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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爸爸、妈妈的故事在我身上重演。我是不可能为了谁去凑合的。我觉得不好,
就是不好。我肯定不会为了我自己之外的原因去坚守阵地,那太残酷了。”
“还有什么人知道你对你父母做的这件事吗?你们怎么说?”
周晓燕咬住嘴唇,微微一笑。
有啊。有我们学校,都传为佳话了。所以才有人说,我是我们家的“罪人”
;还说,这孩子连她父母都能拆散,没有什么不敢拆的了。不过这些都是玩笑,
我的同学都挺佩服我,说要是他们处在我的位置也会这么做的。我们可不管别人
说什么,自己觉得对就去做。人生有很多道理是我们还没懂得的。但谁不愿意去
学着懂道理啊?谷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个家。可是,当我亲自把家庭拆
掉时,最深的感触却是:建筑一座庙远远比建设一个家要简单得多。走进庙里的
人往往只有祈求和膜拜,而走进家庭的人要的却是实在的幸福与和谐。以后的我,
要的也是这个。
那天,离开周晓燕回北京,一路上我都在想:如果我处在她的位置上 所做
的一切,我敢做吗?
自己觉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生活就是一家品种特别丰富的冰淇淋店,选择生活就像选择你爱吃的冰淇淋
一样,别人的口味不一定适合你,你的口味也不一定适合大家。你吃什么别人管
不着,别人吃什么也跟没关系。只要各人吃各人的,谁也别想去捂上别人的嘴,
谁也别强迫别人吃自己那种,谁说什么也没用,肯定不做。
我从来不想我是英雄还是狗熊。我就是一个吃了自己最爱吃的湛淋的人。
刘艳的小店距离我的家只有不到200 米。下班早又天气好的日子,我会走路
回家。经过她的小店,进去逛逛,什么也不买,就为了看看她和她的漂亮女儿。
刘艳是“传奇”人物,至少在这个小区,没有谁不知道她才22岁就有了一个
快两岁的女儿。而且,她没结婚,也没人见过孩子的父亲。她的孩子是“私生子”。
刘艳永远把自己打份得时髦、前卫,抱着她的孩子美滋滋地走来走去,从不避讳
任何人,跟谁都打招呼,别人不爱搭理她,她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在真正和刘艳交谈之前,我听到过无数关于她和她的孩子的传言,每个故事
都是不同的版本,但每个版本之中都包含两个相同的人物——一个为了钱不择手
段的女人和一个用钱买女人的坏男人,。每个版本的故事都足以让小区里那些为
人父母的人拿来给自己的孩子讲述“生动的一课”。我曾经亲耳听见一位母亲令
着菜篮子边走边对跟在身边、看上去约女儿说:“你看见了吧?现在,弄着个野
孩子,开个小商店,成天还不知道寒碜,还臭美。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以后谁
要她?所以说,女孩子,一步也不能走错,错了一步,一辈子就完了。你明白吗?”
女孩子老老实实地回答妈妈:“明白了。”
听见这些话,我就在想,有那么多的母亲在这样教育她们的女儿:一个女人
的一辈子,说来说去就是“谁要她”,就是需要有一个男人、至少要有一个男人
来“要她”,否则,这个女人的人生就是不成功的。难道这就是女人一生的根本
吗?难道一个女人经历一切的艰难困苦、守身如玉、牺牲、奉献、劳作和忍耐,
最终,有一个男人——不管什么样,只要是男人——“要”了她,她的人生就完
美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完美人生的女人是越为越多了啊。
那个时刻,我非常想跟刘艳聊天儿。我很想知道这个被频频拿来当作“反面
教材”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决定让自己像今天这样活着的,她是选择了未婚单身
母亲的身份、承担了独自抚养孩子的责任。刘艳很痛快。她说:“好啊,说说就
说说,我反正也无所谓。我这样子,是身子头顶上的虱子——什么都明摆着。我
不想假装正经人,也假装不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你让我往啊儿藏、再说了,
什么叫正经人?那是别人说的,我觉得我就是正经人,不过我这种正经人他们没
见过就是了。”
我们的采访就在刘艳的小店里进行——她要照顾生意。她的女儿和年轻的小
保姆也在店里,孩子玩儿着一个比她整个人要大很多的塑料充气唐老鸭,像拍大
皮球一样“啪啪”地拍着,一边拍一边看着我们笑,一双黑高的眼眸里还没有一
丝对世事的了解。她还不会说什么话,只会模糊不清地叫“妈妈”。刘艳把她抱
起来,温柔地说:“比比,叫妈妈。”孩子看着我,犹豫了一下,响亮地叫了一
声:“妈——妈!”刘艳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好乖比比!”把孩子交给保姆,
刘艳拉了一把椅子让我坐下:“她还太小,,刚会叫人。我的朋友又多,她从小
见人见惯了,看见女的就叫妈妈,看见男的,不管是什么人,都叫爸爸。”
孩子被保姆领着继续拍打她的大个子唐老鸭嘴里咕咕哝哝着一些没人能听懂
的“话”。刘艳的眼光追随着孩子,招呼保姆:“别让她靠货子太近,倒了,砸
着她,。”然后,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起身从试衣间里拿出一个装咖啡用的大玻
璃瓶子:“我给你沏一杯茶吧?没杯子,这个将就了,行吗?”我说怎么都好。
她笑了:“茶是不错的,一个朋友专门从安身给我带回来的。她老公是安微人,
前几天,她去安徽见公婆去了。”
一大瓶子茶水冒着热气放在收博士学位台上艳拉过来一只老式的樟木箱子。
盘着腿坐在上面:“你看我多软,练瑜伽功就是有这个好处。我生完了孩子,一
直练瑜伽,你也可以试试,身材会越练好。夜班看见我都说,可不像一个两岁孩
子的妈。咱们怎么说?听你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孩子跑过来,像是不能稳住自己,一下子趴在我腿上。
我赶紧扶她。她抑起小脸,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妈妈妈妈妈妈”一连叫了好几
声。我们都被孩子逗笑了。刘艳歪着身子,从乡着凤凰的宽腿丝绸棉裤口袋里掏
出一张50元的钞标递给保姆:“小奇,带比比去肯德基吃土豆呢,玩儿一会儿再
回来。给她戴上帽子。”保姆接过钱,抱起孩子离开了。刘艳一直目送她们出了
店门。
“咱们聊咱们斤 。你也是老朋友了。说起来真不够意思,出了那么多书不
说送给我一本,我都是自己买来看的。
所以,风差不多知道你采访的套路。我也随便说,你随便听。反正今天还没
过完节呢,不会有什么客人。说着话, 挺直了身子,这个姿势让她的腰显得更
加纤细、胸部 也更加高耸——她真的很年轻,这么她的身材不输给那此刚铡开
始成熟的小姑娘。
我这人其实很爱交朋友,只是不敢高攀。而且,越是那咱觉得自己怎么着了、
动不动自我感觉特良好的人,我还越不为然。人啊,你知道吗?越自然就越容易
让人喜欢,甭管是干什么的 ,越装孙子就越让人讨厌。
我是开店的,每天什么人都能见到,。有些女人特假正经,看见我有个孩子,
尤其又是住这附近、知道我点儿什么的人,连眼神儿里都是轻蔑。买我的衣服,
跟施舍给我似的。那种时候,我也不说什么。我做的是买卖,东西好,你买、我
卖,看看不喜欢就走人风也不损失什么。其他的话,我一概不说。你好是你带着
;我不好,是我自己背着,。这叫什么?人各有志,是吧?我以常也闹不明白,
人都是各活各的,别人碍着你什么事儿了?非要往别人的日子里掺和掺和。这是
不是中国特色、还是全世界的人都这样儿?我男朋友跟我说:“刘艳,你忍着点
儿吧,谁让你生在中国北京了呢?你要是在纽约,就没这事儿了——你愿意死不
死,人家才没工夫理你呢。”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还是观念问题,对吧?咱们
中国人跟老外的观念不一样,没人家先进,咱们还停留在动不动就找街道这种
“基层群众组织”的阶段呢。、扯远了。我瞎说,你就瞎听吧。我这人也没有什
么思想,。没什么逻辑,人生大道理也对我不适用。这么多年走到今天,我一直
跟着感觉,违心的事情不做,心里愿意做的事情谁说什么反对的话也挡不住我。
我妈说我有点儿“浑”,“浑劲儿上来什么也不论”。可能还真是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