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从和杨爽见面后,左同英便辞职了,他要把自己丢的枪找回来。虽然他已不是警察了,可自己丢的枪伤到了自己的好友,说不定以后还会造成什么恶果,他心里充满了愧疚和忧虑。
左同英深知,如果不把丢失的枪找回来,自己是不可能心安理得平静地生活的。
根据杨爽说的偷枪人的体貌特征,他很快得知那个左眼睑下垂的人就是席阳。几天前,左同英打电话想约杨爽唠唠案件的事,杨爽说他在城西农贸市场附近蹲坑没有时间。左同英问是抓席阳吗?杨爽说你别问了,等有时间咱俩再唠吧。
左同英认定杨爽他们蹲坑是在抓席阳,心里一阵激动。
来到城西农贸市场,他见到了城西刑警大队里一个熟悉的侦查员,那侦查员告诉了他抓席阳的实情。左同英观察了一番四周的情况,进了谢芸丽住处一楼楼梯口一间空闲的门市房里,从这里正好能看见上下楼的人。
左同英琢磨,丢枪那回自己与席阳打过一次没有准备的交道。正因为那次交道,自己对席阳的感触肯定与别人不同,如果席阳真的出现了,自己或许会先发现。
在门市房里蹲守的第三天,他真的发现了席阳。一辆出租车停在楼门口,一会儿,席阳走下车。他穿了件蓝色的大衣,手拎一个皮包,一副阔绰的打扮。席阳之所以引起左同英的注意,是因为他下车时,左手就放在了左眼处,好像挠痒痒似的。可他的左手从没有完全放下,只要对面有人走来,他的手便又抬了起来。他这样做显然是在遮掩着什么。左同英认定此人就是席阳。
席阳向楼梯口走去,左同英掏出手机要通知杨爽,可他打了两遍,杨爽的手机都占线。他揣好手机起身出去看看情况,从门市房出来时,席阳也从楼上疾步走了下来,打了辆出租车向北驶去。左同英也随后打了辆出租车跟踪。席阳坐的出租车一直开到北山脚下东河市军分区大门口,席阳下车经过哨兵进了大门。左同英心里嘀咕,席阳怎么进了军分区,难道他住在军分区?
左同英看了看表,已是下午4点。他就在军分区大门口转悠了起来,一直守候到第二天凌晨2点,也没见到席阳的影子……
第二天,左同英再次蹲守。他打算等到时机成熟时,再告诉刑警大队的弟兄们。
晚9点,一个人从军分区的大门里走出来,从走道的姿势看像席阳。左同英注视着他,当那人走到路灯下时,左同英看清了,就是席阳。席阳换了装束,他上身穿了件黑皮夹克,下身是深色的裤子,左肩背了个挎包。
席阳在大道边站了一会儿,没有打出租车,犹如闲暇的人散步似的,向谢芸丽家的方向走去。
左同英与席阳保持一段距离,走了半小时左右,谢芸丽住的那幢楼在夜色中影影绰绰地出现在左同英的视野里。忽然,席阳在左同英的前方消失了,左同英仔细搜寻,不料,左同英前面的路灯出了故障,倏地灭了。左同英有种不祥的感觉,他掏出手机,拨了杨爽的号码。
杨爽和赵旭建正在谢芸丽的家里,两人虽是有备而来,可说明来意后,无论怎么做谢芸丽的工作,谢芸丽除了沉默,就是用困惑和仇视的目光看着杨爽。
杨爽说:“芸丽,你和我从小就是好朋友,从本意讲,我不想隐瞒你什么,可我的任务是抓捕席阳,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希望你能理解。再进一步说,席阳是集抢劫、杀人于一身的严重刑事犯罪分子,即使你对他有一定的感情,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你要把握好自己,不要助纣为虐……”
“杨爽,你不用说了,说多了也没用。席阳的事,不论我是否知道,都不能跟你们说。我不说,顶多是个包庇罪,判我几年,我认了。”谢芸丽说这话时很坦然,接着她看了看手表,下了逐客令,“挺晚了,我要休息,你们走吧。”
杨爽兜里的手机响了。杨爽接通来电,没说几句话,就把手机递给了赵旭建:“赵大队,左同英打来的,有重要情况。”
在谢芸丽家不远处那盏坏了的路灯下,左同英正在通报席阳的情况。“……赵大队,他肯定会过去……”
“左队长,一向可好?跟谁聊呢?真不好意思,当初没想到拎的包是你的,而且枪还在包里。”阴森的语调和顶在头上的手枪使左同英僵在原地,刚才跟踪时浑身出的汗已变得冰凉。
席阳从左同英手里夺过手机,放在耳边嚣张地说:“那边是哪一位呀?啊,是赵大队,你们等我等急了吧,我就在你们附近,你们怎么没发现我呢……”
一股冷风吹过,左同英打了个寒噤。没时间思索了。
左同英疾速转身,左手抓住席阳持枪的右手向上一托,右手掏出手铐麻利地扣在席阳的右手腕上。
“砰!”席阳手中的枪响了。
赵旭建虽不知左同英和席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枪声在手机里面听得真真切切。
“杨爽,快跟我下楼!”
杨爽刚要转身,谢芸丽突然拉住杨爽,面带乞求:“杨爽,别,求求你们,放了他吧。”
杨爽瞪了谢芸丽一眼。“松手。”
谢芸丽不管不顾地死死抓住杨爽。杨爽用力把她推开,谢芸丽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在谢芸丽家附近蹲坑守候的十余名侦查员向枪响的方向奔去。一路上,又听到两声枪响。
席阳的周围站满了警察,每个警察手中的武器都对准了他。
在十几支手电筒的映照下,一个惨烈的场面展现在众人面前。席阳拿枪的右手戴着手铐,手铐的另一端戴在左同英的左手上。左同英浑身都是血,脸上没有血的地方也满是灰尘,他闭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席阳冷笑着,把手枪扔到地上。
人们把左同英的手铐打开,手忙脚乱地把他往警车上抬。警车拉着左同英,鸣着警笛,疾驰而去。
席阳的双手被反铐在身后。当民警们要把席阳押解到另一辆警车上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挡住了去路。
是谢芸丽。杨爽几步跑到谢芸丽跟前:“别挡道,快走开。”
杨爽没注意到谢芸丽手中拿的东西,谢芸丽抡起手中的啤酒瓶照着杨爽的头部砸去,啤酒瓶在杨爽的头上碎了。
两个侦查员见状,麻利地蹿过去,把谢芸丽手中剩下的半截啤酒瓶夺下。
血,从杨爽的头部流到了面颊。
赵旭建指着谢芸丽说:“把她带回队里,整份材料,押起来。”
杨爽擦了把脸上的血。“赵大队,放了她吧。”
赵旭建瞪了杨爽一眼,没说什么。那两名侦查员一看这情景,便放开了谢芸丽。
3
席阳被抓时的冷笑,是绝望的笑。
绝望后的席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感觉使他很疲倦,当他坐在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讯问室里时,顿感身体的疲倦缓解了许多。对于被公安机关抓获,席阳是有准备的;可他没料到抓获自己的竟是左同英。左同英抓他时的冒死一搏让他心悸。搏斗中,席阳匆忙开枪,子弹打在左同英的肩上,可左同英却没有什么反应,他仍在夺枪。席阳努力把枪口放低,当枪口接近左同英的胸部时,他又把枪中仅有的两发子弹都打在左同英身上。左同英在倒下的瞬间,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铐的另一端扣在自己的手腕上。席阳想从左同英身上找到钥匙,没有。那一刻,席阳心里在说:完了,一切都完了。
席阳永远不会明白,已不是警察的左同英为什么会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赵旭建观察着席阳的表情,除了漠然什么都没有,他的心理活动不会表现在脸上。赵旭建明白,对席阳这样的罪犯,讲什么法理和政策都是无济于事的,只有用如山的证据来压制他,他才有可能交代问题。
“席阳,我们找你已经几个月了,因为什么找你,想必你很清楚吧。”
“当然清楚,一个是我拎包偷左同英枪的事,再一个是9月份在公安医院做的事。”席阳利索地回答。
“那你就先把这两件事说说。”
“拎左同英的包纯属偶然,那天我也到城西分局附近的饭店吃饭,我见左同英把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与别人喝酒,就顺手把包拎走了。”
“你没想到包里有枪吗?”
“没想到,我当时不认识左同英,没想到他是警察。后来公安局查这件事,我也听到了风声,才知道我拎的包是警察的。”
“我问你个问题,一个刑警在天热的时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