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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来到了王起天的办公室。王起天跟他见了面所讲的内容,和他在电话里讲的精神大不一样。
“其实,这是个好点子,这比你干服装生意什么的好多了。现在,你大小也是个文化名人,当然干点文化生意才是正道儿。文化生意就讲名人效应嘛。不过,你不是这里的虫,就很难明白这里的事。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主意,咱俩不妨一里一外地合起来做,你在前台耍着,我在后头给你撑腰。我的长项你也知道,你呢,喝酒喝不多,麻将又不会打,这就注定了,你在这个圈子里成不了事。”
“哥,难道什么事都得要喝酒,打麻将?搞点儿文化拍个电视剧也离不开这些?”
“不信是吗?不信你就试试。我可警告你,谁不遵从这个规律,谁就是想找折。你呀,你太嫩了。”哥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可我就是想不通喝酒打麻将,跟拍电视剧怎么能扯得上关系,再说,现在我写本子哪腾得出空来呀。”
“这就说对了,所以我提出合起来干,你没空我有的是空啊。”
“那行,今儿晚上就有个人让我陪着,你要是有空……”
“我有空儿。”
“可他不是约我喝酒打麻将啊。”
“他想干什么。”
“他,他想洗澡。”
“是想投资的吧?”王起天眯起了眼睛问。
“对呀,你怎么猜出来的?”
“这还用猜吗?不是投资的谁敢开这么大的口。”
“洗澡是开大口?”
“这你先甭管了,你就告诉我此人是干什么的?”王起天说着递给弟弟一支烟。
“他说他承包了一片树林子。”
“有戏。”王起天说完,慢慢地吐出了一口烟。
晚上,在去桑拿中心的路上,王起天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问他:“剧组有了准拍证了吗?”
“有了。”
“在银行开户了吗?”
“还没有。”
“赶快开呀,没有账号,投资的人往哪儿打钱?”
“对对对。”王起明不得不承认,王起天是比他有经验,甭管今后是不是合着干,有事多问问他总是有好处的。
“账号就是个钱口袋,没有口袋,钱不就跑了吗?”王起天又向弟弟通俗易懂地解释了一遍。之后,他又由浅入深地讲解钱口袋的重要性,他说:“钱口袋重要,这把钱口袋的人更重要,这事你可别随便就交给个人。对了,你嫂子刚才来了电话,埋怨你为什么总是不回家,还叫你这个礼拜天回家一趟,非要给你做回你爱吃的馅合子。亲不亲还是一家人,你嫂子的人品最可靠,她……”
“哥,我现在想通了一个问题,你看对不对。”王起明立即把话题岔开,他生怕哥哥再提出让嫂子管财务的事,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跟嫂子是没法合作的。
“想通了什么问题?”哥哥问他。
“人这一辈子不能只考虑赚钱。钱再多,人死后也留不下,搞点文化虽赚钱不多,倒是能留下点什么。”
“赚多赚少先别说,你总是要赚钱的吧?在北京,钱没有独吞的,想吃独食你也吃不了,也没人会让你把食独吃了。还是那句话,你想赚钱吗?想赚对吧?想赚就得让别人先赚到手。”
王起明心领神会地点着头。
艾米介绍的这家桑拿中心,地理位置很不理想,它既不靠马路也不临大街,它是藏在燕莎商城的后身,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到达那里需出东三环还得往北走一段,还需经过一条狭窄拥挤的小马路,穿过了小马路才会使人有别开生面的感觉。这里的停车场是巨大的,停车场内所停放的车子,都是一水儿的好车,像王起天开的那种桑塔纳,在整个停车场里少得可怜。奔驰、宝马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大多数还是黑色的四环奥迪车。
一个多亿造价的洗澡堂子,对这个走过大半个地球的王起明来说,也是个非常新鲜的事儿。别说洗过、看过,就是听说,这也是头一遭。
对常太云大哥来说,大概也是头一回,自打他进了大厅,眼睛就总是不够使。那些飞在屋顶上的天使,那些站在墙壁上的维那斯,那些镶嵌在玻璃上的裸体女郎,还有那些躺在水池边戏水的全裸玉女,虽然都是假的,但对常大哥说来,还是有十足的吸引力。王起明对这些带点西方意识的装饰,并不感到十分兴奋,可他对这些装饰品的用料却大为惊讶,这些货真价实的大理石,大概在凡尔赛宫里才能找得到。
王起天对这里的一切似乎习以为常,他对身边的这位土老帽儿和这个洋老帽儿,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歧视。他主动热情地教给他们在哪儿换鞋,又怎么才能进到更衣室。
在服务生的帮助下,很快三个人被扒得光溜溜,王起天在前面带路他俩随后紧跟。来到了洗澡大厅,王起天客气地让他俩先请,可他俩站在那里谁也不敢动弹。因为,光大水池就是五六个,蒸的、烤的屋子也有两三个,除了靠在墙壁上的水喷头,王起明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其余应该从哪步做起,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清楚。还是常大哥比他有魄力,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就扎进了一个蒸气腾腾的热水池。
王起明学着哥哥的样子,先是淋浴,再是搓澡,然后,跟着王起天进了桑拿房。进桑拿房之前,王起明向常太云挥挥手,意思是叫他一起来桑拿。常太云没有理他,他闭着眼睛躺在水里,口吐着浊气,尽情地享受着热水给他带来的舒适。
桑拿间的温度,王起明一时还难以适应,没蒸两分钟他就坚持不住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走出了桑拿室。他定了定神,看到热水池里的常太云,忽然旁若无人地喊叫起来,再一细听,他不是在乱喊叫,他是在有板有眼地唱着,唱的是东北二人转《王二姐思夫》。因为情绪非常投入,所以声调越来越高,嗓门儿越来越大。
两个服务生上来劝阻,希望他把声音放小一些。
常太云唱得有点忘乎所以,他根本就不顾及服务生的阻拦,继续唱:“想张郎想得我呀,两天吃不了那半碗饭,三天喝不下去一碗汤,啊。”
直到经理叫来几个人,准备把他抬出去时,他才不得不闭上嘴。其实,王起明对桑拿中心的管理是很不满的,他们真不应该对这位憨厚朴实的常大哥横加阻拦。三个人擦干了身子,来到了休息厅。
桑拿中心的休息厅,虽然光线不足,但仍让人感到幽雅和安静。这里并不像吵闹的歌舞厅,顾客是被分成一个个的小单间,这里完全是敞开式的,虽是敞开但也不相互打扰,前后左右的说话声,乃至窃窃私语彼此都能听得到。
看来,王起天对足底按摩比较偏爱,他让姑娘给他加点力,又让姑娘给他少上油,掐灭了烟合上眼睛,不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打起了呼噜。
王起明因为最近写本子写得头昏脑涨,所以他选择了按摩头部。
常大哥选择的按摩部位,一时半时的总也拿不定主意,他好像对按摩身体的两头都不太感兴趣,想去想来最后他终于下了决心,选择了保健按摩。选定了保健仍旧很不放心,他问小姐,保健都包括揉什么地方,小姐不好意思地向他耐心解释,常大哥不等小姐把话说完,就说了句:“全套的。”他跟着小姐去了包间。
王起明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听着左右的谈话,左边是两个男人的闲聊,右边是一男一女的私语。左边两个男人谈话的声音很响,话题好像是跟什么建筑有关。
“老弟,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市规划局对你那块地的高层建筑,是有明文规定的,一下子加盖十几层,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数的事。”
“您的地位不是比我好通融吗,老哥,我可了解您的能量,我工地旁边的大厦和商务中心,不都超标了吗,那还不都是凭着您的一句话。”
“可你的建筑是高档商品楼,跟他们的性质不一样。您应该比谁都明白,商品楼的价值和利润比写字楼要高得多吧。”
“那当然,我当然知道。要是加盖十层的话,它的面积,它的价值增加多少我有数。一平方米的售价就按一万二,我整个核算下来……”
“行了老弟,你也别核算了,老弟清楚怎么做人就行了。”
“那还用说吗,老哥。”
王起明对这两个男人的谈话感到乏味,他的耳朵的方向又调到了另一边,对准了那一男一女的谈话。
“这孩子从小是管教不严,可也不能全怪我们家长。那时候,他爸一脑门子的全是官司,哪有时间对他严加管教呀。”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