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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问:“坐公共汽车?”
李平说:“对,我们用的是公车,老是开着车到处乱转一是费油,二是万一出了事就麻烦了。坐公共汽车便宜,安全,既能欣赏夜景,又能消磨时间。”
李平考虑事情就是细致周到,他说的没错,为了个人私事,出动公车,万一出了事,还真了不得。
李平找了一个停车场,把车放好,并把身上的钱放在车上藏好,两个人上了公共汽车。车上的人很多,文秀和李平只能站着,李平有意无意地用胳膊圈着文秀,文秀心里一阵温暖,感觉出李平的这个举动是怕有人挤着她,感受着李平温暖的气息,文秀忽然品尝到了一种被宠着、爱着、重视着的甜蜜。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交错闪烁,非常美丽。两个人站在一起,在车的颠簸中,不断地靠近彼此。两个人望着美轮美奂的夜景,不时会心地一笑,这个样子,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恍惚之间,他们又回到了十几年以前,那个温馨的夜晚又在他们的面前闪现,文秀和李平的眼睛都湿润了,为了怕对方发现,他们好像有一种默契,都把头扭在了一边。
因为有着特殊的心情,他们坐公共汽车围着城市转了一圈,不知不觉,一个半小时过去了。等他们返回停车的地方,同学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并说了一个饭店的名字,说在那里等他们。
那个饭店距离他们停车的地方不太远,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同学在门口等着,他已经安排好了房间,坐下以后,李平让同学点菜,同学说:“我已吃过了,你们点。”
李平说:“你点,我可是专门过来请你的。”
那个同学是个实在人,他说他请客。李平说:“不行,我请,大小我是个乡长,回去能报账。”
同学说:“你别臊我了,你来市里我请你,到了平阳你请我。”
同学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李平也就不再坚持,于是他点了几个简单的凉菜,同学说点几个特色菜,李平说:“别臭讲究了,咱们都是农民出身,填饱肚子就成。”
同学笑了:“看来当了乡长也没腐败。”
点好菜后,李平才向同学介绍文秀,说是他的表妹,为了妹妹的工作一起过来了。文秀站起来,给同学倒了一杯茶说:“麻烦你了。”
同学让文秀坐下别客气,回头和李平开玩笑说:“我们同学三年,没发现你还有这么漂亮的表妹。”
文秀忽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连忙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看了李平一眼。李平看起来泰然自若,他避开同学的话,直截了当切入了正题,并把找医院院长的事情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同学说:“没想到昔日的‘小老鼠’现在这么牛。”
“小老鼠”肯定是院长的外号了,文秀想起他小头小脸的样子,这个外号倒也贴切。
李平说:“‘小老鼠’现在成气候了,人家已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忙,老舅已骂我好几次了,说我堂堂一乡之长,连个人也安排不了。”
李平说得有鼻子有眼儿,好像真的一样。文秀有点心酸,自己降了一辈,成了小娟的姐姐,福海也成了李平的舅舅了。
同学说:“既然是直系亲属,帮忙是应该的,不过现在的事很难办,安排个学生,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李平说:“不难我也找不到你头上不是?”
同学笑了:“乡长没白当啊,会说话了。”
文秀插了一句话:“麻烦你帮帮忙,就当是为……”文秀猛地住了口,她差一点说出“李乡长”,好在那个同学当时只顾得点烟,没有注意到文秀的停顿,等他把烟点着,文秀也反应过来,既然是说假话,就得说得跟真的一样,文秀干脆把“表哥”的“表”字也去掉了:“你就当为我哥找点面子吧。”
李平冲文秀眨巴眨巴眼,文秀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笑文秀喊他“哥”。
同学听了文秀的话很高兴,他说:“这句话实在,我爱听,好!我就为你哥找找这个面子。”说完,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开始问了小娟的基本情况,他问得很详细,连小娟的父母是谁哪个乡哪个村多大年龄家里情况如何都问到了,看他一本正经地在本子上记,文秀想,怎么跟记者访问一样。
情况问完以后,同学说:“要不是你李平,我还真不管这个闲事,我这个人不喜欢求人。”
李平连忙说:“那是,谁让咱是哥们儿呢。”
同学说:“我就为哥们儿办一回事,就是不知道‘小老鼠’给不给咱这个面子。”
李平马上说:“你一试准灵,他是‘小老鼠’,你是耗子药。”
李平把同学比喻成“耗子药”有点不大好,文秀连忙给他使眼色,这一次被同学发现了,他笑着说:“没关系,我们是哥们儿,‘耗子药’能药死‘小老鼠’也不错啊。”
说完,同学开始拨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看来同学和那个院长关系也很铁,他上去就喊“小老鼠”。文秀心里一喜,看来小娟的工作有戏,文秀和李平都屏住气息听他们怎么说。
同学和院长的电话才让文秀明白了他为什么问得那么详细,原来他也把小娟说成了自己的表妹,并再三强调是自己亲姑姑的女儿,文秀心里既高兴又觉得滑稽,这么一会儿工夫,志玲和福海有了一个乡长外甥和一个市政府秘书侄子。
院长提到了李平找他的事,那个同学很会说话,他说,开始的时候是先找的他,但是最近他一直很忙,一直没顾上管这事,他姑是个急性人,有病乱投医,所以才找了李平,没想到被顶回去了,没办法,又来找他了。
两个人在电话里面谈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文秀和李平在一边听着,虽然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但是通过同学这边的话判断,院长也在向同学摆困难,不过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好像是答应了,因为同学说,等事情办好了,到市里好好请院长吃饭。
他们判断得不错,电话结束后,同学对李平说:“答应了,他让你直接找他,这小子挺狡猾的,面子给我了,人情却想落到你那儿。”
文秀想,他有这样的心理很正常,毕竟都在平阳县混事,得罪李平也不是他的本意,李平虽是个乡长,但还年轻,还有飞黄腾达的机会,说不定有一天在他之上呢,把关系缓和下来,对双方都有好处。
李平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他爽快地说:“没问题,我回去就找他。”
事情既然解决了,同学也不喝酒,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于是李平和文秀起身告辞。同学挽留他们留宿市里,没等李平说话,文秀就说,家里大人孩子都等着呢,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还是回家吧。
文秀这么说,同学也不再挽留。临走的时候,李平说把带来的烟酒倒到同学的车上,同学不肯,他说:“你别给我整这个。”
文秀帮腔说:“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李平搬着酒硬要放他车上,同学急了:“你再这样,我跟你急,老百姓容易吗?买这么好的烟酒,回去给我退了去。”
同学说完,开车走了。李平望着车的背影,感叹地说:“这才是真正的哥们儿。”文秀也感动万分,她说:“人家能到现在的位置,说明人家的素质就是高。”
几乎没有什么费用事情就圆满解决,两个人都很开心,精神也不错。回去的路上,李平给文秀开玩笑:“干脆咱们住下浪漫一次,就当是庆祝怎么样?”人总是在一种特殊的情绪下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举动,文秀清楚李平是因为高兴才开这么“放肆”的玩笑,她不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也推波助澜附和他说:“好啊,咱就浪漫一回。”
文秀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道李平猛地把车一停,扭头就说:“此话当真?”
“开你的车吧,别瞎闹了。”文秀急了。
李平哈哈大笑起来:“我也是逗你,看把你吓得。”
路上,文秀给志刚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十二点以前就到家了。
到了县城,已经快十一点了,李平让文秀在县城住下,文秀说,已经给志刚电话了,要回去。李平要开车送她,她拒绝了,天已经不早了,县城到李家庄几十里路,路也不好走,文秀不忍心再麻烦李平了。李平一再坚持,文秀只好编理由说,天这么晚了,怕村里有人看到说闲话。李平虽然笑文秀想得太多,但还是理解了她的顾虑。他带她找出租车,天太晚了,街上出租车很少,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