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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我告诉你,这歌叫‘消灾去病延寿长生歌’。”
“叫‘消灾去病延寿长生歌’。”
“你知道为什么要唱这个歌吗?”
“不知道。”
“我告诉你,因为现在天降大灾,人得死一大半,有衣无人穿,有饭无人吃,有活无人做,有路都无人走啦!”
“啊,那怎么办哪?”
“不要紧哪,一唱这个歌儿,就可以消灾去病,而且延寿长生,就死不了啦。”
“那我就唱。”
“光你唱还不行,你得往外传,传十个人免一身之灾,你自己就死不了啦!传一百个人就免一家之灾,你们一家子就谁也死不了啦,要传一千人就免一方之灾。”
“不传行不行呢?”
“不传可不行,学会唱了不往外传,就吐血而亡。”
“那我就传。”
“你是有福之人,所以我先传给你。传可是传,要有人问你这歌儿是跟谁学的,你怎么说呀?”
“我就说跟老道学的。”
“唉,那可不行,我是神仙哪,泄露了天机,可有杀身之祸呀。”
“那我得怎么说呢?”
“你就说晚上睡觉做了一个梦,梦见神仙教给你的,醒来就会唱了。”
“唉,有人问我就这么说。”
张良把糖果都倒给了这个小孩,“你回去传去吧,我将归天去也。”
说罢张良就走了。小孩子真以为他是神仙呢,也高高兴兴地走了。张良这招可够厉害的,你就知道这是谣言,也没办法去追查,梦里的神仙上哪儿找去呢。
没过几天,咸阳城里是小孩都会唱了。小孩传小孩快呀,三五成群列一起连跳带唱,有的大人也跟着传,到处都昕到唱。三唱两唱就唱到宫里去了。霸王得知以后,这天晚上,他穿上便服,出后宫来到街上,果然,见小孩们都在唱,“今有一人,隔壁摇铃……”霸王到小孩们跟前问:“你们唱的这是什么歌?”“这歌叫‘消灾去病延寿长生歌’。”
“你们都会唱吗?”
“我们都会唱,因为要天降大灾,人得死一大半,有饭无人吃,有衣无人穿,有活无人做,有路都无人走哇,唱这个歌就可以消灾去病,延寿长生,你会不会唱?不会我教给你。〃 ‘
“这歌是打哪里传来的?”
“当初有一个小孩晚上睡觉,梦见神仙教给他的,醒来就会了。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会唱了。”
“再唱一遍我听听。”
小孩们又唱了一遍。霸王点点头回官去了。
次日早朝,满朝文武上殿,山呼已毕。霸王问, “现在街市之上出了一件大事,你等为何不奏明寡人?”
众文武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问道:“大王,发生了什么大事?”
“街市之上,到处都唱着‘今有一人,隔壁摇铃,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这还不算大事吗?”
众文武一听齐说:“大王,这算什么大事,各家的孩子都会唱,不过是几句童谣罢了,这也值得报告大王吗?”
大家心说:这事也要报告大王,那大王不成小孩子了。
“怎么不值得报,这是天降童谣,句句都说的是寡人。”
“怎么是说得大王?”
“怎么不是我呢,这头一句: ‘今有一人’,你们谁能算一个人?”
众文武一听又是一愣,心说:我们怎么不算一个人呢?不算一个人算什么?霸王指指大家说。“你们不能算一人,‘一,再加个‘人,字念大,最大还大得过我去吗?今有一人,就说的是我。 ‘隔壁摇铃’,是名声在外,天下谁不知道我西楚霸王。 ‘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也说的是我,天下都知道我西楚霸王,谁又见过我呢?这叫‘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这也说得是寡人。”
“这又怎么说的是大王呢?”
“要讲富贵,你们谁能超得过寡人?吾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这才叫真富贵。富贵了就得回家,不回家就如同穿着华美的衣服在夜晚走路,谁看得见呢。”
“哪,这又说明什么?”
“这是上天叫我迁都哇,我得顺从天意,迁都彭城。”
原来霸王是听了这几句童谣就要迁都。众文武互相对视,都没说什么。
这时,谏议大夫韩生,出班启奏。 “大王,这童谣不足以信。”
“怎么?”
“有章有曲谓之歌,有章无曲谓之谣,这童谣纯属谣言,是人编造出来的,哪儿是什么天意,大王千万不可迁都,咸阳是离开不得的。”
“为什么?”
“大王,还记得老亚父(范增)临走时说过的话吗?他说咸阳这地方是兴旺之地,东有蛲山、函谷;西有兰池、大陇,南有武关、蛲关,北有泾渭、潼关。三山八水,沃野千里,天府之国。周家以此兴隆,秦家以此霸业。大王哪能轻信谣言,轻易离开此地而迁都彭城呢。再说,尺地莫非王有、一民莫非王臣,天下都是您的,您在哪儿哪儿都是您的家,还还的什么乡呢。”
“唉,既然尺地莫非王有,我愿在什么地方建都,就在什么地方建都。”
“大王,那范增说陛下不可离咸阳,亦必有见。”
“寡人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岂范增所能知者,吾意已决,不必烦渎,下殿去吧。”
韩生见霸王不听谏,下殿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人言楚人,沐猴而冠,今果然矣。”
霸王一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问陈平, “他说的是什么话?”
陈平为难了,心说,韩生啊,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我要说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就活不了啦。大王问到我头上了,不说还不行,怎么办?很为难,说, “这个……”
“陈平,你也不懂吗?”
“懂是懂,臣恐大王怪罪,故不敢言。”
“寡人恕你无罪。”
陈平再不敢隐瞒,才说: “大王,此讪上之言也。”
霸王还是不明白,又问: “什么讪上之言?”
“他骂您哪。”
“他骂我什么?”
陈平想。韩生啊,这可不怪我了。别叫霸王老问了,干脆直说吧。“大王,他骂您是猴戴帽子,说您不是人,和猴子一样。沐猴而冠,就是给猴子洗洗澡,给它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叫它装人。这帽子戴不破,必然弄破。意思是您这天下坐不到头,就把它摆弄丢了。”
霸王听陈平这么一解释,勃然大怒,一拍桌案: “大胆的老匹夫,竟敢辱骂寡人,这还了得。执戟郎韩信何在?”
霸王还真把韩信的名字记住了,一提韩信二字,韩信赶紧出班;“臣在。”
霸王把宝剑递给韩信,说: “寡人命你为监斩官,将这老匹夫绑赴市曹,以油鼎烹之,明日早朝回奏。”
“遵旨。”
霸王不等回奏,就回后宫去了。韩信捧着天子剑,押着韩生奔赴刑场。
刑场上搭起一个监斩棚,监斩棚外立着一个桩子,韩生被绑在桩子上,低着头等死。监斩棚前边支着一个油锅,里面装多半锅油,锅下边烧着干柴,油都快开了,冒着青烟,真使人望而生畏,一片恐怖气氛。
看热闹人来的真不少,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越聚越多。人们互相传告:“走哇,看出大差的去呀。”
“杀人有什么看头?”
“不是用刀杀。”
“不用刀杀,怎么叫出大差?”
“用油炸。”
“啊,这可新鲜!”
“走,看看怎么油炸活人。”
“走!”
所以人是越聚越多。这时,在监斩棚对面,有一个人分开人群正往里挤。谁呀?张良。
张良造的那几句童谣,教会那个小孩以后就不再化装疯老道出来唱了,但每天都出来到街上走走,见小孩们三五成群的,连跳带唱,心里暗暗高兴,可谁也不知道他就是那个疯老道。今天正在街上走着,忽听有人嚷: “走哇,看油炸活人去呀。”
张良一听,油炸活人?我得看看是怎么回子事儿。他随着人流来到刑场,见围着很多人。他就分开人群往里挤,嘴喊:“借光!借光!”挤来挤去挤到前一层的后面,在两个人肩靠肩的地方一站。这儿很得看,只见桩子上绑着一个人,低着头,不知犯了什么罪,就听众人议论说: “这人犯的罪可不轻啊!”
“一定很重,听说油烹、车裂、醢刑是最重的刑了。”
这个说: “你们看,这老家伙的长相吧,斗鸡眉、三角眼、蒜头鼻子、薄片嘴。这主儿一定很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