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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为她挂起了点滴,安排妥当后,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静静的离开。
凌炎将薄毯盖在她身上,看着她安静得有如搪瓷娃娃般苍白、易碎、无生命力,她还是忘不了过去吗?
“你去忙吧,凌炎,我来照顾她。”悠夏走过来,拍了拍他,几个月不见,她做梦也没想到恋会变成这样,凌炎的痛心,无奈,她都看在眼里,究竟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让她要自我毁灭?“谢谢,恋就拜托给你了。”凌炎轻叹了一口气,小凡一直吵着要见母亲,他一直都以她身体没有好当借口,不让他见她,因为恋现在害怕看到他那张与绝相似的脸。他怕她会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伤害小凡。“恋,在想什么?”抚着她的脸,悠夏轻轻的说着。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她无力的笑了笑,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像做梦一样总是恍恍惚惚的,过去、现在的事情总是缠绕着自己,所有的片段和细节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了,有时她都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过去还是现在。“你这个样子真的令人担心,恋,你和那个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他真的伤你伤的这么重吗?”关于恋和那个人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可是他给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呀,相反,他对她的爱让自己都有些羡慕。“他杀了很多人。”
“为什么?”她不禁有些好奇。
“他说因为爱我,”她的记忆回到了过去,神情有些恍惚。
“爱你又怎么会伤害你呢?”她并没有留意到恋眼中的浮现出的恐惧。
“你怎么了,恋,看着我,你动动眼珠,看着我呀!”她的沉默,让悠夏抬头看向恋,这才发现了恋的不对劲,摇晃着她的身子,想将她摇醒,自己真是该死,不该因为好奇心问她有关那个人的事情,那是她的禁忌呀!“不,不要,不要,好痛,我好痛,”恋的脑海里出现了幻觉,北皇绝无限深情的吻着她,在她耳边轻柔的说着‘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悠,你何时才会顺从我呢?是不是非要折断你的翅膀,你才会打消离开的念头,乖乖的留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去,谁也不想,只想着我一个,只爱我一个人。’可下一秒钟,他却残忍的将自己的手腕硬生生的折断,‘后悔了吗?悠,我给过你机会的,你却不珍惜’。
画面一转,‘痛吗?悠,比起我心中的痛,这些还不够呢?’他冷眼看着她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在她耳边低语。
恋痛苦不已,她捧着脑袋尖叫:“走开,走开,求你走开。”
“你振作点,我去拿药,你等我。”看着她不停的颤抖,悠夏知道她的病又发作了。
“不要,走开,你走开,”她想极力甩开纠缠着的那个人,拔掉手上的针头,不顾一切的向湖边跑去,后面仿佛有鬼魅再追赶她。因为体力不济,她跌跌撞撞的跑到湖边时,再也撑不住了,跪坐在湖水里,冰凉的寒意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怎么会在这里?想要站起来,却感到四肢无力。“妈妈,你怎么了?”在湖边玩耍的小凡又惊又喜的看着妈妈,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妈妈的病还没有好吗?看来,老爸没有骗他,只是他们为什么不让他见妈妈?“小凡,”看见儿子,她才猛然惊醒,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她都快忘记她有个儿子了,自己究竟怎么了?总是昏昏沉沉的。“妈妈,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吗?老爸又不让我去看你,妈妈你有没有想我呀,妈,你在看什么?”看着母亲盯着自己看,他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你跟他如此的相似?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为什么?是不是一起死了,就可以不用那么痛苦了?”意识又开始不清了,小凡那张脸与那个人的脸重叠起来,她拉起儿子的手,走向湖里。“妈,你在干什么?妈,”意识到母亲正拉着他走进湖里,他挣扎着,母亲的神情让他害怕。
“恋,你疯了吗?”悠夏远远的看见她拉着小凡正一步一步的走入湖水,湖水已经没过小凡的下半身了,她吓的赶紧冲过去,紧紧抱住失了魂的恋。看着她竟然要带着儿子一起自杀,悠夏扬起手来‘啪’地一巴掌打在了恋的脸上,她要她清醒一点。
恋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记耳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和小凡竟然立在水里,而悠夏一脸惧色,不由的又害怕又慌张:“我在干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你要自杀,带着小凡。”悠夏没好气的说着。
“你说什么,自杀?”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害怕不已的儿子。她做了什么,竟然要带小凡一起去自杀,内疚、自责、恐慌让她的心在此刻乱的无法形容,她只得抱着儿子小小的身子,“对不起,小凡,妈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小凡看着母亲,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妈妈、妈妈,妈妈……”他不停的唤着恋,用最直接的情感表达方式宣泄他的思念和害怕,他以为妈妈不要他了。“你们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连小凡,她都舍得伤害吗?”悠夏激动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刚才真的被恋的举动吓到了,如果她没有及时的发现,那后果,天哪!她都不感想象。“如果她的心结没有解开,她还会继续这样下去的。她无法面对过去,伤害太深了。”凌炎苦涩的笑了,虽然绝放手了,可是恋仍然无法释怀,看见小凡的脸,她就会想起绝,那过去的一切都会像放电影一样浮现在她的眼前,杀戮、仇恨、情伤、痛苦、绝望这一切的一切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什么伤害?我不懂,你们三个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会纠缠在一起?既然她不爱那个人,又为什么会怀了他的孩子?还有,又为什么会嫁给凌炎,我真的很困惑。”悠夏被他们三个的关系都搞糊涂了。“抱歉,悠夏,我真的无法解释我们的过去,我只能告诉你,我很爱她!”他不想让她知道,是因为不想将她牵扯进去。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只是,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她有些担心,毕竟恋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糟。
“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让她早日摆脱心理上的阴影,我考虑过了,想带她回国静养,对她的心情可能会有帮助。”
“那小凡呢?一起回去吗?既然她不想看见他,我可以把他带回美国,等恋的病好点后,再让小凡回去。”她可以将他照顾的很好,一想到可以和可爱的小凡一起生活,她就觉得很高兴。“谢谢你,悠夏!我要将小凡还给绝,到了新的环境,他会很快忘却恋带给他的伤害,我不想小凡的心里留下阴影,”他不能让恋再伤害小凡了,如果有一天恋的病好了,她知道自己对小凡做过那么残忍的事后,她会受不了的。“你确定这么做,会给小凡带来幸福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让他知道你不是他的亲身父亲,他是什么样的感受?还有他愿意去吗?毕竟,那遥远的意大利并没有陪伴他长大的你和恋呀!他会接受这个事实吗?”她不赞同他的想法,先不说那个人是否会真心疼爱小凡,如果孩子不接受,那会很痛苦的。“我知道这个决定或许对凌凡很残忍,虽然暂时看不见恋,却总比待在她身边受伤害好,我不希望,有一天恋在小凡的眼里变成了恐惧和憎恨,更何况,绝是他的亲身父亲,父子之间血缘的羁绊是割舍不了的。”做这个决定的同时,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毕竟小凡是他一手带大的,三年的父子情是很难磨灭的。可是,为了小凡的将来,他必须要将他送回去,而绝什么都没有了,小凡的到来会让他好受一点吧!“希望你今天的决定将来不会后悔,”她叹了口气,做出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又是难以成眠的夜晚。
已经凌晨两点了,她望着天花板许久,却仍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怎么了,又睡不着了吗?”推开房门进来的凌炎看见妻子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恋没有理会他,转过身子,背对着凌炎。
“头又痛了吗?我给你揉揉,好吗?”他坐在床沿,拉着她的手。
可恋仍然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丫头,今天究竟怎么了?看见我不高兴吗?恩?”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低下头看着她,却发现她的泪水早已滑落,将枕头都浸湿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值得吗?”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别用那种眼神看她,那会让她更加难受。
“傻孩子,为什么这么想?别哭了,眼睛都肿了。”凌炎笑了笑,抬起她的小脸,吻上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