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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死我也不信,还说关心贾兴,鬼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外面的女人有的是,
你花也就花了,可你不该连点脸面也不留……”
我仿佛看到世间有一张天大的嘴在吞噬着我的灵魂,小湮的话语就象浊流滚滚
而来,冲击着我的思维,我脑子里进一片空白,我无法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的女人左
右着我的生活,控制着我的神经,她的嘴一张一合,就象两把剪刀,剪云了我的想
象和情感,令人感到恐怖。我气得四肢打颤,口张不开,想说得话到了嘴边就胆怯
似的溜掉了。
“天地良心,自己做的自己担啊!”
“我担什么担,你叫我担什么?”
到这种地步我们之间已经不再是情感的隔阂和误解了,我注定这样的伤害会导
致一个错误,无法弥补。我摔门而出,伴随着身后的门“呯”地一声,我听见小湮
恶毒的声音:“你有脸就别再进这个家―――”
我勇毅地走出家门,象被一团火燃烧着了尾巴,尽情沮丧。我徘徊在灯光流虹
的大街上,无所目的地观望着繁华的一角,夜市的繁华平添了许多朦胧和浪漫,让
人感到繁华从白天延伸到黑夜繁华和浪漫没有界限,超越时空,与白昼共存。我沿
着星湖路慢慢地走向广场。只有在这种时候心里才感到一丝宁静,在昼与夜之间找
到和谐。广场里的人很多,老年和年轻人总以休闲的姿态度过如华的时光。我索性
坐在路边的石沿上,感受着冰冷的石头,眼中闪现着跳跃的舞姿,在不太明亮的路
灯下,一切景物晃若梦幻。
“你说你爱我什么吗?”
“非要说吗?”我说,我觉得爱一个不需要理由,只要你感觉可爱就值得。
“我要你说!”小湮半是撒娇地说。
“我要不说呢?”我迷起了小眼睛。我觉得女人也许只有在撒娇的时候感觉最
可爱,让你朦胧的心动。
“我要说你。”小湮说。
“现在就说。”小湮说。
“不说不行!”小湮说。
小湮重复了七遍。她要我说的固执情绪感动了我。也会感动任何一个人。我笑
了。我抱住她的肩,晃晃,然后说:“如果你感觉这不是做梦,我也许就已经说了。”
“没说。”
“说了!”
这是我们最相处最愉快,也是最为尴尬的时刻。我相用动作传递信息,让她有
所感觉,而她需要的是直白,就象她曾经拿给看得她的素描工笔画。
“我们走吧。”我说,我觉得黑暗变得冰冷了,感觉不出一丝热度,我们一路
走着,风景不再飘摇,而象一个静物画,毫无生机。我们走出第二路口,小湮突然
说。
“我不喜欢你绕弯子。”
“我又错了,绕什么弯子了?”我觉得她说得无缘无故的。
“我让你回答,你说你说罢了,其实你是在试探我,以为我麻木。我这才转过
弯来。”她的语气里含着埋怨。我什么也没说,依然走着。我明白在我们的婚姻里
有许多这样的不解之谜,总是在最后的时刻释然。
许多时候,话语是没有力量的。我想起了那张名片,一个陌生人的名片。我明
白那是一种诱惑,无法抵挡的诱惑,来自于陌生的城市,却在我身边引起了小湮的
误解。
如果有一天她悟到这是一种错误应该有多好啊!我想。
第五十二章
“哧啦――――――”一声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撕破人心肺似的令人恐惧。
顺着声音远远地看去,一辆汽车急煞车停在了前方的十字路口。
“出事了!”我站起来,意识到远处出了事故,忙跟着人们跑过去。只见前车
轮下躺在一个人,被黑色的车胎和汽车的速度拉扯的不成样子,与身体分了家的头
部已经找不到了,只看到脖子处深色的血迹流淌着,那个人的自行车被抛在了远处
……交警的车辆疾驶而来,人们被驱散开。我退到人群的外缘,感受着事故带来的
冲击力,胜过经典影片的镜头,在朦胧的夜色里,飞快的车轮瞬间毁灭了人类美好
的梦想,血迹、变形的身体、车轮与肉体对抗性的交合在一起、以及那划破夜空的
尖厉声音,打破了人们的温馨,甜美的梦幻,你能感受到生命的珍贵就在这一瞬间,
流动着的生命体象烟雾一样蒸发了。我感到一阵阵颤粟。我的意识里,幻化出一种
意象,如果毁灭一片阳光,也许只需要半片树叶遮挡,如果毁灭一个生命,仅仅有
一声尖厉的叫声就足够了。
交警扯着皮线,在公路上度量他们需要的尺寸,但在场的人却无法体会出灾难
离人类到底有多远!透过灰暗的夜色,我看着黑压压的人群,茫然地恐惧着。在这
群黑压压的人群中有我熟悉的人儿,更多的是陌生的面孔,但是表情也许都是一样
的,饱含着恐惧,对人生的无常感到怅然。在这群的一侧,广场里,人们在虹影下,
跳着欢快的舞蹈,优美的旋律越过广场,传向很远的地方,这种无法协调的场景汇
聚在一起。我这么定义夜晚上的人们因为无法以面孔判断,只能以模糊的身影来检
测自己的判断力,许多时候,生活总是在检测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够及时地判断并
区分出,一些现代的符号,出现在某种场合,形成特写的场景,人物组合,甚至显
现出某种标签,所要这些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在灰暗的光线下,有一个磁场式的氛
围,吸引着你,或者说诱惑着你,令你永远感觉出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或者需要
丢弃的东西。你必须作出选择。这时一个人向我打个招呼,并伸出温暖的手来。
“关哥,你也在这里。”
“啊!啊!随便看看,这不就撞上了。”
“够惨的!我正要找你呢!”
“找我?呵呵,有事吗。”
我不知是激动,还是疑惑这种境遇,也许在这种时候能够消除对黑暗的车祸的
恐惧,我们选择了躲开场景谈话的方式。
“我这几天快气死了,他告我,是他适不符合质量,他还告我,有这种恶人先
行状的吗!我就不相信在这个社会上恶人会盛行。法院是他们开的,说告就告。总
得有个理表吧,什么也不说,就伸出手说,拿钱来,人家法院会听他的,人家也得
问个明白,产品质量如何,能不能用,用了会不会出现问题吧。人们总该讲个诚信
吧……”我侧耳听着这些熟悉的声音,似乎是控告,似乎是陈述,似乎是愤怒,似
乎是辩解,似乎是想说明一点“我气死了”!
“啊,我得先走了,这是我的名片,明天如果你有空就给我电话,我去找你,
行吧!”说着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突然意识到,在这张名片面前,这个人突然变
得陌生了,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了,从哪里来,从事什么职业,在什么场合认识的我,
我接过这张名片,灰暗中,什么也看不清。
“上面有我最新换的电话!就这事,我不能给他们算完,你说是吧。”
我从人群的边缘回到我的来路上,我想沿着老路回家。我捏着那张名片,我意
识到,这张名片带给我一丝生活真实的感觉,就是刚才我还为小湮的气生的过分而
沮丧。现在名片这个传递了鲜活的气息,我明天也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我打起
精神来,大踏步往回走。
我走到楼前,面对黑暗的楼梯口,犹豫不决,先前的楼梯内的灯泡坏了,变得
愈加黑暗的楼梯象一个能够吞噬美好的大嘴,我就站在这张嘴的门口,进去了也许
会的幸福的感觉,那是先前,现在我在想小湮的情绪缓和了,也许!我迈步刚跳上
第一阶台阶,突然一个人影从楼上跑下来,和我打了照面,撞在我的身上,我被惊
吓的险些栽倒。我晃悠悠地站稳脚跟,就听迎面撞我的人说:“关哥,你回来了,
吓死我了。”
听声音,看模糊的身影,我才知道从楼上跑下来撞着我的是际中正。
“你也吓死我了。”我说。“有事?上去坐会。”
“不了,我来一会湮嫂子说你有事出去了。我想告你一声,今天有人起诉了我
爸。”
“这么糟糕!”我禁不住脱口而出。我明白那个人曾在事务所咨询过我。
“我想问一问会有什么结果。”中正说,“爸爸这两天心情不好,现在人怎么
会这样呢,你对他再好,他也会反地来咬你一口。”
我让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