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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马聪是很坦诚的。看得山，他的心理状态也很好，并没有因为长时
间叙述这些略带压抑的故事而使自己的心情受到影响。
“接触了那么多女人，她们当中有没有人给你留非常好的印象？”
马聪笑了，笑容有些狡黠。
你想问的是我有没有爱上过她们当中的某个人。真的没有。如果有，我会坦
诚地告诉你，那也没有什么。我确实没有爱上过谁。并不是因为她们的年纪比我
大，而是因为她们实在不是一些可以让我这样的人敢爱的女人。她们对物质生活
的要求实在太高了，这可能也是她们的悲剧所在。再有一点，我很清楚我在千什
么，我要挣钱，我要增加自己的阅历。而且，说出来可能你不相信，因为这些女
人，我也扩展了我的知识领域。跟人聊天儿最忌讳没有回应，人家说了什么，你
不懂，对方会很难受。所以，我总是在研究我的客户喜欢说什么，如果正好是我
不大懂得的东西，我就会去围书馆找书看，这也是一种学习和丰富自己的途径。
说真的，我是通过干这个才知道，陪聊是有市场的，经济越发达，这个市场
就越大。寂寞的女人太多了。她们有钱也有交流的需要。她们从我这里得到，心
是的安慰和片刻的虚荣，我从她们那里得到相应的报酬，这不是很公平吗？她们
的需要造就了我的市场。
有人买，有人卖，买卖不成仁义还在。任何商业都不过如此。
马聪玩弄看腕上的手表，那是CK今年的新款，但仔细看就可以知道足赝晶。
这时候他的表情是带着轻蔑的。我能感觉到，他一方面在挣着这些寂寞的女人的
钱，另一方面，他并不是很看得起这些如此生活的女人们。
“你谈过恋爱吗？”
他迅速地摇头。
不能说谈过。曾经有女孩子追求过我，但我没什么感觉。
这也是一个故事，一个没意思的故事：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过这个女
孩儿。她挺漂亮的，性格也活泼。喜欢她的男生很多。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也
没现在有钱。我追求她，给他写情书，抄林徽因写给徐志摩的《人间4 月天》给
她。结果，她还是跟法语系的一个男生跑丁，据说还上了床。那男生家里有钱，
父母都是外交部的，爸爸好像是驻哪个国家的大使，人家动不动就拿一把美元到
外汇贩于那儿换成人民币，他给那女孩儿的香水都是上千块一瓶的香精。跟我比
起来，当然是人家更优越。那女孩儿跟我说，她不能接受我。她喜欢我有才华、
聪明，也喜欢看我给她写的情书，可是那没有实际用处啊。她想要一个摩托罗拉
998 手机，我就买不起。我当时很受刺激。男人在这种时候就特别容易往钱上想。
我想，我要是有钱，她就不会跑了。我要是有钱，想要哪个女人应该就不难了。
后来，我真的有钱了。不敢敢跟别人比，跟我的同学比起来，我是很牛的。
一个月，我最少能有3000块钱收入，好的时候一天就640。我的形象也改变了，跟
别人交往也不抠抠搜搜了。
这时候，有些女生就开始往我身边靠，其中也包括她。她跟了那个法语系的
男生不到两年，那男生到法国上大学去了。人家就是跟她玩儿，她自己不知道，
还以为这辈子也能当一回大使夫人呢。美梦破灭之后，她重新发现了我。调回头
来追我。我不想伤害她，但我知道她是为什么。她还走那样，唯利是图。
看明白这个，我就不可能跟她怎么样了。再说，水涨船高，我已经不是大一
时的我了。追我的女孩子多的是，我干吗非要捡一个别人咬剩下的馒头？我告诉
她，她还是很漂亮，虽然不是处女了，但现在的男人不在乎这个，好好忍一忍，
等毕业了，到社会上，机会还是很多。她被我说哭了，哭着跑，以为我会追她回
来。她回头偷看我，我冲她做了一个“滚蛋”的手势。
随着对钱的认识越来越深，我也越来越轻蔑那种闻着金子的味道满世界空手
套白狼的女人。她们也是能拿钱买到的，区别只是根据不同的自身条件，要的价
钱有高有低。
我总是觉得，恋爱是一场奢侈的游戏，没有本钱的人是玩儿不起的。年轻就
是恋爱的本钱，这个世界上没有心甘情愿地只赔不赚的人，即使是感情游戏，投
入了，也要有产出。我们这些学生，除了年轻还有什么？我们对生活还缺乏理解，
也缺乏谈恋爱必需的基础。这个时代的人是越来越现实了，没有经济基础、没有
事业、没有前途，一个女人会真心实意地跟着你吗‘贫贱夫妻是不好做的啊。
“那么你有什么理想吗？比如，大学毕业之后，你想过从事什么职业吗？”
马聪沉思着说：“想过。我想开一家专业的陪聊公司，全部培养那些受过很
好的教育、素质高、有修养的人。让他们去开解那些寂寞、孤单的人，用他们的
知识来帮助这些人正确地对待自己的生活状态。我相信市场会非常好，而且会很
赚钱。”他的语气很坚定，自信。
我再次打量这个曾经在网上给我编故事的男孩子。他才不过21岁，他才不过
见识了生活中的几个侧面，但是，他却能那么肯定地表达他的任何一种想法，仿
佛从不对白己质疑。
“你刚才说，什么都可以买卖。婚姻、器官等等，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
东西是用钱头不到的吗？”这个问题一出口，我就开始设想马聪会回答什么，也
许是诸如自尊、才华、真情等等这些常常被称为“无价”的东西。这是很多男孩
儿、女孩儿曾经给过我的回答，虽然他们当中，很多人的故事也曾让我感到他们
的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