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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他的老婆,应该说还是他的前一个老婆,而实际上只是他现在的女朋友。
大部分时间他问她答,谈她的近况。她原来做工的那家纺织厂在两年前关闭了,
她目前下岗在家,暂时没再找事做。她孩子还小( 上小学一年级) ,老公三班倒,
家里需要有人照管。老公在一家效益比较好的工厂上班,月薪两千五,“够养活我”,
她说。她在股市里投了三万元。每天,她一早起来买菜,做早饭,送女儿上学,然
后回家洗衣服,做好午饭,差不多九点半,到股市去一两个小时,十一点半去学校
接女儿;下午送走女儿,再去股市两个小时,回家做晚饭,四点半去学校接女儿回
家。去年她虽然没有赚到钱,但中了一只新股。今年账面上已有赢利,利息也有了。
刘越说:“你倒过得蛮潇洒。”
她笑,说:“你会觉得这是潇洒?只不过是自得其乐。”
也许刘越那天会请她吃饭,但她说要去接女儿,中午他们就分手了。走之前他
说希望以后可以给她打电话。她说可以,把电话号码给了他。她告诉他,上午都可
以给她打电话。她老公做三班,今天是白班,两天一倒,但上午即使在家,也在睡
觉。当然,可别在九点半以后( 她要去股市 )。 她这么说时,他看着她,心里忽然
有点出神,想起了什么。以前,她也曾这么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她上三班,今天是
什么班,两天一倒,白班什么时候上班,中班什么时候上班,等等,脸上带着一点
孩子气的表情。
第二天刘越就给林玉梅打了一个电话。当时他在外面跑消息。刘越之所以在换
了许多职业后最终选择报社,就是因为报社的工作自由度比较大,不局限在办公室
里,适合他的个性。
电话通了,是林玉梅,她好像有点意外地说:“你真的给我打电话啊?”“什
么话,不是说好要给你打电话的。”“当你随便说说。”“在做什么?”“在晒衣
服。你呢?”“在外面。”刘越一笑,“老公在睡觉?”“你忘了,昨天我告诉过
你他这两天上白班?”刘越又笑,说:“你住在哪儿?什么时候请我到你家去坐坐?”
就好像刘越就在她家门外,林玉梅忙说:“你不要来我家,我家很普通的,不
好和你们家比。”
“比什么?”刘越说,“我是去看你的。”
“那我请你到我家来,你来吗?”
“反正我不会请你到我家来。”
“到你家去啊?”好像问题更大,“做什么?”
“到我家来看碟片。”
“你家有什么碟片?”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看外国片。”
“这太多了,你来了就知道有多么多。我收藏VCD。”
于是隔了一天的下午,刘越又打电话给林玉梅。她在。刘越问:“你今天不去
股市?”林玉梅答:“我买的股票套牢了,不去了。”刘越说:“倒霉,在家做什
么?”林玉梅说:“不做什么。”刘越就说:“那我请你到我家来看碟片。”林玉
梅却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一个人在家?”刘越说:“你老公今天不是上中班吗?”
林玉梅一笑,说:“是,你算得很准。”刘越回答:“是你以前教我的。”
不过,刘越没有想到林玉梅会对他的邀请说不,根本谈不上欣然接受。刘越几
乎已认为这事自己想错了,这使他好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当他提醒林玉梅是她
前天答应过要到他家来看碟片的,她却居然赖账说那是和他开玩笑。不过,刘越仍
举着话筒,他不是不死心,就是也想对她耍耍无赖,不管林玉梅怎么对他说不,他
就是不算数。刘越还纠缠不休地询问她今天改变主意的理由,并对此加以分析,逐
一排除。最后也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过,刘越本人还完全蒙在鼓里,
不知道是自己说了哪一句( 或几句) 话,在某一刻打动了林玉梅的心,所以当他突
然听到林玉梅说,“那好,我过来坐一会儿”时,他感到的吃惊不亚于刚才被拒绝
时。在他告诉林玉梅住址时,他的心不由得快跳起来。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门铃响了,刘越却还是先从猫眼里窥视一眼,然后开门。
他看到一个又白又高的林玉梅,就对她说,你好像长高了。林玉梅进门后,忽
然噗嗤一笑,在门边换下一双后跟足有十公分高的皮鞋。她站在一间约有十五平方
米的客厅里,看了看四边。有两间房,敞着门的一间是刘越的书房,另一间是卧室。
林玉梅过去看了看书房,说:“到底和我们文盲不一样 。”
她穿着一件胸口绣花的白衬衫,一条米黄色长裤,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刘越拿
来两罐可乐坐在她旁边。“你看我做什么?”她问刘越。刘越脸上挂笑说:“你穿
这件衬衫皮肤更加白。”林玉梅斜了他一眼,说:“你倒蛮会讨好女人的。”
林玉梅此时提到了她的来意,她问:“你不是要请我看碟片吗?”
刘越确有此意,他也确实收藏VCD ,电视机旁的架子上和抽屉里至少有五百张
以上。但是结果他却没有放。起先,他需要确定林玉梅究竟喜欢哪一类的片子。林
玉梅是说她喜欢“外国片”,可是当他告诉她,他收藏的大多数是外国片,包括各
种题材、风格的,古典的和现代的——不是他说大话,“美亚”音像店肯定不如他
全,他的许多好片子她可能闻所未闻,如果要他给她挑一部的话,他都不知道挑哪
一部好,等等——当他煞有介事地告诉林玉梅这些,当他靠在沙发上,望着那些被
他自诩不凡的架子和抽屉,不用过去打开就可以一目了然时,林玉梅却似乎不以为
然地瞥了一眼,说: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看‘那种片子’?”好像他们正在谈论这个话题。
“什么片子?”
掉头看他,“你装腔。”
“这么了解,你老公很喜欢?”
“……( 未否认) ”
“我可以问你借吗?”
“胡说八道,你什么没有。”
“那你随便找。”
“干嘛?”
“你随便找。”
“相信你啊?”
“你不相信什么?”
刘越在说“那你随便找”时,他的一只手忽然放在林玉梅肩上,好像要请她起
身似的。当他说“你不相信什么”时,这只手从肩膀上抬起来,手指的背面轻轻碰
了碰林玉梅的脸颊。林玉梅又说:“干嘛?”不过口气并不严厉,脸上没有表情。
刘越也又说:“你不相信什么?”说着他的身体忽然倒在林玉梅身上。林玉梅
的反应是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同时两手抓住了刘越的手臂。但是她并没有用力向
外推刘越。当刘越的嘴碰到她的脸颊时,她又发出一声惊叫,不过她也没有赶紧把
刘越的嘴推开,只是自己的脸向后仰了一点,被刘越得逞了。这使林玉梅的惊叫显
得不仅像是她的情绪反应,也像是一种不无夸张的姿态。
于是当刘越吻林玉梅时又把嘴移向她的颈部和从衬衫领口露出来的胸前三角区
时,她又连续发出短促尖锐的惊叫。当刘越的手伸到她的衬衫下时,她又发出一声
惊叫。每一次都令他感到她的惊愕、紧张、脆弱和敏感,每一次却都意味着他的得
逞。她的胸口忽然像她的白脸一样露出来。
当刘越的手伸到她的裤腰时她也发出惊叫,但是却突然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刘
越不以为然试图继续下去时,她毫不犹豫地用力推他。由于双方力量悬殊,眼看刘
越步步为营,林玉梅节节败退。但这时林玉梅突然坚决地站起来,摆脱了对方,跑
到门边,一边白着脸说“刘越你不要这样”,一边迅速整理衣服。她的脸色应该说
是红白参杂。刘越随之也站起来,做出镇静状说:“你不坐了?”这么说像是提醒
了林玉梅,她立刻说:“我要走了。”刘越说:“你还没看碟片。”林玉梅说:
“我不看了。”她这时好像急着要去赶公共汽车上班。
在林玉梅换鞋时,刘越过去站在她旁边。林玉梅换鞋后,刘越一脸深情地要和
她拥吻( 道别)。林玉梅这回没有惊叫,但是她说,“刘越不要”,就挡开他开门走
了。
第二天早晨,约八点半,刘越正在电脑前打一篇报社的稿子,门铃响了。他透
过猫眼看到林玉梅时,几乎像做梦,脑子里一片空白。昨天林玉梅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