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枫有些费解,像陆学成这样的人——部队转业,中共党员,工商银行的职员,妻子是教师,有让人羡慕的工作和家庭——为何要去倒卖黄金呢?
陆学成的神情充满了沮丧,仅一夜间,他干净的面颊上就长起了一层密密的胡碴。他的身心处于一种极度恐慌的状态,当他的双腿迈入公安机关大门的那一刻,他便觉得自己迈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虽然目前警方只是认定他倒卖黄金,但他感到很难隐瞒自己以前的罪恶。只要侦查员搜查自己的办公室和住处,将自己所谓倒卖实则是抢劫而来的金饰品起出,那么自己所有的罪恶便会一览无遗地暴露出来。
陆学成在刑警支队时就考虑如何脱逃,只是没有机会;此时,他准备在侦查员押解他到单位搜查的过程中脱逃。他微闭着眼睛,静静地考虑着脱逃的每一个环节。首先要说服警察们把自己的手铐打开,自己先打开办公桌两边的抽屉,趁侦查员们搜查时,再打开中间抽屉,而后拿出文件柜的钥匙,打开文件柜,取出文件柜里的“五四”式手枪。那手枪是他平时值班时用的。
警车在工商银行大门口停下,陆学成说自己的办公室在三楼。下车的时候,陆学成请求把手铐打开,杨枫琢磨陆学成也跑不了,就把铐子给打开了。
陆学成摸了摸被手铐铐痛的手腕,随着杨枫他们走进了工商银行的大门。
在三楼的楼梯口,杨枫把陆学成的钥匙还给了他,陆学成拿着钥匙串,找出了办公桌抽屉上的三把钥匙。
陆学成进了办公室,与一个戴眼镜的五十多岁的男子打了声招呼:“老吴,来得挺早哇。”
俯在办公桌上写字的老吴抬起头:“唉,来了小陆。”
陆学成把老吴对面办公桌两边抽屉的暗锁打开,并把抽屉抽出放在桌上,对杨枫他们说:“查吧。”
大李子说:“把所有的抽屉都打开。”
老吴不解,诧异地望着杨枫。
杨枫笑了笑:“我们是公安局的,让陆学成协助我们找些东西。”
杨枫腰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接听电话:“喂,喂,是我。李支队……”
陆学成把右手的钥匙换到左手,在裤腿上擦了擦右手掌心上的汗,而后用钥匙打开了中间的抽屉;他把中间的抽屉抽出来放在办公桌上,拿出抽屉里的一把钥匙,向靠墙的文件柜走去。
大李子发现陆学成的举动不正常,问:“你要干什么?”
陆学成把钥匙插入文件柜的锁眼,头也不回地说:“我这儿还有个文件柜,我打开让你们看看。”
老吴惊叫:“那柜里有枪!”
大李子猛地扑向陆学成,但为时已晚,陆学成已把手枪握在手中,就在大李子从后边抱住他的同时,陆学成枪管冲后,照着大李子的腹部开了一枪,大李子顿时瘫倒在地上。
姜彬站在陆学成的对面,陆学成的动作他看得很清楚,当姜彬从腰间掏出手枪时,陆学成又开火了,子弹击中姜彬的左胸,姜彬仰身向后倒去。
瞬间两声清脆的枪响,正在打电话的杨枫脑海中猛地一片空白,他扔下电话侧过身,见两位同事已倒在地上,陆学成背对着他。杨枫没来得及掏枪,急切中抄起跟前的一个气管子,就在陆学成欲转身向他开枪时,杨枫手中的气管子重重地落在陆学成的头上……
第七章
1
在悦来茶艺室的一个单间内,大丰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卢春海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虽说是冬季最冷的时候,他穿得也不多,可他脑门上还是沁出了汗珠。
卢春海不能不焦虑。吕龙从公安医院逃脱后,无处可去,就跑到了他那里。吕龙掌握着卢春海雇凶杀人的把柄,卢春海不敢怠慢他,把他藏在了天韵山庄里。谁知吕龙的事刚消停了,卢春江在看守所里又闯了祸。自卢春江进了看守所后,卢春海始终在外面活动,刚有了些眉目,卢春江却在监室内打死了人。卢春海心中明白,如果打死人的事是卢春江直接参与的,无论自己在社会上影响多大,花多少钱,也很难保住他。
卢春海打了两次电话约高臣,高臣总是借故推托。今天早晨,卢春海再次打电话给高臣,就有些急赤白脸了。高臣在电话那头说他要参加个必须得去的葬礼,之后就跟他见面。
11点,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拉门被拉开,高臣闪了进来。
卢春海把手伸进了衣兜里,按下了微型录音机的按钮。
高臣边脱大衣边说:“不好意思卢哥,让你久等了。”
卢春海阴阳怪气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又一琢磨,不能啊,高教导员一贯是守时的,即使不来的话,也该给我个信呀。”
高臣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自己先端起一杯喝了。“卢哥,我最近确实有些忙,你不要有什么想法,你我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当了解我。”
卢春海心中的怨气似乎消了些,他沉默了一会儿,关切地问:“今天上午你参加谁的葬礼?是亲属?”
“不是亲属,是我们公安局的民警。就是前几天,我们刑警二大队抓着个倒卖黄金的,谁知那姓陆的小子是‘9·28’案件的主犯,在办公室搜查时,那小子把平时押款用的手枪亮出来了,警察一死一伤。这不,牺牲的那位今天出殡,我还能不去?”
“刑警二大队不就是杨枫那队吗?是谁死了?”听口气,卢春海好像认识杨枫。
高臣靠在软椅上,挠头想了想:“死的那个我还真不太熟,叫李什么来着,别人都管他叫大李子。那受伤的姜彬我认识,他常到我们看守所来提审。唉,干我们这行,真不知哪天会出事。”
“不谈这个了,你也别想那么多,待会儿在这儿吃完饭,去洗洗桑拿。”
“桑拿今天就不洗了,我看先谈正事吧。”高臣开门见山。
“啊,对,我听说我弟弟的监室里死了个人。”卢春海往高臣跟前凑了凑。
“你弟弟的监室里是有个在押人员被打死了,而且是你弟弟指使和参与的,你弟弟是主犯。”
卢春海摇了摇头,有些不相信的样子:“真的是这样吗?”
“这还能有假?人死后的第二天早上就查实了,死者霍英国在较长时间里受饥饿折磨,夜晚偷吃方便面,被你弟弟和另外两名在押人员发现,对其进行殴打。霍英国在呼救时,被你弟弟他们用被子给捂死了。”
“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卢春海惊慌失措。
高臣摊开手:“这事不太好办,如果就按着我说的这种情况,把材料报到检察院,你弟弟是会判死刑的。”
“能不能把材料重新做做,把我弟弟给救出来?”
高臣也是这个想法。这里固然有卢春海的金钱诱惑,同时还可以推掉自己的小舅子金洪胜所承担的一部分责任。金洪胜是监室主管民警,卢春江是监室里挑头的,霍英国在监室里被虐待、殴打致死,说明监室里存在的问题是长期的。这就意味着金洪胜对此有直接责任。
卢春海见高臣半天没言语,知道这事有门儿。他站起身拍了拍高臣的肩膀:“饿了吧,咱边吃边唠。”说着走到门口,“服务员,上酒菜。”
高臣瞟了眼卢春海说:“你刚才出的主意,依我看不是不能办,但这毕竟是件大事,有些条件我必须跟你事先谈清楚……”
2
胡波早晨出去买完早点,刚踏进家门,母亲就在里屋叫他:“胡波,你过来。”
胡波走进屋内,母亲一脸严肃。
“你最近始终在上班吗?”
“我可不每天都在上班,不上班我还能干啥去?”
其实自从值班时监室里打死人后,柯志伟便把他停职了,在家等待处理结果。胡波不愿把实情告诉母亲,仍每天早晨从家走,下班时间再回到家里。他这样瞒母亲有一段日子了,不知道母亲怎么起了疑心。
“胡波呀胡波,现在你怎么学会撒谎了?刚才你单位的人打来电话,让你今天去一趟。如果你是整日上班的话,怎么还会特地打电话通知你?”胡母动了气,不住地咳嗽起来。
胡波忙起身倒水,找药。
“其实也,也没什么……是这样,最近我在警校学习,单位有什么事找我,往家打电话也正常。”
听胡波这么一说,胡母消除了疑虑。“胡波呀,你在工作上千万别再有什么闪失了,咱家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经济条件,真出了什么事,那就……”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