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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爽心里纳闷儿,高臣一直关照着吴佳才,今天是咋的了,突然要给吴佳才定位?
杨爽找吴佳才聊号,他说:“吴佳才,像你这种情形是要定位的,可这段时间,除了你违反监规我给你定过位,平时也没给你定,这样时间长了,也不是那码事。待会儿你回了监室,我要给你定上位。你呢,也不要有什么想法,给你定位是理所应当的事。”
“杨管教,你给不给我定位,我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今天你给我定位,无非是让我不便于找检察院的人,我定位后,下不了地,会让一些人稍安稳些。如果我要大声喊,没等喊着检察院的人,管教就会来阻止我。”
杨爽听出来了,吴佳才说的“一些人”,指的就是高臣和金洪胜。杨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他感到他们之间的事情或许与霍英国的死有关,可吴佳才以前没有明说过,他也不能肯定,更不会想到这其中的复杂程度。
杨爽顺着吴佳才的话问:“我问你,你找检察院的人想干什么?”
“我找检察院的人,是想说霍英国被打死的事。”
“霍英国被打死的事不已经了结了吗?你和朴长伟也因此判了死刑,要是你觉得判重了,你可以向省高法上诉,你找检察院的人提这事有什么意义?”
杨爽的话使吴佳才想到了朴长伟的遭遇,他怕杨爽像刘检察官一样的态度,吴佳才想到了胡波。
“杨管教,你知道胡波是因为什么死的吗?”
这话果然引起了杨爽的关注,杨爽立即问:“难道你知道胡波是因为什么死的?”
吴佳才眨了下眼睛,左右望了望:“当时14监室打死霍英国时,是胡波值班,后来我听说14监室打死人,胡波负主要责任,因为这事要把胡波清除出公安机关……”
“杨爽,你过来一下。”高臣站在不远处招呼杨爽。
杨爽说:“好的,我马上过去。”
吴佳才看到高臣,一下子就把嘴闭上了。
杨爽对吴佳才说:“你先回去吧,明天我找你唠。记住,有些话不要随意跟别人说。”
“你放心吧杨管教,我明白。”
杨爽把吴佳才送回了监室,并找了把锁头,给他定了位。
来到高臣跟前,高臣把一份病犯通知单递给杨爽。“你把这份病犯通知单送给刑警支队三大队。”
杨爽说了声“行”,就往办公室走。
高臣说:“杨爽,我给你的病犯通知单挺急,你现在就得去刑警支队。”
杨爽扬了下手中的监室钥匙说:“我先把监室钥匙放回办公室。”
4
高臣站在11监室的小窗边,这个位置不易被监室内的在押人员发现。他往里细望,搜寻着吴佳才。不一会儿,吴佳才便定格在他的视线里。吴佳才在在押人员中间端坐着码铺,面部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坐在他前面的在押人员背部,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高臣在小窗口站了约有五分钟,然后他向监管支队的办公楼走去。
他找到柯志伟说:“柯支队,朴长伟和吴佳才靠不住了。朴长伟今天找了检察院驻所的刘检察官,刘检察官问他有什么事,他说霍英国在监室内被打死的事,他还有些重要的话没讲,刘检察官没理他。刚才我见吴佳才心事重重地正跟杨爽说些什么,我估计肯定和朴长伟打算对刘检察官说的一样。他和杨爽没唠几句,我就把杨爽给支走了。柯支队,我原先寻思对他俩关照些,备不住能稳住他俩;可现在看来是稳不住了。”
当初把卢春江从打死霍英国的事中捞出来,这前后的经过柯志伟是知道的,若没有柯志伟的同意,高臣就不可能对打死霍英国一事重新调查,同时也就不会推翻于兴国当时正确的调查结果。高臣的话,使柯志伟的心里也有些恐慌。
“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柯支队,这里边有件意料不到的事。卢春江在监室里对朴长伟和吴佳才许过愿,说他出了看守所,就到这两个人的家里去看看,给每家送几万元钱,同时说给朴长伟和吴佳才想办法办出去,结果他许的愿一样也没兑现。朴长伟和吴佳才随同卢春江打死了霍英国,现在他俩都判了死刑,而卢春江做事又对不住他俩;你说他俩能不咬卢春江吗?如果卢春江没对他俩许过愿,朴长伟和吴佳才或许能稳当些。”
“那你看这事怎么办好?”
“能不能把朴长伟和吴佳才弄外地去?”高臣出了个主意。
“往哪儿弄?除非在押人员身负重特大案件怕串供,才会异地羁押。像朴长伟和吴佳才都判了死刑,就等高法复核往外拉了,给他俩弄外地羁押,不是回事呀!”
“把朴长伟和吴佳才异地羁押,到了陌生的环境,就是他俩想说些什么,也不会有人理。”
“那照你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看只有这样了。”
柯志伟考虑了一会儿,下了决心:“好,那就这么办吧。”
“给他俩押到哪儿呢?”
“林海市林业看守所,一般人不会想到那儿,而且还近,开车半个小时就到。我现在就打电话联系。”
柯志伟是东河这个地级市的公安机关主管监管的领导,林海市隶属东河市管辖,林海市林业看守所虽是企业公安的监管场所,不直接归地方管,但柯志伟说句话还是好使的。
5
杨爽晚间难以入睡,吴佳才白天说的话,使杨爽的脑海中像演电影似的闪现出一幅幅画面:身着警装的胡波那年轻英俊的面容;胡母那盈着泪水充满哀伤的眼睛;霍英国绝望的眼神中那种对生命的渴望……
做人的良知促使杨爽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一切搞个水落石出。
杨爽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晚,他真想让这黑夜早些过去,明早一上班便把所有事情探个究竟。
可杨爽第二天上班打开监室门的时候,却没有见到吴佳才。杨爽问监室内的在押人员:“吴佳才呢?”
周景扬说:“吴佳才今早6点多钟就被高教导员领几个武警押走了。”
杨爽心里嘀咕:怪不得早班会上没见到高臣。
杨爽对周景扬说:“你出来一下。”
两人坐在走廊里的聊号桌旁。
周景扬说:“今早刚起铺的时候,高教导员开号门进了监室,门口站俩武警,高教导员让吴佳才收拾东西跟他走,吴佳才脸都没来得及洗,就抱着行李,拿着衣物,跟高教导员出了监室。吴佳才往外走,号门大开时,我见14监室的朴长伟也抱着行李蹲在走廊里。”
杨爽颇感意外,这种意外也更使杨爽认定,朴长伟和吴佳才有很多隐情没有说出。杨爽的心里画着问号:这隐情是什么呢?他俩又会被押到哪儿呢?
周景扬见杨爽没言语,就从号服里掏出一封折叠的信,说:“杨管教,吴佳才收拾衣物的时候,把这封信偷着扔到了我身旁,还小声告诉我,让我把这信给你。高教导员把吴佳才押走后,我才把这封信捡起来。”
杨爽把信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这封信折叠得很是严密,在折叠相接的地方,写有“给杨管教”四个字。从这四个字的整齐程度上看,这封信没有打开过的迹象。
杨爽没有在周景扬的面前把信打开,只是把信揣在了兜里。
他问周景扬:“你的案件到哪个环节了?最近提审了吗?”
周景扬双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忖着,过了会儿他才说:“我的案件现在不好定,能不能核实还两说着呢。”
“怎么会核实不上呢?”
“我刚进来时跟你说的是我在反贪局说过的话。我在反贪局不说他们想要听的话是不行的,他们折磨我,不让我睡觉,我不得不违心说些他们想听的话。”
很显然,周景扬在杨爽面前对自己的案件前后不一的态度,是受人指使的。谁是指使周景扬的人?杨爽猜测,申德林的可能性最大。
杨爽虽然能揣测出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可他不想在周景扬面前把话挑明。他只是笑了笑说:“你的官司,你自己慢慢琢磨着打,但有一点我要讲明白,号里的人绝对不能通过你向外传递什么信息。我在这边照顾着你,你别不考虑我的工作。”
杨爽话里有话,周景扬脸上掠过一丝不安,他忙保证说:“杨管教,如果我周景扬像你说的那样做,那我还是人吗?我这么大岁数不就白活了?你放心,号里绝不会发生你说的这种事情。杨管教,什么事你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