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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怀敬意的那些纪念碑和纪念馆也是记忆的象征。 如果你们到伦敦的大街上去走一走的话,你们会在一个大火车站的前面看到一根雕刻精美的哥特式大圆柱——查灵克罗斯(CharingCros)。
十三世纪英国金雀花王朝的一位国王曾下令把他的王后埃莉诺的遗体运到威斯敏斯特去,并在王后的灵柩停留的每一站都立上一个哥特式十字架。 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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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克罗斯是这些纪念送葬仪式的纪念碑中最后一座。 在同一个城市的另一处,也就是离伦敦桥不远的地方,你们会见到一根高耸入云、更为现代的大圆柱,它简单地被称为“纪念碑”。这座“纪念碑”是为纪念一六六六年该地段发生并烧毁了大半个城市的“伦敦大火”而设计的。 因此可见,这些纪念碑在充当记忆象征这层意义上同癔病的症状是相似的,到此为止,这番比较是可以成立的。 但是,如果今天有一位伦敦人一走到埃莉诺王后的葬礼纪念碑前就停下来深深地哀悼一番,而不是按照现代工作条件的要求而匆匆奔忙于自己的日常事务,也不是陶醉于他自己心上的年轻美貌的“王后”给他带来的快乐之中,我们会有何感想呢?或者说,如果今天也有一位伦敦人站在那座纪念当年把他热爱的都市化为灰烬的那场大火的纪念碑前流下了眼泪——尽管这都市早已重新建设得远远比那时更辉煌夺目,我们又会作何感想呢?
但是,事实上每一个癔病患者或神经症患者的行为表现正好就同这两个不现实的伦敦人的做法一样。 他们不仅会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的痛苦经历,而且在感情上依旧对它们恋恋不舍;他们无法摆脱过去的往事,而正是为了这些往事,他们竟忽略了眼前的现实的生活。 这种在精神生活中对于致病性的创伤的“固恋”便是神经症最有意义、最具有实际重要性的特征之一。此刻,在座的各位可能会根据布洛伊尔的病人的病史而提出异议,我十分高兴听取这些意见,因为它们是完全正当的。不错,她的所有创伤都产生于她在护理生病父亲期间,而且她的一切症状也只能被看作她父亲的病和死引起的记忆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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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由此可见,那些症状同哀悼守灵这样的表现是一致的,况且,在一个人死去这么短的时间内摆脱不掉对这位死者的记忆,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病态的,相反,这倒是一种正常的情感活动。 我同意你们的观点,就布洛伊尔的病人的病例来说,她那种“固恋”于创伤的现象是不足为怪的。 可是在其它一些病例中——例如我自己诊治的那个抽搐病例,其致病的决定因素分别可以溯及到十五年和十年以上——一种不正常的依恋于过去经历的特征是十分显然的。 而且,我们或许可以这样判断,如果当初布洛伊尔的病人没有在遭受那些创伤的折磨并出现那些症状之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接受宣泄治疗的话,她也很可能会出现类似的这种不正常的特征。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仅仅只是讨论了一个病人的癔病症状与她生活中发生的真实事件之间的关联。 然而,在布洛伊尔的观察中还有两个更进一步的因素使我们可以对患病过程和治愈过程的实际情况形成一定的概念。首先,应该重视的是,布洛伊尔的病人几乎在每一个病态的场合都被迫抑制一种强烈的情感,而不是让这种情感用合适的情感符号——语言或行动——显露出来。 在关于她的女伴儿的狗从玻璃杯里喝水的那段情景中,她为了不伤害那位女伴的感情而抑制了她内心非常强烈的厌恶,一点也不流露出来。 当她坐在父亲的病榻边看护他时,她始终注意不让病中的父亲看出她的焦虑和痛苦的表情。 后来她在医生面前重演这些情景时,在那之前她一直压抑着的情感格外猛烈地迸发出来,已经贮存了很久似的。 事实上,由某一个这样的创伤性场景遗留下来的症状,总会随着慢慢接近其决定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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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逐渐达到最强烈的程度,而当病人把这个起因完全表达出来时,她的症状也就消失了。 另一方面,我们还发现这样一种现象,只要病人出于某种原因在没有触发情感的情况下回忆起了某种场景,那么这番当着医生的面的回忆就不会产生任何效果。 这些情感的情况就是这样,因此或许可以把它们看作可以取代的量(能量)
,无论对于发病还是对于治愈都是决定性的因素。 我们只得这样假设,疾病的发作是因为这些在病态场合产生的情感的正常出口被封堵了,疾病的本质就在于这些“被窒息的”情感继而被投入了不正常的用处。它们一部分保留下来成了患者精神生活的长期负担,以及由于这种负担而产生的持续不断的精神刺激的源泉,另一部分则渐渐转变为异常的肉体性的神经分布和神经压抑,表现为该病例的生理性症状。我们为后一种现象创造了一个专业术语,叫做“癔病性转化”
(hyserical
conversion)。
与此不同的是,我们的精神刺激中一部分是正常地沿着肉体性神经分布的道路前进的,所产生的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表达感情”。
“癔病性转化”夸大了某个倾注(充满)了感情的精神活动的这一部分发泄,代表了一种强烈得多的感情方式,这种方法已进入了新的领域。如果一条河流的河床被分成了两条水道,而且其中一条水道的水流遇到了阻碍无法向前流去,那么另一条水道马上就会充满水而溢出来。 正像你们所见到的,我们只要把情感活动放在前,不久就会获得一套关于癔病的纯粹心理学的理论了。布洛伊尔的第二个观察除了又一次迫使我们必须高度重视患者生活中一系列病态事件的特征之外,还迫使我们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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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视意识的各种状态。 布洛伊尔的患者在处于正常的意识状态的同时,还时常地表现出一系列精神异常现象,如“失神”状态,精神紊乱和个性变化等。 在处于正常意识状态时,她对那些致病的场景及其与她的症状的联系一无所知,也已经将这些场景忘得一干二净;换言之,至少已经切断了致病的环节。 使她进入催眠状态之后,只要肯下功夫就有可能帮她回忆起这些情景,而通过这项唤起记忆的工作便能消除症状。 如果不是在催眠术方面的实际经验和多种试验为我们指出了方法,要解释前面说的这个事实将是十分不便的。 对催眠现象的研究已经使我们对一种起初令人大惑不解的认识习以为常了,这种认识就是: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很可能存在着几种精神组织体,它们能或多或少保持相互独立,也可能互相“一无所知”
,还可能互相交替地控制意识。 这种情况有时也会自发地出现,这时被称作“双重意识”(double
conbscience)
的例子。假如在发生这样一种人格分裂时,意识有规律地保持只依附于这两种状态的一种,我们就称之为有意识的精神状态,而把另一种脱离这种状态的意识称作无意识的精神状态。 在一种我们熟悉的所谓“后催眠暗示”的状态中,一个在催眠条件下发出的指令后在正常状态中也会得到不折不扣地执行。 这个现象为认识无意识状态所能施加于意识状态的影响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例子;而且还为我们阐明癔病现象的缘由提供了一个可以依据的结构模式。 布洛伊尔提出了一个假想:癔病症状是在他称之为“催眠”
(hypnoid)的那种条件下产生的。根据他的见解,在hypnoid状态中产生的精神刺激十分容易具有致病力,因为这种状态不为刺激过程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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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产物——症状。症状就像异质体一样钻入正常状态,继而对那种致病的hypnoid状态也就一无所知了。 哪里出现了症状,哪儿就会有记忆缺失,填补这一缺失就意味着除去症状产生的这些条件。我所讲的最后一部分恐怕会使你们觉得不是特别明白。但是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正在考虑的是一些新鲜而又困难的问题,也许可以说,要把这些问题讲得更清楚是不可能的——这说明我们要真正了解这一课题还要走漫长的道路。况且,布洛伊尔关于“hypnoid状态”的理论在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甚至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