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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老大门下的水耗子都是水中高手,水性极佳,专以偷货船为生,没过多久就把海中的几人捞了上来。常啸天命令雷彪把邵晓星、阿水先抬上一条船,又把张氏兄弟中的老大押上去,叫雷彪开船先行回航。
原来,张氏兄弟和军火全在军警船上,常啸天得手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叫人把军火搬了一半下去。装军火的船上,只剩下张氏兄弟中的弟弟,常啸天脸象黑云压城,将枪口顶上他的头:“到了上海,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记下了?”
那南洋军火商跪在甲板上,浑身颤抖,连声道:“记住了记住了!常老大,千万不要杀我大哥呀!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在广州装船的时候,是那些水上警察硬要布置这一切,我们来不及通知你们,但也没把你们供出去。天地良心,我们自始至终没开过一枪!”
“我明白,所以我不杀你。但从现在起,你要说错半个字,你大哥、你南洋的家人、广州的亲戚都会死得很惨,洪门兄弟追到天边,也不会放过你。我常某人向来言出必行,你不要打错了主意!”
常啸天一字一句,极具份量。他知道这个军火贩子良心未泯,但把宝押在他手上,还是要逼他一逼,才放心。
“知道知道,唉,早知事情会闹这么大,我们说什么也不会接这这生意。我们只是生意人,一时糊涂才会搅这滩混水。现在已经赔进一条船,三头不落好,今后就是你们中国政府把整个中国白送给小日本,也再不管这闲事。”
“少废话!”常啸天看到李岩同志的四具尸体已放上甲板,加上那七八具水警的尸体,已足以造成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便扯过那弟弟,擦着他的臀部扫了一梭子,那弟弟显然大出所料,痛得火烧火燎,一下栽倒在甲板上,哀嚎不已。
常啸天道:“这是为了你好!想活命就暂时忍耐一下!再有二十分钟船上海的水警就会来救你,你流这点的血,肯定不会送命!”
复又安慰他:“你的所有损失,事后我包赔!”
这个弟弟又惊又喜。他知道这些个江湖老大说话最重承诺,有了他这一句话,比政府多少赏金都管用,自己又带了这身伤,不愁上岸后,交待不过去。常啸天和阿三纵身跳入自己的船中,下令剩下的三条船开船,其中一条装了满满一船军火。他们在夜色中向浦东靠去。
邵晓星和阿水已由雷彪带了先行过江回沪西就医。浦东一处民房内,常啸天早安排下的医生正对李岩实施急救。因为他已是政府通辑的要犯,不能送往医院,只能在这里手术。
李岩已经醒过来,执意不打麻药,赤裸着上身,伏在一张竹床之上,只咬了一条毛巾。任由医生翻开背上伤口,夹取手雷碎片。他后身多处受伤,在海水之中浸泡时间过长,伤口的边缘已成灰白色,浅的还好,深一些的弹片,只能用手术刀和镊子探取,伤口扒开后血流如注,把围观的人看得惊心动魄,不忍目卒。常啸天从阿堂口中知道,他是为了救邵晓星和阿堂受的伤,见他如此硬朗,便伏下身子握住他的手,鼓励道:“是条汉子,好样的!”
又低声在他耳边道:“我已派人帮你那个姓陈的兄弟,将军火由水路运出上海。他临走之际留下话,要你安心养伤,不要着急。”
李岩大喜过望,吐掉毛巾:“常……常先生,太谢谢你了!”
常啸天起身道:“听阿堂说你们已经成了好兄弟,还要叫我常先生这么客气吗?”
李岩发自内心地叫了声:“常大哥!”
常啸天安顿好李岩,连夜过江赶往医院。阿三在这里向常啸天报道:“小邵没事,擦破点皮,控出来一肚子海水,正在病房休息;阿水伤得不轻,谭院长在手术室。”
邵晓星躺在床上,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此刻面色苍白,虚弱不堪。眼见常啸天走入,眼泪突止不住,肩膀抽动,竟自无声哭了出来。常啸天本来生气,见到这个模样,不忍心再发火,叫退其他人,上前坐在床边,将手压上他的额头,既而为他抹起泪来。
邵晓星坐起,抽抽嗒嗒叫了声天哥,一下子把头靠上他的肩:“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常啸天好气又好笑:“好小子,走的时候豪气冲天,象个大英雄,怎么现在象只小狗熊?你是当大哥的,这副样子叫兄弟们见了,日后还怎么教手下?”
邵晓星性格并不软弱,只是一时情不自禁,叫常啸天一训,马上止泪,忽然抓住常啸天的手:“阿水、李岩他们怎么样了?”
常啸天皱着眉头道:“阿水还没出手术室,我们都在等消息。”
邵晓星以拳击首,悔恨道:“为什么中弹的不是我!阿水并不想去,这次是我害了他!”
常啸天道:“阿水的命大,五年前都能从大火里逃出来,这次也一定会没事的。你那样拼命救他,已经尽了力,好好休息,不必太自责。对了,李岩的军火会连夜运出上海,送往东北,他现在浦东养伤,他还惦着你呢!”
邵晓星精神振作了许多,掀开被子起身下地,执意要去看阿水,常啸天看他只是轻伤,便叫人进来扶了他一起出去。
手术室门开了,谭亭山走了出来,自从三年前一晤,他和常啸天逐渐成为朋友,所以常啸天很放心地把阿水和邵晓星送过来。他摘下口罩,一脸严肃地向常啸天点头道:“没事了。”
常啸天同他握了一下手,小声道:“今天兄弟们做下的事,有些麻烦,请你保守秘密。”
谭亭山叹了口气,向他摇摇头。常啸天知道他虽然一向不赞成帮派打打杀杀,但以他们的交情,他一定会照他的话去做。于是不再管他,放心地迎向正推出手术室的活动床。
阿水在围过来的人中首先看到一张微笑的脸,委曲道:“天哥!”
常啸天按下他,边走边道:“别说话,别动。”
“天哥,我真不想死啊!”阿水犹有余惧。
“现在没事了!”常啸天拍拍他的脸安慰道。
邵晓星喜道:“阿水,幸亏你没死,吓死我了!”
阿水恨道:“臭阿星,你害我喝了那么多水,早晚要找你算帐!”
要做平时,邵晓星早和他斗起嘴了,此刻心甘情愿让他骂个够,只是满心欢喜,望着他笑着不语。阿水精神很好,一边由着大家往床上抬,一边说个不停:“天哥,快要死的当口,我最想你!想着想着,就真的看见你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傻小子!”常啸天帮他盖上被子。
“天哥,我还想,我这辈子还没娶上老婆呢!真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众兄弟哄笑起来,常啸天也笑着拍拍他的头:“这个时候还这么多话,睡觉吧!”
第三天.洪门大哥云集常府,秘开香堂。
邵晓星、阿堂、白冬虎都跪在关公像前,常啸天正襟危坐,一脸肃容。四大堂主中三位倪子善、雷彪、黄省三分坐两侧。因为他们做下的事情,可能会遭到政府的追查,所以常啸天不想弄得声势过大,以免惹人注目,所以开香堂只来了几位知情的老大。
常啸天首先发话:“家有家法,门有门规,你们四个不听命令,擅自行事,几乎送掉性命,累及众兄弟。今天如不加以严惩,以后兄弟们争相效仿起来,岂不门无宁日。”
众人皆点头称是。
邵晓星臂上缠着纱布,一脸愧疚:“天哥教训得极是。我们甘愿受罚,绝无怨言!”
常啸天和几个堂主对视一下,点头道:“依照门规,本应重杖,念在你们都有伤在身,阿水更险些丢了性命。杖责免去。邵晓星身为风雷堂堂主,又是公司总经理,带头扰乱门规,革去总公司的职务,总经理一职由阿三暂代;阿堂身为执事,不但不维护门规,反知法犯律,执事一职由倪堂主代任;白冬虎刚刚入门,暂不做处罚,不过要记住这个教训。凡事三思后行,切忌鲁莽行事。”
常公馆书房。
邵晓星和阿堂垂手而立,常啸天坐在转椅上,手持雪茄:“我对你们处罚的重了些,你们心中有没有不服?”
阿堂道:“天哥,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几个小命儿就交待到吴淞口外了,你再怎么处罚我们都成!”
邵晓星接道:“我们是太冲动了,以后牢记这个教训,天哥,您也别再生气了。”
“生气?你也知道我会生气?你们不知道我那天看到那张字条的心情有多坏!这几年来,我们与其他帮派一直相安无事,更不和政府有什么来往,那是因为我们一直在把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