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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一狠心,又拖儿带女翻过太行山回到了小南庄。及至“文革”期间,虽然农村经
常“割资本主义尾巴”,但对小南庄似乎有些鞭长莫及,他们在那里一住又是几年。
八十年代初,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吹到了小南庄,哥嫂们从外界的深刻
变化看到了新的希望,他们决心不在那里撑了。先是大哥带着他的儿女们回到了河
南老家。二哥说:只要党的政策好,哪里黄土都养人。他们没回河南老家,而是在
小南庄之外的一个平川大镇上安了新家。我到这个镇上找到他家时他没在,侄儿说,
他虽然人离开了小南庄,但还舍不得丢掉他种出来的那几块“宝地”,这几天正在
那里收玉米,留下话要在那里住一两天,晚间不回来了。我问:小南庄还能住人吗?
侄儿说:小南庄早没了,他是住在沟底人家看林子的一个旧房里。侄儿不理解我急
于见到二哥、见到小南庄的心情,让我等他父亲从沟里回来再说。我只好先在这住
一宿。第二天,我怀着急不可待的复杂心态,让侄儿领着一早就进了沟。途中经过
二嫂葬身的土坟时,心里着实难过了一阵。当初粮食紧张时,正是她这位深受大骨
节病折磨之苦的女人,为了能让孩子们吃饱肚子,才撺掇着全家重返小南庄的。她
对贫困时期救助了她一家的小南庄怀有深深的感念之情。
见到二哥时,他正坐在地里一穗一穗地掰玉米棒子,身后已经掰出好几堆了。
多年不见的二哥明显老了,但已进古稀的人了身体还算硬朗。到底是同辈人心灵相
通,没等我开口,二哥就站起身说:走,上小南庄看看。我跟着二哥一路说话,一
路往坡上攀行。提到这些年的变化,二哥很是感慨,说怎么也没想到敢彻底丢开小
南庄;说我们比父亲有福气,父亲在世时,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踏实过,安稳过。三
哥还向我披露了这样一个情节:父亲去世时,我因在东北工作未能及时赶回,他老
人家临终前,还反复叮嘱自己的儿孙们:小南庄是块宝地,小南庄不能丢,不能丢……
终于又见到了小南庄。不过眼前的小南庄已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了。记忆中我
儿时的小南庄也是一处“乐园”呢!1964年我回河南探亲时,因母亲当时正在小南
庄住,为此我专程来过一次小南庄。那时庄里仅有两三户人家,但朴实、真诚的邻
居们还是相处得热热火火的。现在,那些窑洞已坍塌得看不出住过人的痕迹了,庄
前土路上繁草茂树遮掩了一切,记忆中庄下开阔敞亮的沟底经几年封山育林,早已
绿树成荫、鸟鸣上下了。窑顶上的斜坡处,新植的一片松林在风中流淌着呜———
呜———的松涛,那声音仿佛在向人们讲述着:世界换了新面貌、旧的小南庄已成
历史,这里永远是新天新地了!
巴掌风波
顾巧云
初夏的一天中午,乌云翻滚,雷声隆隆,一场暴雨即将来临。路上,行人稀少,
只有吃过午饭上学的小学生们,三五成群地向学校奔跑。家住兴隆路18号杨宁的妈
妈站在阳台上,一会儿抬头望望天,一会儿低头看看通向学校的大街,心里焦急得
像一锅沸滚的油。为啥?她的宝贝儿子杨宁到现在还没回家吃午饭,会不会出啥事?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现,她立即奔进房间,打通了丈夫的手机。
杨宁的爸爸是湖山镇分管文教的副镇长,听到儿子12点多还没到家,心中也焦
急起来,便马上叫司机去学校寻找杨宁。一会儿司机回来了,说是找遍全校也不见
杨宁的影子。儿子牵着老子心,杨镇长坐不住了,他一头钻进轿车,在全镇范围内,
寻找杨宁。
这时,天空下起很大的雨点,雨点打在轿车玻璃上,发出“嗒嗒”的响声。杨
镇长的轿车冒着风雨,转了一条街又一条街,最后来到了城郊之间的南环路上。突
然,雨幕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杨镇长急忙停车,一看,正是儿子杨宁。只见
他背着书包,低着头,沿着马路无目的地走着,浑身上下淋得像只落汤鸡,镇长走
上前去,二话没说,一把抓住杨宁,把他塞进了轿车。
到了家里,杨宁妈看到儿子浑身湿透,脸孔青紫,急得眼泪像山泉一样往下淌。
她赶紧拿来干衣服,把儿子推进小房间,叫他赶快换衣,自己在厨房间,又是炒饭,
又是热菜,只等儿子换好衣服出来吃饭。
20分钟过去,杨宁妈等得不耐烦了,推开房门一看,心里不由“格登”一下,
只见杨宁仍然穿着那身湿漉漉的衣服趴在床上。“你今天怎么啦?”杨宁妈咕哝一
句,上前把他扳过身来,只见枕头上湿了一大块,显然,他哭了。
爱儿如命的杨宁妈急坏了,焦躁地问儿子:“为啥哭?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是
不是被谁欺侮啦?”哪知不问不要紧,一问,杨宁竟嚎啕痛哭起来。
杨宁只管哭,不肯讲伤心的原因。杨宁妈没法,只得拿起电话,询问杨宁的同
班同学,杨宁的同学起先也不肯讲,后来问急了,才吞吞吐吐地说:“杨宁今天在
班上被陈老师打了一巴掌!”听到儿子被人打了耳光,杨宁妈心头的一股火“呼呼”
直蹿。她气冲冲地走到杨宁身边,一把将杨宁拉起,火燎燎地说:“杨宁,找你老
师去,她打你一记耳光,我替你打她十记!”
杨镇长晓得夫人的脾气,她一旦真的赶去。真会给陈老师十个巴掌,所以他赶
忙拦住杨宁妈:“你先别去,让我先到学校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再说。”
“真相,真相,什么是真相?老师打你儿子,这就是真相!杨宁长到这么大,
我做娘的都舍不得碰他一指头,她一个教师倒打起我儿子来了。哼,这口气我咽不
下。这耳光一定要还!”杨宁妈说着,拉了杨宁又要往门外闯。
“给我站住!”杨镇长大吼了一声,“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干,事情会越闹越
大的!”杨宁妈不服,于是,两人争吵起来。
就在这时,鼻红眼肿的杨宁抬直了头,瓮声瓮气地说:“爸,妈,你们别吵了,
再吵,我的脑袋要爆炸了,求你们让我清静一会儿,好不好?”说完,挣脱妈妈拉
着的手,闪身进了自己的小房间,“砰”一声把房门关紧了。
杨宁的这一举动还灵验,夫妻俩真的不吵了。过了一会儿,杨镇长接通了湖光
中心小学老校长家里的电话,把杨宁回家后的情况及同学的反映告诉老校长。老校
长一听此事,一口饭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噎得他头一伸一伸的:“竟有这种事?
我一定调查清楚,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老校长搁下电话,饭也没心思吃
了,在家人诧异的目光下,直奔学校而去。
暴雨过后,校园里空气清新,景色宜人,老师、学生们正忙着做下午第一节课
的准备。老校长步履沉重地走进校办公室,他朝四周扫了一圈,就是不见杨宁的班
主任陈洁。他问其他老师看到陈老师没有,他们说可能在教室。就在这时,“丁零
零”下午第一节课的电铃响了。老校长来到了杨宁所在的六(3 )班,全班除了杨
宁外,其他同学都到齐了。虽然陈洁老师不在,但个个挺直了身子,无一人讲话,
教室里异常出奇的静。
老校长见陈老师没来,就走进教室,开门见山地问同学们:陈老师究竟有没有
打杨宁?这个问题他一连问了三遍,教室里还是寂静无声,50多个学生,竟然没有
一个出来回答这个问题。老校长犀利的目光从一张张稚嫩的小脸上扫过,一张张小
脸不是低头不语,就是侧过头去避开目光。老校长知道,孩子们不愿说出事情的真
相,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老师啊!
突然,一个叫冯小芳的女学生慢慢站了起来,她显得有些慌乱,有些胆怯,她
略略调整了一下情绪,缓慢地说:“陈老师是打了杨宁一巴掌!”话一出口,50双
目光似50把利剑刺向冯小芳。但是,冯小芳继续说,“这不能怪陈老师,也不能怪
杨宁,应该怪我!”老校长不解了:“怎么怪你?”冯小芳说:“杨宁是为了我跟
陈老师顶嘴引起冲突的,是为了我挨了老师一巴掌!”说到这儿,哽咽得讲不下去
了,泪珠一串串往下掉,小脸似一瓣雨打的梨花,紧接着,冯小芳断断续续地讲述
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六(3 )班有个学生叫李强,最近得了一种怪病,要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