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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奇克满脸微笑地朝萨姆伸出手.认为自己轻而易举地征服了这位有潜力的客户。
明天你就笑不出来了,萨姆告别时想着。但这是一个微弱的安慰。
当他来到街上时,寒风刺骨,夜幕开始降临。星星已经开始出现在天空中。
萨姆松了一口气。至少朱丽叶和他孩子的未来已经有保障了。
但是他知道,金钱往往是一个虚假的解决办法。
布鲁克林南部的本松赫斯特区,入夜
马克·拉特利爬上一座棕色建筑的三层。他打开公寓门后并没有立即开灯。窗帘开着,月亮的清辉静静照进房间。这间简朴而缺乏个性的住房与人们想象的相反,十分干净整洁。
拉特利两天没回家了。他昨夜是在医院度过的,今天又值了一整天的勤。尽管他工作缠身,但是心情很好;可是现在他害怕一个人待着。他把一张唱片——普罗柯菲耶夫的交响曲——放进唱机。他喜欢并且了解古典音乐。初识他的人通常把他看作一个酒鬼,他对此也不以为然。可是过去与他交往过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有文化且感情丰富的人。
他走进浴室,冲了个淋浴,刮了胡子并换上干净衣服: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和格雷丝很久以前送给他,他也很久没穿的一件海魂衫。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敢照镜子。通常他不喜欢在镜子里看见的形象,可是自从救出乔迪后,他发现自己有所改变。他忍着没有对镜子里的形象扮鬼脸。
他随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箱半打装的百威啤酒。这是他的量.他的毒品量,是他找到的惟一可以让他真正入睡的方法。他也很清楚随后的事情:他将喝得烂醉,被酒精弄得昏昏沉沉.遁入一种不安稳的瞌睡状态直到凌晨三点。然后.他就会不安地,颤抖地起身。为了睡到早晨,他还需要一满杯应该受到谴责的伏特加。
他把六瓶啤酒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
你玩什么呢? 你很清楚你会喝死的。
他打开了第一瓶酒,还是没有碰它。
这让你觉得好玩儿是不是,嗯,让自己相信这不过是想喝而已! 他把第一瓶酒倒进了水池,然后是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第五瓶。
好啦,只剩下一瓶了。继续你的伎俩,再来一次看看。
他渴望一醉方休。尽管如此,他还是倒空了最后一瓶酒并打开水龙头冲走了酒味。
他点上一支香烟走到阳台上。明天,他要请萨姆·盖洛韦帮助他,如果必要的话他将去接受治疗。他第一次觉得这件事是必要的。他要戒酒,为了自己,也为了乔迪。
他在手上哈气取暖。外面寒冷刺骨。就在他准备回屋的时候,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嗨.马戈。”
他猛然转过身,被叫他的嘹亮嗓音吓了一跳。
格雷丝站在三米开外。同他记忆中的一样灿烂、美好。
拉特利的眼睛模糊了。他太激动了。
他妈的,我两天来滴酒未沾……
他肯定昏了头。他朝她走过去一步,试着说话,他的声音颤抖:“我……我不明……”
“我觉得没什么要弄明白的。”她说着把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
格雷丝双手搂住他,拉特利沉浸在这一时刻里。
两人长时间地拥抱在一起.拉特利又嗅到了老搭档皮肤的味道,他一直没有忘怀那种混合着牛奶味和熏衣草香的气息。
“我可真想你啊。”他承认。
“我也想你.马戈,我也想你。”
拉持利感到自己的心脏因为刺激和不安而沉闷地跳动。他揪住格雷丝的袖子无法放手,从心里害怕再次失去她:“你真的回来了吗? ”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她盯着他的眼睛.把手放在他的脸颊上。
“是的,马戈……”
她停下来,也感受到激情。
“……可是,我留不下来。”她最后说。
拉特利明亮的眼睛一度暗淡了。格雷丝把头贴在他的肩上。
“我会向你解释一切的。”
一个小时后,格雷丝对拉特利讲述了她那不可思议的故事。拉特利多次惊讶地扬起眉毛,可是他除了相信他同事的话之外,无法做其他的表示。
尽管他的参照体系被炸得粉碎,可是他知道格雷丝讲的是实话。拉特利完全处在重逢的喜悦中,没有无休止的提问,他猜到这些问题永远都没有答案。
相反,格雷丝却在打探消息。
“也许你能够帮我。”她说着把一摞纸递给了拉特利。
拉特利打开一看,这是格雷丝的验尸报告。他已经读过多次,但是他又一次认真地看着。
“你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吗? ”
“什么? ”他咕哝着问。
“微量海洛因.马克! 怎么回事? 我不吸毒,不是吗? ”
拉特利叹了一口气,有些窘迫。
“你忘了吗? ”
“忘了。”
此时,格雷丝害怕知道拉特利即将告诉她的事。她什么都不敢肯定。
她自己到底是谁? 她有什么隐情吗? “当时.毒品侦缉队给你一个卧底的活儿……”
“我做特工吗? ”
拉特利点点头:“当你殉职的时候,你正试图打入一个贩毒集团。”
“这和微量毒品有关……”
“是的,你知道这类活儿的骗术……”
格雷丝点点头。她渐渐回忆起一些事情。卧底的警察为了得到毒品贩子的信任,经常不得不当着他们的面给自己注射毒品。这只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格雷丝知道有许多卧底的警察变成了吸毒者,站到了贩毒者的一边。
“相信我,我曾经试图说服你不要接受这个任务,可是你是一个勇敢的、闯劲十足的年轻警探,你笃信自己工作的意义。”
“我希望对社会有用并能够给女儿提供一个更加安全的世界。”
“是的,而你更是一个死心眼的人,大家都知道这会把你引到哪儿! ”
“生活常常是残酷的。”她想着乔迪身上发生的事说。
“是的,他同意,残酷而短暂。”
一种深深的忧伤突然朝两个警察扑过来。格雷丝意识到这点,不愿意给热烈的重逢泼冷水。
“我们别糟蹋了今晚,马戈。你不带我去什么地方吃饭吗? ”为了欢乐一些,她提议。
“你想去哪? ”
“我们常去的那家餐馆。”她调皮地决定。
他们驱车向北走了几分钟,把车停在布鲁克林高地,紧贴着“河流”咖啡馆的地方。这家世界著名的餐馆呈现出曼哈顿和布鲁克林桥的独特景观。
过去.当他们在这个区巡逻的时候,格雷丝和拉特利经常说.哪天有钱了.他们就在这家豪华餐馆吃一顿。他们那时就到“格里马尔迪家”买个比萨饼,然后回到车里去吃。车里的比萨饼.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那家常去的餐馆。
比“河流”咖啡馆便宜的替代品。这儿或许不那么雅致,但无论如何景色是一样的。
当拉特利去采购的时候,格雷丝一个人留在车上。他敲敲车窗,然后拿着一个纸盒子进来了。
“德尔玛比萨饼,如果我没有记错? ”
“你的记性很好。”
他们就像旧时,一边吃一边听着收音机,茫然地看着布鲁克林桥的另一边。收音机里,尼尔·扬在吉他上弹奏着悦耳的《金秋之月》。曼哈顿的摩天大楼在他们面前伸展开去,两人再次感到这座城市属于他们。他们曾在这儿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争论、嬉笑。
长时间的沉默令人尴尬。拉特利随后问出在心里藏了好一会儿的话:“你不能再多留一些时间吗? ”
格雷丝慢慢地摇着头:“不能,马戈,我现在做的事就已经相当轻率了……”
“你什么时候再上路,怎么走呢? ”
她对他讲述了明天将发生在罗斯福岛缆车上的事。拉特利无比沮丧。
格雷丝试着劝他:“你不必再美化我。你得学着没有我而生活。”
“我不能。”
“你当然能。你还年轻,很有才能。你能重新生活,创建一个家庭并得到幸福。如果你愿意,想着照顾乔迪。”
拉特利突然朝她转过身,皱起了眉头:“可是……你呢? ”
“我,我已经死了。”格雷丝非常温柔地回答。
可是拉特利却无法接受这个最终的现实。
“我真应该在你被杀的那个晚上和你在一起。我真应该在那儿保护你并且永不离开你。”
“不,马戈! 不! 你没有什么要自责的。生活就是如此。”
可是拉特利十分固执地说:“那样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