡,忍不住再次轻吻布离……
上楼,到布家门口,沈家杰犹豫了片刻,按下门铃。布爸来开门,一眼看到宝贝女儿窝在沈家杰怀里,有点搞不清状况,却也不好问什么,只能伸手去接女儿。沈家杰目光在布离身上又留恋了几秒,正要告辞,布妈转出来了,定要沈家杰留宿,一来已经夜了,二来何必非要去住酒店花住宿费。布爸也觉女儿给人家添了麻烦,有点不落忍,作了附议。
沈家杰留下来,还是睡书房,与布离一墙之隔。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竟是无论如何入睡不得。半夜爬起,轻手轻脚摸进布离房间,愁绪万千,情意万千,在布离床边坐了半宿。纵然你心中没有我,我却不能没有你。奈何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便是明知不可能有回报,我仍只有一往而深呵……
第56章
周日,布妈准备了面粉肉馅等,要包饺子。布离很高兴,已经许久没有吃到妈妈手包的饺子了,满脸带笑地在一旁帮忙。沈家杰瞧着好玩,也试捏了几个,居然很是象模象样,被布妈一通猛夸。
“学着点,布离,小沈一个男孩子都比你包得好,好意思吗你,还忙着看电视——一点也不专心!”
布离吐舌,心想妈你怎么就看师兄顺眼呢,想愁死我啊。
沈家杰却替布离说话,“女孩子嘛,就是拿来宠的,不会做家事也没有关系。”
布离一惊,暗自愧疚。布妈极为感动,狠狠剜了女儿一眼,这么好的男生你不要,脑子进水了是吧?臭丫头你就不能让妈省省心吗?!
布离只得装作无知无觉,手下不停地忙碌,不敢看沈家杰。
午后两人一同走出,先去还了租的车,换回奥迪,直驱沪杭高速。这回布离不需英文歌催眠,被暖暖的阳光包围着,已然缩在位子上入睡。
沈家杰爱怜地瞥了眼布离,这孩子永远是一副缺睡的模样,天知道缺睡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却也无法补觉,打起全部精神,专心开车。
快到莘庄收费站时,车速正要慢下来,冷不防右后轮爆胎,车子猛然转向车道右侧防护栏。险情陡生,沈家杰惊得连冷汗都没时间冒,死命控制方向盘,配合点刹,想要调整方向安全靠边,右侧坐的可是他的宝贝布离,若就此撞上……绝不可以!
只是虽然车子在沈家杰的努力下终于偏向左侧,却又来不及避让左前方一辆急减速的大货,轰然撞上!安全气囊弹开时,沈家杰只来得及屈起双腿,便昏死过去。
瞬间强烈的撞击之前,布离已然惊醒,尚未搞清状况,便被弹出的安全气囊吓了个魂不守舍。此时前方大货已停至硬路肩,司机从自己车上取了警示牌,迅速跑到奥迪车后方几十米处放好,又折回,看看副驾座上的人在挣扎,试着想打开车门,只是门已变形,拉不开。货车上另一司机也跑了来,带着扳手等工具,两个大汉合力终于将副驾座的门撬开,先抢救出布离。布离奇迹般地基本无损,却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喘气边喊,“救救师兄!求你们,救救师兄!”
可是沈家杰那头情况复杂,车体受损严重,两名司机费了老半天劲,也折腾不出他来。布离小手哆嗦着打了报警电话,要求派施救车、救护车。
等了好久,久到布离以为世界末日到了,警方的车子才伴随警笛呼啸声飞驰而至。专业人员到底不同,鼓捣一番后将沈家杰拖了出来,只见他左眼赫然嵌了片玻璃,血迹顺脸颊而下,头部也在A柱上碰出了个豁口,从未亲眼见过如此惨状的布离吓得一直一直哭。
救护车上,沈家杰的伤口作了简易处理,打上吊瓶。总算生命体征都正常,医护人员劝布离不要哭了,除了眼睛有可能失明外其他伤不算太重。布离却哭得更为伤心,都要失明了,师兄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到了医院,沈家杰被推至急救手术室,布离也被要求作了些检查以确认无虞。然后布离通知了马凯风和沈父。马凯风当即打车去接布离。沈父沈母正好在南京,立刻备车赶来。
马凯风到时,手术还没完。布离不肯离开。马凯风紧搂着布离,吻去她的泪水,低声安慰着她。感觉有了依靠,布离逐渐平静,但仍忍不住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师兄若是失明了怎么办?怎么办?
好容易熬到沈家杰手术结束,主刀医生脸色凝重地问,“家属呢?”
没等布离开口,马凯风已挺身而出,“在。请问情况如何?”
“左眼视力严重受损,接近失明。脑震荡,可能会有后遗症,有待观察。其他外伤已缝合,可以治愈。”
布离眼眶倾刻间又湿了,哀哀地问:“眼睛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除非实施全层角膜移植手术,但是全层眼角膜一向来源困难,缺口极大,排队的人太多太多。节哀吧。”
一句节哀,令布离如五雷轰顶,呆立不动。
虽然马凯风极担心布离,劝她先回家,由他来陪护沈家杰。可布离无法忍心离开。坚持等到沈父沈母抵达、汇报了事故大致情况才走。
回家路上,布离靠在马凯风怀里,困累悲吓交顿,沉沉睡去。眼角还噙着泪花。惹马凯风心疼至极。
第二天下午,布离将手头的实验托付给乐田,赶往医院。沈家杰已经醒转,头上眼上打了两大块补丁,身上更是小补丁无数。
“师兄……”布离心中一酸,眼泪就下来了。沈家杰那只完好的眼仍旧亮晶晶地闪着光,毫无伤悲,轻笑道,“布离,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吗,高速上爆胎,这样的结果已经不算太糟糕了。我都没事儿,你哭什么?来,过来坐。”
布离抽着鼻子,蹭过去坐下。沈父拉了把沈母,找借口出去了。沈家杰瞅了瞅父母的背影,再看回布离,仍是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样儿,不由得摇头笑了,“布离我说你别这样成不,印象里你可没有哭的时候啊,不是挺爱笑一小姑娘么?”
这话听在布离耳里,着实诡异。瞪大了眼,答不上话来。
“师兄?”布离迟疑着问,“你……你说我没有哭的时候?”
“是啊,总看你高高兴兴,一脸笑模样,你这一掉泪还真不习惯……”忽然沈家杰皱了皱眉,“……我有点头晕,不介意我躺下吧?”
布离赶紧起身帮忙把床摇下来。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沈家杰在床上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布离不但悲戚未收,还傻愣愣地盯着自己,只是目光空洞,没有聚焦点,象是神游太虚去了——还有这样探视病人的?
“布离,今天下午没课吗?”沈家杰问道,将布离的心思拉回来。
“啊?我早就不上课了呀,这学期实习。”
“是吗?都实习啦?在哪里?”沈家杰一脸的糊涂。
布离更糊涂。“生化细胞所呀,你不是去过的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房间里一下子静极。
半晌之后,布离颤颤巍巍地开口,“师兄……你,开了家公司,记得吗?”
“呃……当然记得。”
“我在你公司里打过工,记得吗?”
“哦?有这回事?”沈家杰似在努力回想,“我……怎么想不起来?”
“你在浦东买了套房,记得吗?”
“记得。老爸贷款给我的嘛,利息要翻番,哪能忘呢。”
“你大三那年运动会,我被铅球砸中了,是你送我去的R医院,记得吗?”
“记得记得,你的样子好可怜。”
“你到杭州玩,我陪你走九溪崴了脚,记得吗?”
沈家杰象是费劲地在回想,“是吗?那真对不住你了。”
“不不,你没有对不住我,是我总给周围人添麻烦。那……赵心月,好乐迪,小蓓……记得吗?”布离想起这些仍心有余悸,却还是要问。
“呃……小蓓,是我表妹嘛,好乐迪是歌厅呀,赵心月是谁?”沈家杰皱了皱眉。
“天哪……”布离仿佛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到大得不能再大,“昆明,丽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