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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出很远,还听得见好奇的花儿发出簌簌声、喃喃声。
这是一个花的星球。这天我们还目睹了多种鲜花。有的会相互打架;有的发现我们到来便躲人地下;有的从一处跃向另一处,长长的根须在空中晃晃悠悠。还有许多普通的花,蓝的、红的、绿的、白的、黄的、咖啡色的和斑斑点点的。有些花长在地面,有些花开在枝头或矮树丛里,另外一些则生在山岩上,开在河水下,或者缓缓地飘浮在半空中。
我们跟随着巧舌鸟,跑了两个小时左右,终于累得不行。
“停一下!”我冲着巧舌鸟,“得歇会儿了。”
克罗克鸟正在我们的上空盘旋,为了不让它看见,我们躲到一棵大树的阴影底下休息。巧舌乌蹲在我们头顶的枝头,跟往常一样,打起瞌睡来了。
它挺懒的,不说话、没事几的时候,总是打盹儿。
包洛思柯夫坐下,背靠树干,疑疑惑惑地问:
“万一巧舌鸟仅仅是打算出来溜达溜达呢?”
“可别这么想呵!”阿丽萨忿忿不平。“要这么想,那还不如回去拉倒。”
说话间,太阳忽然转到树顶后面,短暂的夜晚降临。天上顿时繁星密布。
“瞧,”阿丽萨喊,“有一颗星在移动。”
“这大概是小行星,”我说。
“也可能是飞船吧,”阿丽萨接茬儿。
“嗐,这里哪来的飞船!”
这颗星星移动到树后去了。又过了约莫五分钟,曙光初露。这次,是三个太阳同时从三个方向跃上天空,让人感到好亮、好热。周围,蜜蜂发出的嗡嗡声和纺织娘发出的吱嘎吱嘎声,响成一片。
“该起来了,”包洛恩柯夫站起身来说,“巧舌乌要招呼咱们向前走了。”
“向前!”巧舌鸟用第一船长的嗓音说。“向前,咱们到了那儿就大干。”
接着,换成一种完全不同的嗓音,说:“要像著名船长斯科特①所说的那样,① 斯科特(1932~)美国宇航家,曾乘《双子星座…8 号》和《阿波罗…9 号》飞行,井乘《阿波罗…15 号》‘战斗、寻觅、发现,百折不挠……’”
“爸爸,你听,”阿丽萨说,“巧舌鸟在给咱们鼓劲儿呢。咱们快要到达了。”
我并不责怪阿丽萨过早的欢欣鼓舞。我知道,如果巧舌鸟确实把我们带向第二船长着陆的地点,那我们会看到的。会看到《蓝海鸥号》的残骸,在藤蔓堆里,花草丛中。至于第二船长本人,只怕连踪迹也不会留存下来。不过,我还是跟着包洛思柯夫走去。
我们在密匝匝的树林里又穿行了一个半小时。突然,巧舌鸟向上飞起,好像要试试细链子是否断裂。
“记住这个地点!”它从空中喊叫。“船长,记住这个地点!”
然后,嗓音变了,一句句话从高空传来:
“抓鸟!逮住这鸟!别让它活着逃掉!”
“它在模仿谁?”阿丽萨问。
“不知道,”包洛思柯夫回答,“或许是维尔浩夫采夫吧?”
巧舌鸟似乎在寻找什么。
“放开链子,”我嘱咐阿丽萨。
她听从了我。巧舌鸟飞得更高,直插云霄,变成一个小圆点,突然又像一块石头似的往下冲。
“它找到了,”包洛思柯夫说。
然而我们立刻发现,是一只克罗克鸟在追逐巧舌鸟,眼看就要追上。
“开枪!”我对包洛思柯夫喊。
咱们的船长拔出手枪,也来不及瞄准,便一枪打去。几乎已经要抓到巧舌鸟的克罗克鸟,“哇”的大叫一声。显然它失去平衡,往下坠落,但又控制住了,顺着树林的上空,慢慢地飞去。
我们跑向巧舌鸟躲藏的地方。大片矮丛林那边,展现出一块绿色的草地,土山环绕。这些土山,跟馒头似的,上面长满阔叶树木。哪儿也看不见巧舌鸟。
我们站在草地边缘。这儿的草低低的,柔软而光滑。草地周闹,仿佛有谁特意栽种,生长着奇特的鲜花。花瓣短而宽,金属般的色彩,围绕着中间的花盘。跟大盘子一般大的花盘,明亮似镜。花的镜面,微微鼓起,每朵花上都映现出整块草地。花朵下面的茎杆粗而短,不长叶子。
“阿丽萨,别靠近,”我说。“万一有毒怎么办?”
“不,”阿丽萨说,“我觉得不会有毒。瞧。”
我们看到,一只很像兔子的小动物,从矮树丛里跳出,跑到一朵花儿跟前,对着镜面照了照。接着,虽然我们就在这儿,它毫不惊慌,旁若无人地返回,消失在矮树丛里。
“好像不对头,”包洛思柯夫说。“没有飞船的任何痕迹。多半是巧舌鸟搞错了。”
“或者是我们错了,像小孩子似的,跟着巧舌鸟跑。”我说。
我想到,我们要回到飞船那儿去的,这段路有多么长。当然,可以呼叫泽廖内,请他驾着小快艇或越野车来接,但我又不愿意让飞船没人守护。
阿丽萨走到草地中央,四下环顾,随即走近一朵花儿。这朵花儿转动镜登月。
面,仿佛要让阿丽萨照照它。
“咱们带些花儿回去,”阿丽萨说。
“行哪,”我回答。
包洛思柯夫从口袋里掏出袖珍金属测定仪,带着它在整个草地上绕了一圈。金属测定仪连一次响声也没有发出。
“这里现在没有飞船,过去也没有飞船。”包洛思柯夫终于宣布。“该回去了。”
我们剪取了一束镜面花。这束花沉甸甸,似乎是石头雕成的。我们轮流拿着。我有意扔掉一部分花儿,可阿丽萨怎么也不肯。
回到飞船上,我们累得要命。幸亏我们不在的时候,这儿没出任何意外。
“嗨,怎么样?”泽廖内问。“准是不顺利吧?”
“非常不顺利,”包洛思柯夫一面口答,一面脱了鞋,横倒在休息舱的沙发上。
这时候,阿丽萨搬来两只大瓦盆,灌了水,为的是让镜面花不致于干死。
“是的,那儿没有飞船,”我说,“咱们倒还丢失了巧舌鸟。也许,它落进了克罗克鸟的爪子。”
“没关系,”包洛恩柯夫躺在沙发上说。“明天一早,我动手修理金属探查机。在没有找到第二船长之前,我们不离开这个星球。”
我的脚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怪疼的。我弯腰一看,原来是钻石小龟。
“它怎么会在这儿?”我问泽廖内。“我们明明把它锁在保险箱里的呀。”
“它又颠又撞,闹得厉害,我就可怜它了。”泽廖内回答。“你们带回了什么奇怪的花儿?”
“镜面花,”我说。
“镜面?”
“是呀,怎么啦?”
“我正照着它,可映现出来的根本不是我,”他说。
我回头一瞧,才相信泽廖内讲的是实话:花的镜面上显露出来的确实不是他,而是阿丽萨。在她的肩后,还看得出两个小小的人影——那是我和包洛思柯夫。而且,我们都不是站在休息舱里,而是在圆形的草地上。
“非常有意思!”我说,“可见这些花朵,活着的时候,把什么都映现出来,而且储存在内,如同摄影一般。”
“嘟、嘟、嘟!”叩击声传进休息舱。包洛恩柯夫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奔向舷窗。是巧舌鸟蹲在窗玻璃外面,用嘴啄着,要引起我们的注意。
“想想看,它有多么聪明!”我说。“我们这就放你进来!”
巧舌鸟的两张嘴张呀张的。它在说什么,可惜隔着船壁,我们什么也听不见。
我奔过去,打开舱门,巧舌鸟已经在门外等着我。它扑进飞船,径直飞向休息舱。我顺着走廊,跟在它后面走。巧舌鸟飞得摇摇晃晃,接着又落到地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包洛思柯夫打开休息舱的门,一见鸟就说,“哎呀,真可怜,你准遇上倒霉事儿啦!”
巧舌鸟出人意料地回答:
“难以支持了!很快就能得到救助吗?”
“这是第二船长的嗓音,”阿丽萨说,“它见着第二船长了!”
“阿丽萨,”我说,“这话也可能是第二船长在四年前讲的呀。
你不是不知道,巧舌鸟记性极好。”
“不,”阿丽萨坚持说,“他见着第二船长了。赶快再去,到那块草地上去。”
“不,现在可不行,”包洛恩柯夫回答。“我是腿都迈不开步了。你呢,一个小女孩,比我累十倍。何况,我们去过的地方,没有什么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