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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姚桂英脸一红,知道大兰不认识这个,撒谎说是牛蹄筋。大兰问:“是熬
是炒还是清炖?”姚桂英说:“你放在那里吧,这个菜等下我亲自做。”
大兰去外头水管子洗菜去了,姚桂英望着那根牛鞭呆了半天神,她想老宁这只
馋猫回来了,得小心地点儿才是。前些时,她发现男人两眼有事无事经常往大兰身
上脑。心里早有防备,晚上班早下班,生怕男人不轨,经常在耳边警告警告,但是
这种事是你能防备得住的吗?人不是说嘛,男人不可一日有钱有权,这两样一旦有
了,十个男人有九个玩女人的。姚桂英猛然想,留大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家里太
危险,早晚得出事。得想个办法给她找个人,以免夜长梦多。
大兰捧着菜筐进来了,姚桂英喊住她:“大兰,干妈突然有个想法,不知你意
下如何!”大兰说:“什么事?”姚桂英说:“我们外贸局有个司机,人挺不错的,
哪天有空我喊他来给你看看。”大兰思想上一点准备也没有,脸上不由一阵滚烫:
“干妈,我如今这个样子还……”姚桂英“哎”了一声:“你别老想着过去那一段,
全当什么也没发生。你人长得这么漂亮,只怕他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那场雪停了之后,路上雪刚刚融化,接着又刮起了几天西北风,早晨,路面冻
得实实的像一面镜子,到晌午十成没化三成,傍晚又紧接冻上了。二兰就和手扶拖
拉机的司机商量,能不能开快点儿。司机说你再给多十倍的运费也不干,咱们不能
因为这几个钱去拼老命,年关就要到了,你想叫我们家过不好年啊!二兰于急也没
有用,只好在清水湾耐心等。
直到腊月二十四,这批粮食才运抵三关镇。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家家该买的米
呀面呀都早已置办停当,即便有买粮的也都是星星稀稀的,寥寥无几。老好见二兰
犯愁,就劝:“又不是七八月里米面不能放!天寒地冻的怕什么呢?单等过了年,
青黄不接的时候,乡下人该来买粮食了,那时候也许能卖个好价钱呢?”听父亲这
么一说,二兰心中宽慰了许多。本来嘛,做生意也就是赶个好时机,时机一旦错过,
可能就会折大本的,好在春荒好等,她也就放宽心了,忙着帮父亲置办年发过年。
往年,大水都是回乡下过年。今年走了,家中没了亲人,回去还有啥意思呢?
除夕这天晚上,年夜饭办得非常丰富,冷的热的,满满一大桌子。大水头一次在这
儿过年,老好觉得不办像样子不是那回事。老好像往常那样,在身旁老伴坐的那个
位子上放上杯筷,又将大兰每天坐的那个位子上也放上林筷,他认为,这也算是团
圆了。为了叫老好高兴,二兰和大水轮番给他敬酒,固然这样,老好还是不由想起
故去的老伴,以及没有下落的大兰,心里禁不住一阵难过,泪便下来了,呜咽着喝
不下去。二兰劝道:“爸,今晚是大年里,你就高兴点儿吧,要不一个正月里都过
不利索!”老好项信这个,听二兰这么一说,忙擦干泪痕,重新打起精神喝酒。
大水夹一块红烧肉放在老好的碗里:“干爹,你最爱吃这个,今天你就多吃点
儿。”接着他又给二兰夹了块鱼,“你上次生病,身体还没复原,得好好补补,别
亏下了!”二兰的眉眼上染满了喜悦,转手夹一块鸡给大水:“哥,你别光叼给别
人,你也得吃呀!”平常忙生意,一家人难得这消闲自在地坐在一起吃一顿。老好
很兴奋,又多喝了几杯酒,脸上红扑扑地泛光。他看看二兰,又扭脸看看大水,心
想他们还是很般配的,如果能如愿的话,那可是再好没有的了!却不知大水愿不愿
意当养老女婿,要是大水觉得在人面前拍不起头来,将来可将孩子一个随他的姓,
另一个再随宋家的姓,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老好猛然想起二兰是属鸡的,大水比二兰大一岁属犬,从属相上说他俩是不合
的。俗话说,白马犯青牛,乌猪犯白猴,蛇见猛虎如刀剁,鸡犬泪浇流。虽说服下
不讲究这个了,可是婚姻大事还是马虎不得的。赶明找人偷偷结合会,看看有什么
法子破破没有。
吃完饭,大水将老好搀坐好,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干爹,前天买粮路过
城里,我给你买了块怀表。我晓得你老喜欢这个,就顺手给你买了,是个旧货。不
过走得挺难的。”老好接过怀表,放在耳边听听,半晌说:“声音蛮脆的,是个外
国货吧?”大水说:“听他们说是的,上面都是外文,难辨得真假呢!”老好说:
“管它真假呢,只要跑得准就好。”说着又将怀表放在耳边听,猛地想起什么,问
大水:“你怎么知道干爹喜欢这个玩意儿的呢?”大水说:“你老忘记了,过去你
时常在我面前提起来,说你年轻的时候,花十担小麦买了一块劳力士怀表,跑鬼子
反跑丢了,疼得你害了一场大病。后来你常在我面前提起我就记下了。”老好说:
“我那是没事当闲叭扯的,你倒在意了,难得你有这片孝心/大水说:“不值几个
钱,干爹何必在意呢厂老好说:“你有这分心就足已了,该多少钱,干爹一定要给
的。”说着去怀里掏钱。大水忙按住老好的手:“干爹,咱们不是一家人吗?你这
么客气,叫外人知道不笑话我吗?再者,我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我这么做还不是
应该的吗?”老好觉得大水的话在理,也就不争执了,突然想起今晚是年三十,从
身上掏二百块钱来,对大水说;“表钱不要算了,这是给你的压岁钱,你不能不要!”
大水说:“我都这么大了。”老好说:“再大,在我面前你永远也是个孩子。”大
水不好说什么了,将钱收起来,然后面对老好跪下来,“咯咯咯咯”磕了几个响头,
说是提前给干爹拜个年。这时,站在一旁的二兰也跪下来,也“咯咯咯咯”磕了几
个头。“爸,往年你说我们是女孩子,不叫我和姐给你磕头,今天是系大水哥的大
褂襟,你得给压岁钱嗅!”老好高兴得两眼眯着:“给,给!”忙去怀里掏钱。
二兰装好了压岁钱,猛的想起什么,手点着大水:“怪不得上次在县城你鬼鬼
祟祟地跑出去老半天嘛,原来是瞒着我给大买东西去了。你光晓得巴结干爹了,怎
不给妹妹买一样呢?”大水说:“我就晓得你会争嘴的!”边说边从身上掏出一只
红绢万盒子,递给二兰手里,“你看看,还满意不。”二兰疑惑地打开盒盖,见里
面是一只金光灿灿的花戒,不由“呀”了一声:“大水哥,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
么有钱……” 大水笑着说:“你别惊奇,这是我几年攒的钱。我看则n街上一些女
孩子手指上大多数都戴着这样东西,所以我就给你买了。再说,你如今是盛昌粮行
总当家的了,出来进去的,也不能叫人家瞧不起呀!”几句话说得二兰心中乐滋滋
的,也说得老好心中暖乎乎的。老好说:“既然你水哥给你买的,你就戴着吧,等
你哥娶嫂子的时候,你再补作水哥这份人情吧!”一句话说得全家人都笑了。第九
章
女人再行毕竟是女人,还能能到哪里去呢!
早晨,初春的太阳还是很灿烂的。张三关站在铺面门口的阳光里,下意识地往
对面盛昌粮行望一眼,这下他便望见了身穿红呢子大衣的二兰。其实二兰早已望见
她的仇家张三关,只不过装作没看见罢了,她手中写满粮油价目表的小黑板,往门
边铁钉上一挂,注目看了一眼,尔后拍打拍打身上,转身进屋。
张三关手打眼罩,正准备看看这个被街上传得离谱悬天下的女人,到底比她姐
大兰俊多少。见二兰进屋去了,脸上不由一阵冷笑,心说你二兰不是这么高傲吗?
不是这么目中无人吗?总有一天,我会叫你认识我张三关的。女人再行毕竟是女人,
还能能到哪里去呢!他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慢吞吞地走过大街来,站在盛昌粮行
挂着的黑板前看了一会儿,尔后轻蔑他一笑,一个计划瞬间在他头脑中形成。暗暗
发狠道,我张三关既能逼你盛昌去外地购粮,也就有本事叫你这些粮食卖不出去,
直到霉烂没人要为止。
“张经理,在看什么呢?”二兰不知何进站在了他的身后。
张三关一打愣神,将目光转向二兰,心中不由暗暗赞叹,难怪街上都这样夸她,
真是女中人尖子!他微微一笑:“我在看黑板。”
二兰也一笑:“黑板有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