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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鲁克林中弹身亡的女警察格雷丝·科斯特洛,三十六区的一名女侦探昨晚被发现死于她的汽车驾驶座上,一颗子弹正中头部。死因目前仍是一个谜,特别是案发时她似乎并不当班。
现年三十八岁的格雷丝·科斯特洛十五年来一直隶属纽约警察局。她的职业生涯始于巡警一职,后获晋升。这位二十六岁被晋升为侦探的一线女性为破获多起刑事大案做出重要贡献。她是纽约大学和匡蒂科联邦调查局警察学院的毕业生,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在警察机关内前途光明,原本她新近晋升的警长职位将于下个月生效。
文章配有两幅格雷丝的照片:一幅是在纽约警察局任职时期身穿警服的标准照,另一幅为私人照片.是她与尚是婴儿的女儿在海边的合影。
照片还算清晰,萨姆认出这就是几个小时前在中央公园见到的那个女人,一位被认为死于十年前的女人……
他终于看到一辆出租车从街角处拐过来。亮着的顶灯表明它是空的。
萨姆向前迈了一步招呼出租车。就在出租车准备靠边停下来的时候,一辆警车从右边超过它停在医生旁边。车窗打开,一个巡警探出头来,他五十来岁,沉着脸。
“盖洛韦先生吗? ”
“是我,什么事? ”
“如果不妨碍您的话,我想和您聊聊。”
“可是恰好妨碍了我。我需要的是一辆出租车,而不是警车。”
“我不得不坚持这样做。”
“我不得不坚持拒绝。我今天看够了穿制服的人,而且我也不喜欢您的方式。”
“别逼着我采取另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
“我完全可以下车,给您个满脸花。”警察威胁说。
“真的吗? 我倒是想见识一下。”
“我让您看看。”
汽车一加速上了便道,萨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堵住了去路。警察转眼间跳下汽车,朝他走过来。这是一个宽肩、中等身材的男人,有些风度但稍显臃肿。
“我是巡警马克·拉特利。”他通报了姓名.同时把手放在枪上,枪在佩戴在腰带上的枪匣里。
他紧紧盯住医生,而医生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坚定的决心。这个人似乎准备好不择手段地带走萨姆。
“我认为您应该重新读一下写在您车上的字,”萨姆指着CPR ,即礼貌、职业、尊重的三个缩写字母,这被视作概括了纽约市警察局的箴言。
“好吧,我最后一次有礼貌地请您。”拉特利又说,“我的确希望我们单独谈一谈。”
萨姆明白除了和这个被激怒的人闲聊之外,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岳就顺从地说:“您想谈什么? ”
“谈谈我过去的搭档:格雷丝·科斯特洛。”
萨姆上了车,拉特利开始向南开去。
“您是医生,对吧? ”
“是的,我是儿科医生,可是我倒很想知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拉特利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半个小时前,我下班回局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总机的一个家伙对我说,二十一区的一名警察询问过格雷丝·科斯特洛的事……”
“是我要求问的,”萨姆确认。
“……而且,他显然认为她还活着。”
“她是还活着。”萨姆确认。
“谁告诉您的? ”
“今天下午我和她谈过话。”
拉特利叹了一口气。萨姆注意到警察的手开始发抖,而且他为了不发作,手指紧紧攥住方向盘。拉特利打开车窗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几分钟里什么话也没有说,在闯几处红灯的时候专心地驾驶。
当汽车驶上布鲁克林大桥时,萨姆问:“我们像这样要开到哪去? ”
“让您明白鬼魂并不存在。”
他们来到本松赫斯特区.这是继小意大利区成为旅游热点之后,纽约的最后一个意大利人聚集区:警察围着一片房子转了几个圈也没找到一块停车的地方:在便道旁五、六米长的一块地方.有人放了一块威胁性的牌子:你占我的位子.我打花你的脸。
但是拉特利可不是好欺负的。他下了车.轻蔑地踢飞了牌子,把车停到那里:然后,他带着萨姆进了一家提供膳食的咖啡店,他似乎常来这里。一个古老的霓虹灯招牌表明这家店已经有了四十多年的历史,在纽约这样一座变化不休的城市里实属罕见。
“跟我来。”他命令道。
萨姆随他进了一个小厅。里面弥漫着面团、橄榄油和烤饼的诱人香气。
墙上挂着一些美籍意大利裔名人的照片:西纳特拉、帕瓦罗蒂、德·尼罗、屈伏塔、麦当娜、史泰隆……
两人面对面地坐到仿皮漆布面的长凳上。
“嗨,马戈。”老板打着招呼把一瓶打开的酒放在拉特利面前。
“嗨.卡迈因。”
拉特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干了.即刻止住了双手的颤抖。
暂时平静下来的他请萨姆将格雷丝的事情细细道来。
萨姆把自己的事情完整讲了一遍.从他和朱丽叶的相遇.到714 号班机的失事.再到格雷丝在中央公园的出现:当萨姆讲完时.拉特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揉了揉眼睛.却并未揉去始终伴随着的忧伤。”听着.盖洛韦.我和格雷丝做了卜多年的搭档:我们同时着手刑案.调查同一些案子。我们不仅是默契的小组搭档.而且还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他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萨姆。医生仔细地看着照片:照片上可以看到和格雷丝在一起的警察,背景是湖泊和群山。他们年轻、漂亮:格雷丝光彩照人,精干的拉特利。微笑着,对未来充满信心。与萨姆面前这个一脸怒气的家伙判若两人。
“请允许我提一个问题……”萨姆说。
拉特利鼓励他说下去。
“既然您和格雷丝一起工作,您也应该有侦探的职衔……”
“没错,和她一样我也即将被提升为警长。”
“那么,十年来你怎么还是一名普通巡警呢? ”
拉特利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点上一支。他可不是你可以冒险提醒他禁烟的家伙。
“格雷丝死后,对我来说一切都不一样了。”
“酒的问题,是不是? ”
“酒的问题? ”
“拉特利,您酗酒,是不是? ”
“这干您什么事? ”
“我是医生,我不评价您,但是您或许需要帮助。”
警察挥了挥手赶走了这个提议。
“匿名的酗酒者等等! 不,谢谢.这对我不适用。”
他还要说什么,但是话在嗓子里卡住了。他咽了一口唾沫后又说:“格雷丝很了解我.知道我的长处和短处:她有一种能发挥我优点的能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又说:“对她来说,一切永远是积极的.她相信昕有那些玩意儿……”他做了个模棱两可的手势。
“哪些玩意儿? ”
拉特利目光游移在窗外的远方:他明确表达他的思想:“她相信幸福、未来、人和事积极的一面……她有人情味。”
他停了几秒钟后承认:“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不是.萨姆在内心深处想着。
“如果没有她,我早就受不了这份工作了。她已经不在那儿支持我,引导我了……”
“于是您被降职了? ”萨姆问。
拉特利点点头。
“这几年我的确常干越轨的事情。”
“那么,您怎么解释今天下午我见到格雷丝这件事情呢? ”
警察的手重新颤抖起来。
“那不是她,盖洛韦。”他说着又倒了一杯酒。
“反正和她的照片完全一样,仿佛她没有老。还是报纸照片上的年龄。”
“她挨了一枪,盖洛韦。一颗} 昆帐子弹把她的天灵盖打碎了! 你懂吗? ”
他喊起来。
“也许她没有死。”萨姆试探着说。
拉特利火了:“格雷丝死时,去法医那里验尸的是我! 我看到了她的脸,我把她抱在怀里哭了一场! 相信我,那的确是她。”
萨姆直视着拉特利,看出他并没有说谎。
几分钟后.警察送他回家。到达格林威治村的小房子前时.拉特利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小区够档次。”
“说来话长。”萨姆答道。
因为天冷两个男人在车里分享了最后一支香烟,沉浸在夜晚的宁静中。
寒风在银杏树和紫藤树的枝条间呼啸着。很长时间里两人都沉默着。萨姆想着孤零零呆在牢房里的朱丽叶:拉特利则想着惟一一位他永远深爱的格雷丝.他不止一次后悔没在她生前对她表白爱情:萨姆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