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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滑稽。
过了一会,周慎野说,那丽丽怎么办?
周慎野和小姐丽丽(3 )
看来他还是在想着这件事。我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是真喜欢丽丽,他说,我是真喜欢。
那你就和她约会嘛,下次记着戴安全套就行。
他听我这么说,又担心起来了。他说,说了半天,你还是觉得不安全,是不
是?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你要戴安全套。
他在那里做出思考的样子。他说,丽丽不会有艾滋病什么的,我觉得不会,
你说是不是?
不会,我说。他这么唠唠叨叨,我都要累死了。
真的?
真的。
我们又坐了一会。我回头看吧台。沈易欣还在忙。她湿漉漉的,像一条黑色
的鱼。这时候大厅里的人其实已经不多了。有一帮人在大声说话,他们每一个人
在说话之前,都要加上一个“我靠”或者“我肏”这样的句子,就跟说“亲爱的”,
或者“哥们”那样亲热。听得我在那里哈哈大笑。
周慎野说,我们该回去了,这么晚了。
我这才想起来,忘了告诉他我等人的事了。但我又不想告诉他,我在等沈易
欣。因此我说,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会――要不你先回去吧。
他很怀疑地说,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说,就是再坐一会。
他看着我,很狡猾的样子。他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你一定是――随你
怎么说,我说,你先回去吧。
式牧和沈易欣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少。沈易欣还在吧台里忙。我不知道她会忙
到什么时候,但是总有忙完的时候吧。偶尔她会朝我这里看一眼。她回头一望的
姿势妩媚生动。还带来某些我所熟悉的肉体气味。她好像在笑。
我有点无聊。我要了一杯啤酒,坐在那里喝。喝了一半左右,迷迷糊糊睡着
了。
我被弄醒了。我睁开眼,看见三个男人站在我面前。他们看着我,就像三根
被烧得黑糊糊的木头。我看了看周围,大厅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吧台上的灯熄
了,看过去黑黑的一片。
怎么了?我说。我坐起来,看着他们。
你该回去了,有个男人说,你把我们这里当什么地方啦?
沈易欣呢?我说,她在哪儿?
这里没有什么沈易欣,另一个男人说,哥们,赶紧回家吧。
我在等沈易欣,我说,她要跟我回去,我们原先就说好的。
你到底回不回?第三个男人说。他长得像一颗皮球。他的声音凶巴巴的。
我看见他的这个样子就有点生气。我看着他。我说,我不回。
第二个男人说,哥们,回吧,别不识好歹。
我不回,我说,我在等沈易欣。
跟你说人话,你怎么听不进去呢?第一个男人说,你一晚上都在捣乱,你还
不明白吗?
我捣什么乱了?我说,你他妈才捣乱呢。
第三个男人忽然扑上来,我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在我的嘴巴上来了一
拳。这家伙的速度真是太快了。我眼前金星乱飞。我感觉嘴巴里流血了。我拼命
定了定神,然后迅速地抓到茶几上的一只酒瓶,站了起来。可是我还没有站稳,
第二个男人飞起腿来,我又倒到沙发上了。瓶子在空中飞了,然后,在我身后的
什么地方破碎了。
他们三个人把我架起来,走过大厅,走出门口,然后,他们把我扔到马路上。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滩泥巴那样落到地上。
我在地上趴了一会。嘴巴里粘乎乎的。我又站起来了。我发现那几个男人不
见了,大厅的门也关上了。我真是非常生气,就在地上找东西。后来找到一块石
头,我就把石头砸向大门一侧的玻璃。石头撞在玻璃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我站
在那里哈哈大笑。
我还准备再砸一次。这时我看见一辆警车开过来。一个警察从车上跳下来,
一脚就把我踢倒在地上。
梅若夷(1 )
后半夜的事情我不愿意多说。大体而言,还算过得去。警察把我带到一个岗
亭里,起初态度比较凶恶,差一点就要给我戴手铐;等到我有些清醒,我就告诉
他们晚上是怎么回事。当我说我是一个大学老师的时候,有一个比较老的警察还
露出尊敬的表情,原来他的孩子就在我的学校读书;他认为我们学校是很不错的
一所大学,有几栋楼修得很漂亮,学生们都很听话。然后他们让我洗了一把脸,
还允许我抽烟。这期间,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意思,我有点瞧不起自己。他们做
了一个简略的笔录。做完之后,老警察说,本来是要拘留我几天的,但是看在我
是大学老师的份上,他们决定宽大处理――不过要罚一点款,因为我把夜总会的
玻璃砸坏了。他建议我给家里人打电话,叫他们带钱来,再把我领回去。
我没有家里人,我说。
那就你的朋友吧,他和蔼的说,朋友总该有吧。
我首先想到痖白。我就给痖白打电话。结果痖白的电话没有打通。我看了看
时间,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又想到了梅若夷。谢天谢地,她的电话居然
通了。梅若夷问我怎么了。
一言难尽,我说,你带些钱过来接我吧。
凌晨五点左右,我和梅若夷回到我的房子里。在离开警察岗亭之前,除了嘴
巴难受(我的一颗牙齿要掉),我并没有觉得哪里疼痛;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我
的一条腿疼的厉害,简直不能走路。我不能确定是谁干的,是夜总会里的那三个
男人呢,还是那个从警车上跳下来的警察;但是讨论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呢?总
之就是这样的结果。另外我还在想,沈易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们几乎就有一
点鸳梦重温的迹象了,如果她不愿意,完全可以拒绝我,又何苦要采取这种办法
呢?当然,说这些问题也同样无聊。由于剧烈的疼痛,梅若夷只好把我的一条胳
膊放到她的肩膀上,差不多是背着我上车,下车,又背着我上楼。一路上她没有
说话,我的身体倾斜在她的后背上,感觉她非常的瘦,她的骨头咯得我胸口痛;
我还发现,她的身体很冰凉――也许是天气的缘故吧。但是,她到来之后,我顿
时感觉到一股安全的气息。我和她差不多有一年没有见面了,奇怪的是,我们并
没有因此变得陌生。她身上的气味和从前一模一样。就好像我们一直在一起那样。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跟着周慎野到夜总会去呢?其实我完全可以和梅若夷在一起
的。
我躺到房子里的沙发上。梅若夷开始忙起来。她在我的房间里走过来,又走
过去,完全是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我的衣服非常的肮脏,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
破了一个洞;她帮我脱掉它们,扔到地上。她脱去她黑色的风衣,露出一身红色
的、暖意丰盈的内衣。我看见她小小的、结实的胸,以及她饱满的、微微上翘的
臀。她弄了一盆热水,我洗了脸。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半边脸肿的有些变了形,
看上去滑稽而且狰狞;梅若夷看着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小点声,我说,邻居们会听见的。
她停住了笑。她说,到床上去,把衣服脱了。
干嘛?我说,你想非礼我吗?
臭美吧,她说,疼死你才好呢。
我坐起来,她扶着我,到了床上。我这时其实就穿了内衣,所以,她让我脱
衣服,就是脱掉我的内衣。我脱了。我看见灯光下难看的、臃肿的肉体。梅若夷
坐在我身体的一侧,手指在我的身体上慢慢滑行。她寻找那些受伤的肉体。她的
手指带给我冰凉的气息,温暖的气息。她又从我的臀和腿上滑过去,仿佛一条柔
软的蛇那样。我看着她。她的神情严肃,做出很有经验的样子,就好像她是一个
医术高明的郎中;可是,她的睫毛在灯光下蝴蝶一样忽闪忽闪,丰满的嘴唇微微
张开,又有如明确的挑逗――这一切,都让她的动作看上去非常可笑:她就像是
一个故作深沉的、痴迷于某种游戏的孩子。我看着她,裤头里的东西忽然变得不
听我的使唤。我难为情的看见,它正像一个皮球一样膨胀起来了。
梅若夷(2 )
她发现了我身体上的变化。她的手指停留在我的腿上。她居然津津有味的看
着我的那地方。她说,喂喂,你这里怎么了?语气听上去很夸张,就好像她真的
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