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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应该是朋友们所说的那个“宝林公司”的女老板了。郁有揣摩着。
“有你这样的学生,我们倾囊而授还来不及呢,哪能藏私!”
“不过,你倒是真该付给老师们广告费了,我们是到处给你做义务宣传哪!”
众人七嘴巴舌地开着玩笑,显然他们师生之间的关系很融洽。
“好,没问题,清茶一杯!”
女老板对众人做个手势,请大家上楼。
“你这广告费也太便宜了吧!”
上楼时有人说。
“倒是不落俗套,雅得很!”
郁有笑着接了一句。
走在前面的女老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竟然带了几分年轻的顽皮。
6
“这是我们前几天和你提起的郁有郁先生,这位是他的朋友,陆先生。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宝林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叶彩云女士。”
来到楼上的会客室,朋友们给陌生的双方引见着。
叶彩云很热情地和郁有、陆伯年握过手,招呼大家落座。
“常听老师们讲起郁先生,”
叶彩云拿出名片递给郁、陆二人。
“听说郁先生是茶道上的高人,今天认识了,以后可要多多指教啊!”
郁有连忙欠欠身。
“您太客气了,在您这样的专家面前,我怎么敢称‘高人’?我喜欢喝茶,不过充其量算是个‘玩票’的。”
“郁先生太谦虚了!”
叶彩云微微一笑,竟然很动人的样子。
“你们就别再互相吹捧了!”
朋友们都笑起来。
叶彩云早就知道了郁有的来意,于是叫人拿来几罐新茶,摆在郁有和陆伯年面前的茶几上。
“今年的‘明前’特别少,想必二位也知道。”
叶彩云打开一罐茶,在几张铺在茶几上的白纸上分别倒了一些,请大家观看。
“是,是,那场雨夹雪,”
陆伯年总算找到一个显示自己不是门外汉的机会。
不能让这女老板小瞧了自己,不然以后再和她打交道就会很被动的。
“闹得今年收成不太好。”
叶彩云首肯着。
“陆老板说的不错。我的茶场今年的特级龙井才不过二十多担,至于极品就少得可怜了。”
陆伯年把面前的茶仔细地研究着,这茶色泽嫩黄,形似金钉,扁平光华,微泛油光,确实与他买的假冒龙井不大一样。
“真是极品哪!”
陆伯年赞叹着,一抬头,却见面前的叶彩云正抿着嘴笑。
一旁的郁有轻轻地在茶几下面踢了他一脚。
莫非自己又闹了笑话?陆伯年的脸腾地红了,扫视众人,看看到的都是强忍的哂笑。
“这是特级的‘狮峰’吧?”
郁有把几片茶叶捂在手心中片刻,又摊开手掌,弹落茶叶,把手放到鼻子下,仔细地嗅着掌心。
“新茶就是新茶呀,这云雾的气息还没散呢!”
郁有感叹着,尽量为陆伯年刚才的露怯挽回些颜面。
叶彩云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现在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点点头。
看来这位郁先生确是行家,比起他那个朋友高明得多了。听说他是个银行家,竟然会对茶如此有研究,真奇怪!叶彩云心里想着,嘴上不知觉中已经说了出来。
“郁先生怎么会对茶有这么深的研究,你不是个银行家吗?”
郁有看看他的几位朋友。
“不用问,又是你们的‘免费广告’!”
大家哄然。
“其实我算不上什么银行家,只不过在美国鬼子的银行打过几年工。”
郁有看看叶彩云将信将疑的目光。
“真的!至于茶,我仅是爱好而已,这研究是绝谈不上的。您看,您还是他们几位的入室弟子,可我早就要拜他们为师,就是没人要我!”
“造谣,造谣!”
几位浙大的老师异口同声。
“我看也是!”
叶彩云笑着附和着她的老师们。
“郁先生肯定是学问太大,让我老师们不敢教了!”
“说得好,说得好啊!”
老师们夸赞起学生来。
“我今天是寡不敌众,你们师生一心,我甘拜下风!”
郁有笑着讨饶。
“不是啦,”
叶彩云笑起来风韵十足,虽然眼角的鱼尾纹告诉人们她已经不那么年轻了。
“我可不是那种‘惟命是从’的学生,我永远只站在真理一边!”
郁有发现这个干练的女商人确实是机敏非常,难怪她能创出这样一份家业。
“完了,完了,我成了‘谬论’的代名词了!”
郁有做了一副苦相。
陆伯年向叶彩云以每市斤一千元的价格买了二十斤特级“狮峰龙井”。
“不好意思!”
叶彩云脸上显出几分歉然。
“今年的产量低,所以这价格没办法再降了。本来老师们带来的客人,我是不该卖这样的价钱的。”
“没关系,只要是正宗货色,价钱不是太大的问题。”
陆伯年虽然觉得价格是高了些,但总胜过那些假货呀。
郁有也买了两斤,叶彩云却说什么也不肯收他的钱。
“郁先生,你要是付钱我就生气了!”
叶彩云很认真地说。
“说句不怕陆先生不高兴的话,他买这么多茶,肯定是做生意,”
陆伯年点头称是。
“我是开茶艺馆的。”
“是吧!做生意当然要有成本,他花钱买茶,还可以挣钱。郁先生你就不同了,你是自己喝,这点茶我送得起,再说,你是茶道中人,就凭你对茶的研究和爱好,这茶我也应该送给你,怎么还能收钱呢?”
郁有很尴尬地着环顾他的朋友们,他实在不好意思接受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的礼物。
朋友们却一致认为叶彩云的话中肯有理。
“老郁,你就别推脱了!”
“是啊,你不了解彩云,她可不是那种惟利是图的商人,她很看重真正的茶道中的朋友,你要是给钱,她会很不高兴的!”
郁有没了辙,只好千恩万谢地收下了。
“晚上‘楼外楼’,我请客!”
郁有和陆伯年等人告辞出来的时候,他握了叶彩云的手,盛情相邀。
“恐怕要让郁先生失望了,”
叶彩云的手很有力,掌心硬硬的似乎有茧子。
“?”
“今天是周末,我女儿和女婿要回来,我们全家要一道吃晚饭。”
“既然是天伦之乐,我们也就不好破坏了!那咱们改日吧!”
郁有客套了一下,和叶彩云告了别。
把几个朋友送回浙大,叮嘱他们晚上“楼外楼”碰头,然后他和陆伯年回到了黄龙饭店。
7
回到饭店,陆伯年刚把二十斤茶叶捆扎好,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他老婆王名棣打来的。
王名棣在电话里告诉他,他们“聚闲居”装修时,一笔暂扣的质量保证金已经到了交付的日子,装修公司上午就派人来催款,她说他不在,但收帐的人就是不肯走,还说今天不拿到钱,就要在茶艺馆闹事,对每一个来“聚闲居”喝茶的客人宣讲他陆伯年的不讲信誉,败坏他和“聚闲居”的名声。王名棣本以为他们不过说说而已,没想到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向客人们大肆宣扬起来了。
“你快点回来吧!”
王名棣在电话里带了哭腔地说。
陆伯年额上的汗都迸了出来。他连忙应承着,同时吩咐妻子先好言相劝讨债者,告诉他们自己立刻动身回上海,让他们再等等,不要坏了他的生意。
“真倒霉,碰上这么不讲理的人!”
挂了电话,陆伯年对神情关注的郁有抱怨着。
谁让你不给人家结帐呢!郁有心里觉得陆伯年有些咎由自取,虽然那些催帐的是过份了点,但起因却是陆伯年自己造成的。不过看看晕头转向的陆伯年,他还是不得不安慰安慰他的朋友。
“别急,咱们现在就退房,有两个小时就赶回去了。”
陆伯年苦着脸,看着他。
“不行啊,你还约了人家晚上吃饭哪!”
郁有也想起了晚上和浙大的朋友们的约会。
“我打个电话,说临时有急事要赶回去,下次再请他们。”
陆伯年坚决地制止了他。
“不行,来杭州一趟虽说不太远,可也有二三百公里哪!为我的事耽误了郁先生你的行程,我怎么忍心呢!这次你已经帮了我大忙,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陆伯年把郁有按在沙发上,表情很真挚。
“我现在去赶火车,杭州上海之间的旅游列车很多,最晚七点我也就到家了。”
陆伯年独自回上海去了,这让郁有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