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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贵海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局监管支队的,叫杨爽;这位是我同学,叫祁民,工商局的。”
“杨爽?我听谁说过这名字。”来人似乎在回忆。
龙贵海又给杨爽和祁民介绍:“这位是咱们省的人大代表,民营企业家,也就是这天韵山庄的总经理卢春海。”
卢春海让服务员给他倒了杯啤酒,举起酒杯说:“来,龙大队长,还有这两位新朋友,我敬你们一杯,你们喝白酒,随意。”
卢春海把啤酒一饮而尽。“你们先慢用,我那边还有些事。”临走还吩咐门口的服务员,“照顾好这桌客人。”
卢春海离去后,杨爽问:“卢春海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卢春江?”
“对,他是有个弟弟,帮他照管着洗浴中心。怎么,你认识?”
杨爽说:“前段时间,他弟弟在看守所押过。”
“怪不得他说听过你的名字,可能他弟弟在他面前说起过你。”
祁民打断杨爽和龙贵海的谈话,端起酒杯说:“来,杨爽,今天通过龙贵海认识了你,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往后用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吱声,这杯里的白酒咱们一起干了吧。”
杨爽刚想推托,话还没出口,祁民和龙贵海就把酒喝光了。他看了眼面前的多半杯白酒,只好张开嘴,一下子倒进去。
杨爽有些头晕……
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杨爽抓起电话:“喂。”
“是杨老弟吗?我是祁民,怎么你今天休息呀?”
“我不休息。”
“不休息你怎么现在还不上班?”
杨爽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7点40分,还差二十分钟就开早班会点名了。
“糟了,睡过头了。”
“杨老弟,你下来吧,我开的丰田吉普车就停在你家楼下。”
“那好,我这就下去。”
杨爽起床,穿上衣服,洗了把脸,就匆忙到了楼下,一辆丰田吉普车缓缓停在他跟前,杨爽打开车门上了车。
祁民开着车说:“我不到7点半就到你家楼下等你出来,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你,我就给你家打了个电话,多亏昨晚龙贵海告诉了我你家的电话号码。”
“今天要是没有你,我肯定得迟到了。”
“我儿子的学校就在你家附近,我送完孩子,想顺便把你带上送你上班。你怎么就一个人在家住哇?”
“啊,我是一个人住。”
两人聊着,车就开到了监管支队门口。
祁民把车停下,从皮包里拿出个信封,放在杨爽的腿上。
“祁哥,你这啥意思?”杨爽不解地问。
祁民双手扶着方向盘,撑直了腰,恳切地说:“杨爽,我坦诚地跟你说,我舅的事,只有你能帮他了。我不知道他的案件到了什么程度。你能不能给他手机让他跟我通个电话,我知道了情况,好在外边做工作给他疏通。我也知道,这在原则上是不允许的。这信封里是5000元钱,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祁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说的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不要难为我好吗?好了,我该走了。”
杨爽把装钱的信封放在祁民面前的仪表盘上,然后下了车。
祁民叹了口气,开车走了。
开完早班会,杨爽给周景扬订了200元钱的盒饭票。
到了监区,杨爽把周景扬从监室里提了出来。周景扬是个很有气质、面容清癯的老人,因为瘦,走路的时候穿在他身上的号服左右晃荡。
杨爽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把椅子说:“你拿过来,坐下吧。”
周景扬规矩地说:“谢谢管教。”便把椅子搬了过来,坐在杨爽对面。
杨爽掏出一支烟递给周景扬:“抽一支吧。”
“好,好。”周景扬见到烟挺兴奋,他接过烟,叼在了嘴里。
杨爽帮周景扬把烟点燃。周景扬用力吸了几口,或许吸得猛了些,他咳嗽了两声。
杨爽调侃说:“我这烟挺冲,好像有些不对你的口味,像你这样的干部,没进来前肯定整天抽玉溪和中华吧。”
周景扬苦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在这里捡个烟蒂抽都很难。”
“在监室里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他们见我这么大岁数了,对我还行。”
“这两天办案单位来提你了吗?”
“没有,我是检察院直捕的,我在检察院交代的事情,他们得去外地核实,我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查不完。”
“祁民是你什么人?”
“是我外甥,在市工商局当办公室主任。怎么,杨管教认识?”听到祁民的名字,周景扬显得有些兴奋。
“我原先不认识,是经同事的引见才认识的,他对你这个当舅的非常惦记。”
“唉,杨管教,你不知道我俩的关系。祁民七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他父亲给他找了个继母,继母待他不好,我就把他接到了我家。我这个当舅的供他从小学一直到大学,连他成家都是我给张罗的。你说,我俩之间的感情能不深吗?”
杨爽从谈话记录本中拿出了一沓盒饭票说:“这是祁民托我给你订的200元钱盒饭票。”
“不对吧,杨管教,昨天他刚给我订了500元钱的盒饭票,怎么又让你给我订?你这盒饭票我不能要。”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给。”杨爽把盒饭票推到了周景扬面前。
周景扬只好接了下来。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说。”杨爽把监室的门打开。
“杨管教,我还真有点事。”周景扬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说。“我年龄大了,就是晚间睡觉时有些睡不好,号里的人多,被子少,我就和别人盖一床被子,别人在被窝里翻个身什么的,我就睡不着。”
“那好,我告诉号里人,从今晚开始,你就自己盖一套行李。”
2
朴长伟被市检察院的人提到了提审室,讯问朴长伟的是一男一女两个检察官。
男检察官问话,女检察官在旁边做笔录。
“朴长伟,我们是市检察院起诉科的,知道因为什么提你吗?”
“不就是敲诈勒索的事吗?”
“你和庞艳敲诈勒索的案件基本已经终结,再说那案件归区院管,今天提你是因为你和吴佳才在监室内殴打霍英国致死的案件,希望你好好交代。”
男检察官的话犹如一记重锤,击得朴长伟乱了方寸。高臣领人重新调查霍英国的死因时,朴长伟的心里曾慌乱过,可别人说:“霍英国是个死刑犯,早晚都是死,你们把他打死了,也没有多大的事。”这话使他稍微安稳了一些。霍英国已死了两个多月了,没人再提及这事,他虽然明知这事不可能完,可还是自欺欺人地希望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以后也不会有人提起。
朴长伟结结巴巴地说:“霍英国不是死刑犯吗?他的死不是,不是……”
“霍英国的确是已判死刑的在押人员,他该死的时候,政法机关会给他执行死刑,由不得你们在监室里去处置他。你不要以为霍英国罪责深重,你们打死了他,就可以逃避惩罚。在这一点上,你必须要端正态度。”
朴长伟机械地说:“那是,我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不是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而是事情是怎么回事,你就应该如实说。”男检察官纠正他的话。
“嗯,我说实话。”
“那好,我先问你,你在公安机关交代的你和吴佳才打死霍英国的事,是事实吗?有没有补充?”
“我和吴佳才打死霍英国的第二天,看守所就调查了这事,我说的是事实……”
“有没有人指使或其他人参与?”
“没有。”朴长伟说这话时,眼中流露着些许缥缈。
女检察官做完笔录后,把材料递给了朴长伟:“你看看,与你说的是否一致,如没有问题,你在材料上签个字。”
朴长伟看完材料,对男检察官说:“我这事会怎么处理?”
“回去看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比照一下,你就知道了。”
“你就告诉我能判多少年就得了。”
女检察官把钢笔放在桌边,替男检察官说:“那我告诉你,像你这事得判三大刑。材料看完了吧?过来,在材料后边签个字,按个手印。”
朴长伟走到桌边,他拿起钢笔在材料上签字时,手一个劲儿地抖。
在申德林送朴长伟回监室的路上,高臣叫住申德林:“小申,你忙去吧,我问朴长伟点事,然后我送他回去。”
高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