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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猫眼看到林玉梅时,几乎像做梦,脑子里一片空白。昨天林玉梅走后,刘越对这
件事想过很多,他也一再反省了自己昨天的行为,认为自己举止的莽撞一定引起了
林玉梅的反感,而这似乎正反映了自己对林玉梅——一个不属于自己生活圈子的女
性——的一种不健康心理。刘越也想到,和自己平常对林玉梅的认识比,似乎林玉
梅一夜间换了个人,显得性情古怪,不可捉摸,但自己难道不是太自以为是吗?因
此关于以后和林玉梅的关系,刘越感到目前是不会再去作考虑了。
刘越这么想,所以当他看到仅仅是昨天态度决绝地走掉的林玉梅,今天却又不
请自到地出现在他家门口,真是感到匪夷所思。而当他把门打开,下意识地注视了
一眼她身后,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进来,然后听见她对自己说,“你不是要问我借碟
片吗?我带来了一盘”,这时他真是要惊呆了。刘越经常为报纸写一些故事,包括
情节曲折的长篇连载,他还与人合作改编过电视连续剧,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眼前这一幕,这令他又惊又喜。真是没有什么比这更绝的。原来,自昨天以后,刘
越沮丧的心唯有期待林玉梅主动来找他,只是眼前发生的比他梦想的还要不可思议!
林玉梅就从包里取出带来的碟片,放在茶几上。刘越过去给她倒了可乐,然后
拿起碟片看了一下,问:“好看吗?你看过没有?”林玉梅说:“没有,昨天我老
公借回来的。”
刘越就要看碟片。林玉梅不禁问:“你现在要看?”刘越说:“和你一起看。”
林玉梅说:“我不要看。”
说话间画面出来了,音乐也随之响起。林玉梅又说:“我不要看。”
也许她没有想到,这时刘越掉头看了她一眼,说:“你真的不要看,就关掉。”
对刘越来说也许几分钟前还是不可想象的:他关掉影碟机后,忽然像昨天那样
伸手放在林玉梅肩上,并且也还是用手指的背面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林玉梅的
脸腮也如同昨天那样一碰即红,她扭头问:“干嘛?”这时刘越脸上挂着微笑,却
没有说什么,忽然径自靠在林玉梅身上,脸埋在她胸前。刘越的手伸过去就抓住了
林玉梅的裤腰。
林玉梅像昨天那样发出一声惊叫,又发出一声惊叫……但当她站起来时,她的
表情不像昨天那样惊惶不安。
……然后重新坐下,林玉梅一边靠在刘越身上,面含红晕看了他一眼,一边说
:“你今天目标很明确。”
“你今天过来不怕碰到我老婆?”刘越却问。
“怕什么,如果碰到,就说走错了。”林玉梅口气很大。
“我想不到你今天会借我碟片。”他闭上了眼睛说。
“刘越,”她好像愣了一下,“你昨天把我搞得心神不定。”
他们约好第二天下午刘越在证交所附近的邮局门口把碟片还给她。刘越同时还
递给了她一个小包装盒,小声告诉她是送给她的一件礼物,一只西铁城女表。
此后他们联系也并不多。有一个原因恐怕是刘越未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她。
林玉梅在那次去借他碟片时曾问过她,刘越却反过来说什么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样每次联系都是刘越给她打电话。而自他们第二次在他家见面后,刘越给她打电
话也并不多。对她接到他电话时说他,“怎么今天想到给我打电话”,“没忘记我
的电话号码啊”等,他的解释是工作太忙,经常在外面跑,采访、写稿、应酬等等,
还要拉广告。当然,他说,随便给她打个电话还是可以的,但他想给她打电话总要
有多点时间。不错,刘越每次给她打电话都好像在休假,显得无所事事,优哉悠哉。
而从他给她打电话的内容来看,不管他已有多久没和她联系,他显然没有忘了
她的样子。当然刘越不必担心,林玉梅是否有责怪他的意思,她的语气更像是乐于
在他的表现上“揭露”他一点。相反,当他有空邀请林玉梅到他家来作客而林玉梅
对他不领情时,他却出人意料地说:“你是不是玩弄我啊?现在要抛弃我?”对他
这么说,林玉梅则像听到一个不可理喻的玩笑似地嗤之以鼻。他们的关系就好像信
手拈来,而远离日常的生活秩序。
其实,刘越几乎都是“有空”和她见面时才给她打电话,而林玉梅对他的邀请
却也似乎每次都表现得不领情。通常刘越和她通话后总有这么一段对话:“你现在
有事吗?”他问。“没事 。”“过来坐一会儿?”“不过来。”林玉梅似乎不假思
索。“为什么?”“没什么。”如果刘越不坚持下去( 纠缠不休) ,那么他的邀请
就被拒绝了。如果刘越像平时在别处那么敏感,那么他早就三缄其口,虽然他想到
了上一次见面的情形。当然,那种记忆令他对林玉梅的当下反应惊诧莫名。
关于“上一次”,林玉梅还有过一次不请自到。那是在刘越送她那件礼物后一
星期。林玉梅带来了一条“熊猫牌”领带和一只“金利来”领夹回赠刘越。刘越好
像不好意思接受林玉梅的礼物,对她的到来倒显得有点拘谨。不过,那次刘越把林
玉梅抱到了卧室的床上。以前这间房的门一直关着,那天林玉梅在里面发现了一点
问题,她问:“你们家怎么没有你老婆的照片?”刘越也许没有想到,但他编谎说
:“我们家已经搬了,在这儿是我的工作间,我有时还住在这儿。”林玉梅说:
“怪不得碰不到你老婆。”“我老婆有时也住在这儿,上班方便。”刘越还信口开
河。
但大约两星期后,刘越打电话约林玉梅到他家来时,林玉梅却毫不犹豫说不来。
刘越愣了一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林玉梅却说没什么。刘越再问她为什么,
林玉梅也还说没什么。也许,刘越会以为林玉梅有点故作姿态,或对他很久不给她
打电话不高兴,但林玉梅的语气给他的印象是,她反倒是没想到接到他的电话似的,
并无准备到他家来。林玉梅的语气确凿无疑,这却更显得不可捉摸。显然,刘越对
此感到不合情理,就和她讲道理。
“你好像变了。”他向她指出。
“不可能,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上次我们还蛮好的。”似乎以为她忘了。
“上次的事就不要提了。”回答判若两人。
“你对我有意见?”
“没有。”
“那为什么不过来?”
“为什么要过来?”
“上次不是过来的?”
……
刘越显然已有点不由自主。又问:“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请你过来?”他絮絮叨
叨地说:一是他早就说要请林玉梅看碟片,但结果是林玉梅借他片子,他还没请她
看过,所以想请她过来看一部好片子;二是和她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想看看她。
对此林玉梅无动于衷地回答:“碟片有什么好看的”;“我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在通话中林玉梅多次讲你不要再说了,但她没有挂断电话,这使刘越还可
以说下去。但是刘越费尽口舌,巧言令色,林玉梅还是坚持拒绝,不留余地。
最后,刘越似乎有口无心地说:“难道你不想过来看看我戴着你送我的领带和
领夹的样子吗?”
刘越其实早就想结束了,只是有点下不来台,口气沮丧而油滑。没想到这时林
玉梅顿了一下,问:“你现在戴着我送你的领带吗?”
“是。”刘越回答。
“真的?好看吗?”
“你自己过来看。”
“……这我倒要过来看看的。”
就像她接到这个电话时的不寻常反应一样,这会儿又出人意料地放下电话就过
来了。
刘越当然让她看到了他戴着她送他的那条领带,别着“金利来”领夹。刘越还
换上了一件干净衬衫和一条新裤子,在她到来之前。林玉梅也戴着刘越送她的那只
西铁城女表。但大部分时间他们还是赤身裸体地在刘越的床上度过。
以后他们每次见面仍是充满悬念。每当刘越听到林玉梅毫无犹豫地拒绝他的邀
请时,他都忍不住想说:一句话,你到底来不来?好像林玉梅故作姿态。但他知道
这是可笑的,要不是自己的原因,林玉梅早就挂断电话。刘越干脆承认自己对林玉
梅纠缠不休,这似乎是一种下意识的方式,而不单是因为当他想见林玉梅时不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