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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老迈的声音传入耳中,惊碎了一池水,“少爷,这位先生精通医术,是小儿刚结识的,我把他带来给您看看伤。”
“多谢,陆伯,咳咳,不知先生如何称呼?”人缓缓开口,声似灵泉,叮咚悦耳。
上隐竹代愣中回神,低垂双瞳,掩下些许尴尬,“在下上隐竹,一介乡野村夫,只是略通医术,少爷称我上便好。”
“怎可?先生气度不凡,定是大才在胸,咳咳,无需妄自菲薄,当得起‘先生’一称,咳咳,今次先生肯施以援手,在下铭感五内。”
“少爷言重了,不知现下可否诊治?”看得出人伤得够重,唉,何必如此咬牙支撑呢?
“有劳先生。”人伸出手,皓腕莹白,指若削葱。
上隐竹搭上脉,闭眼凝神,沉默良久。
“少爷可是被招魂掌所伤,打在前胸?”
“正是。”
“不久前还中过五彩丝蛛之毒,用三寸青叶的毒液以毒攻毒?”
“不错。”
她沉吟片刻,道“以毒攻毒本是险招,须静心调养一月方可,少爷不但半月就和人动武,还被如此阴毒武功伤及心脉肺腑,的确很难治愈。”
“就是就是,少爷体虚,下不得狠药,可是要破招魂掌就必须用到属阳的烈药,我怕少爷支持不住,这可如何是好?”大汉在一旁插嘴,急得抓耳挠腮。
“无妨,”上隐竹微微一笑,“三颗碧血丹即可解决,还需一个阳内功高强之人每日运功化解,平日佐以温补药物调理,三月便可痊愈。”
“先生说得容易,可那碧血丹是千金难得的圣药,我们要到哪里去弄?”大汉苦笑着摇头。
“这……”上隐竹心里那个冷汗啊,貌似那东西是她平日的零食诶,没事当山楂丸嗑的,老头一煮一大锅,哦,不是,是一“炼”一大锅,这见者有份的东西,雪球也常啃啊,看来炮竹老头没骗她,也难怪他生气,自己算不算是暴殄天物?
“先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个……”如果给他们碧血丹会不会招来患?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咳咳,算了,不要为难先生了,烈药就烈药吧,试一试又何妨?咳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天要亡我,谁能和阎君抢人?”人豁达地笑了,眼眸里万世沧桑,仿佛穿越了无数虚妄轮回,静静观望浮华尘世。
这一刻,上隐竹不再犹豫,也许,是为了那一个眼神,为那一个孤寂忧郁的纤细人儿此刻莫名的洒脱与悲伤,只希望,拭去环绕他的无限惆怅。
“前几日,山中偶遇一隐士,相谈甚欢,临别之际,赠我一只锦囊,言不久后便有重用。回去一看,锦囊之中正是三粒碧血丹,看来,这丹药乃是为公子所备,天可怜见,公子福大命大,定长命百岁,何须如此消沉啊……”她微笑着柔声说
道,从怀中取出三粒碧血丹,交与大汉,“三日服一颗,服后需使修习阳内功之人打通周身大穴,输真气以驱寒气,我再开一副温补的药物,每日给公子熬煮,一日三次即可。”
上隐竹刷刷写下药单,大汉捧着药丸,还处于化石状态中,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就是碧血丹,我见到了疗伤圣药啊,碧血丹碧血丹……这就是碧血丹……”
人以一种复杂的眼光看过来,道“先生,此乃救命良药,那位隐士话中之意未必如此,恐是要先生以后作保命之用,先生怎可轻易赠人?如此大恩又叫我如何报答?”
上隐竹写完药方,塞给了大汉,脸上显现出一个极其阳光的笑容,以开玩笑的口吻道“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枉为医,再者,我自有方法自保,少爷不必操心,害遗千年,恐怕我还要为世间很久呢!”
人轻笑,眼神亮了亮,“先生若算害,那还是要这世间多一些害才好,大恩不言谢,先生有事,还请开口。”
“怎么?以为我有所图谋?”她玩味地笑问。
“不,以先生的品,不会。只是如此大恩,不可不报。”
“哎呀,三颗药丸而已,何苦弄得这样麻烦?物是死的,再金贵也比不上活人一命,公子又何必耿耿于怀?你这也是成全了我啊,种了善因,总会得善果,我又多了项功德哪!”
人摇头,看着她的目光愈发明亮,笑着说“当报。”简洁有力,决不妥协。
上隐竹思考了一下,眼珠一转,笑道“这样吧,你要是觉得我亏本,补我一个大哥得了。怎样,可愿与小弟结拜?”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人依旧温婉地笑,只是让人分辨不出其中的意味,他咳了咳,道“承蒙先生抬爱,如此看得起在下,真是不甚荣幸。愿与先生结为异姓兄弟,以后风雨共济,甘苦同尝。明日,与先生歃血起誓,可好?”
歃血啊,唉,得,又得赔血进去了,今天这买卖可够赔本的。上隐竹心中呕血,表面上却仍是一副阳光的笑容,“如此甚好,公子多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先生请便。陆伯,劳烦您安排先生一行人的住处,找几个伶俐的下人伺候着。”
“是,少爷。”
“告辞。”
陆老管家一路领着她直接去了客房,从踏出居室的那一刻起,他那宛若菊的嘴开开合合就没再停歇过,千恩万谢地把她谢得都想抄家伙了。后来,她不得不当是苍蝇在叫,自动摒弃了那声波所阐誓中文原意。
一路浑浑噩噩地来到客房,陆老头说了什皿便要躬身出去,她忽然活过来了,一拍脑门,问“我的那群朋友住哪?”
“回少爷,这个芷园和旁边的汀园都可以住人,卧房共十二间,您看可够?”
“够了够了,这边三间,那边三间,收拾出来就行了。他们在哪?你让他们过来吧。”
“是,上少爷。”管家一躬身,倒着退了出去。
上隐竹不得不感叹,虽是罗嗦了些,可却挺有那英国绅士管家的架势,就可惜在那张嘴上了,唉,人无完人啊,这种能活活把你说到自杀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当日,旋冰、上画住进了芷园,剩下那三个沙包被某人很高兴地欢送了出去。至于这边三间房是不是都有人住,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月黑风高,一个“睡不着”的黑影自主自发地寻了热源出去,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翌日,吃好睡好心情好,树上肥鸟喳喳叫。上隐竹伸了个懒腰,眯着眼正品着桌上清淡的小菜,旁边一人形靠枕,舒服至极。
管家一路小跑进来,到桌边一个立定站好“上少爷,大少爷在正院等您呢,炉贡品等都已摆齐,您何时过去?”
上隐竹咽下口中的菜,擦擦嘴,道“既然如此,现在就走吧。你家少爷情况可好?”
“药昨日服了,伤已好了很多,还要多谢上少爷赠药,您对我家少爷的大恩,小人无以为报,愿……”
“停!”上隐竹赶忙作了个手势,截断了他的话,“你想报的话只要不说话就行了!”
老管家点点头,神情很是哀怨。
郑柔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我能见你家少爷吗,多个人观礼也不会打扰你们吧?”
“不会不会,”管家终于找到可以说话的机会,“正好可以去做个见证,上少爷的朋友都是我府的贵客,我们绝对绝对欢迎!哎,多亏上少爷的灵药了,大少爷真是从鬼门关拾回一条命啊,真是遇到好人了,我……”老管家犹自喋喋不休,只是
听众早已把他甩在一旁不予理会了。
上隐竹抖抖长袍,高喝一声“起驾!”
老管家吓了一哆嗦,傻愣住了。其他人呼噜呼噜都拥了出去,赵好心提醒了一句“陆管家,还不走?”
“噢,走,走。唉,少爷、,你们等等我啊,我这把老骨头跟不上啊……”
最高的那座竹楼与居室之间的庭院,就是管家口中的正院。
此时,院中正前方设了红布供桌,上奉太牢酒,焚挂符,一派庄严肃穆。
上隐竹看这阵势,觉得太过隆重了些,心中开始打鼓。
就在大家都被紧张的气氛感染之时,一袭白衣翩然而至。
精致的缨络环绕着那比玉更晶莹的颈项,迎风飘展的绲边丝袖如灌进了无数的鸽子,摇摆的流苏仿佛悬空的铜铃撞击出了妙清脆的歌声。
眼前的墨发红颜,在这一刻,成为了亘古的传说。
人一笑,夺三界颜,何人不思倾国?
每一个人都不愿打破这带着咒术的画面,而炫目的皓腕却跨越了天河伸向此端。
“来,请先生与我一同行礼,从此结为永世兄弟。”羽剑生拉起上隐竹的手,缓步走到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