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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美。”高个儿的姑娘根本不理会他。
“我没,没骗你,真,真是我写的。”
“就你,瞧那德性。”说完,高个儿的姑娘就开始唱了。
不知道王起明从哪来了一股邪劲儿,他抢过了姑娘手中的话筒大声说:“我,我要是骗你,我是,是孙子。”
姑娘笑着说:“要真的是你写的,我……”
王起明像狼一样地扑向高个儿姑娘。由于力量过猛,一个没站稳,他的手指甲划破了姑娘的脸。
高个儿姑娘使劲推开他,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看到了手中的血迹,抡圆了胳膊抽了他一个大嘴巴:“臭无赖!”
“你敢打,打我?”王起明捂着脸,又朝那姑娘冲过去。
那个娇小的姑娘,见势不对就溜出了包房。
高个儿姑娘见他又向自己冲来,一闪身,脚底下又使了个绊儿。
“咕噔”一声,他利索地来了个狗吃屎。
“是哪个?”随着这声叫喊,包房的门被踢开了,几个横眉立目的青年人冲了进来。
“就是这个无赖。”高个儿的姑娘指了指她的脚下。
“怎么回事儿?”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问。
高个儿姑娘正要解释,趴在地上的王起明倒先说了:“什么诬,诬赖……”
“绑上他。”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几个青年人迅速地将他的两臂背在了后头。这些人手脚麻利,看样子都是熟手,三下两下就把他绑了起来。他们是用一根拉胡琴用的老弦,一头拴住他左手的大拇哥,从肩的上部倒背下来,另一头拴住从背后撅上来的右手大拇哥。
“我操……”他似乎有点儿清醒了。
“堵上嘴!”中年男子根据他的表现,又下了一道命令。
两个年轻人立即上来,用一条旧毛巾,把他张口正要说话的嘴,塞得严严实实。
他跪在地上正无计可施,忽听得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从走廊的那一端,快速地向包房这边走来。
门口出现了一位妖艳的女人,从周围的人对她的恭敬上看,她一定是个老板。她不可一世地叼着烟,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王起明。
王起明一瞧见这个女人,鼻孔里就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他想说话,可臭毛巾压住了舌头说不出来。他瞪圆了双眼摇着脑袋像是在求救,又像是苦难中见到了救星,极力挣扎着要诉说些什么。
这个女人扔掉烟头,哈下腰端详起他。她突然直起了腰,对她的左右说:“快把毛巾给我揪出来。”
“劳拉。”臭毛巾刚一被揪出来,王起明就大声地喊了出来。
“王大哥?怎么,怎么真的是你呀。”劳拉捂着嘴笑弯了腰。
王起明坐在劳拉办公桌的对面,一边揉着两个大拇哥,一边看着这间小小的办公室。
“来,喝口茶,先压压惊。”劳拉在他的身后说。
“你怎么干起这行来了?”看上去,王起明差不多清醒了。
“喝茶。”劳拉把一杯沏好的茶,放到他的面前:“说来话长,这不是一下就能够讲清楚的。”
“咱们大概有三四年没见了吧。”他喝了口茶说。
“差不多,怎么样,您这三四年在美国过得好吗?”说着,劳拉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
“还那样,老样子。你们呢?”
“我们?我们老啦,可没以前那个样子了。”
“什么老了,我看没怎么变样。”
“没怎么变样儿?样儿变得大了去了。”劳拉说着点上了一支烟。
“都有什么变化?快跟我说说。对了,跟你特好的那个台商怎么样了,你开的这家恋歌房是他出的钱吧?”
“你这不是成心给我添堵吗?打还没挨够是吧?我这儿可有的是人。”
王起明一听还要挨打,头皮直发麻。他赶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成心给你添堵,我,我没什么恶意,就是随便这么一问。”
“王八蛋玩儿够了,就把我甩了。”劳拉深吸了一口烟。
“噢。”王起明不敢再多问半句,他揉着大拇哥只噢了一声。
“真他妈的不是个玩意儿。不过,也不能全怪他,是我太傻。”劳拉说着陷入了回忆,她不加任何遮掩地向王起明讲述了她这几年的故事。
原来那个台湾商人,回到台湾并没跟他的原配提出离婚,他回到北京仍旧要求和她一起同居。起初劳拉不同意,可又经不住他的狂求死追,结果,劳拉又和他搬到了一起。为了取悦这个台湾商人,为了能让他尽快和他前妻离婚,劳拉竟把王府饭店的工作辞掉了,好腾出时间来伺候他。当时,劳拉就只剩下一个心眼儿,盼着有朝一日能变成他的正式太太。可这个没了心肝儿的狗商人,一见他的买卖在北京开展不起来,没了戏唱,就一猛子扎回了台湾,几年都不见踪影。
劳拉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最可恶的是,这孙子临走时还在骗我,说几天以后就回来,一到北京马上就举行婚礼。我跟傻帽儿似的等啊等啊,人都瘦了十几斤,没有比我再傻的了。”劳拉连吸了两口烟,还觉得没过瘾,她打开了抽屉,翻出个小纸包,手指在包里蹭了蹭,又放在鼻子底下抹了抹,脑袋往后一仰,长出了一口气。
王起明明白劳拉在干什么,可他没敢吭声儿,只是欠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说:“太晚了,要不然我先上楼睡……”
“你敢走,别走。”劳拉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说。
王起明只好又把屁股放回到椅子上。
王起明偷偷地瞄了她一眼,借着桌子上台灯的光线,他看到劳拉与几年前相比,是明显地不一样了。几年前那种一身的活泼俏皮不见了,现在的劳拉,脸上明显地刻着风尘和沧桑。
“总算现在混得还不错。”王起明说得很含糊,像是自言自语。
“当然,当然不错。这叫在风雨中成长,现实教会了我如何求生,事实教育了我怎么发展。你以为凭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就能撑得起这摊事儿?没硬托儿就能混成这样儿?笑话!”劳拉抽了口烟,把身子往前探了探说:“实话跟你说了吧,如今我算明白了一个理儿:傍大款,傍不好就得折;傍老外,挨坑挨骗的多;傍大腕儿,出手大方的少;只有傍大官,既安全,又能得着实惠。当然,这官也不用大到哪去,有个处级就够了。”
王起明静静地听着,觉着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是不是想打听打听她?”劳拉的眼睛盯着他问。
“谁呀?”
“别装傻,你当我觉不出来哪。艾米呗。”劳拉瞪了他一眼。
“对对,她怎么样,她现在……”
“急了吧,急什么急。她就是没整明白我说的这个理儿。离了婚是对的,像胡生这种又傻又懒的家伙,别说艾米,换谁谁都得从他那儿跑了。可离了婚你得明白如今的事理呀,她倒好,一天到晚的还假清高,瞧不起当官的,看不上有权的,说他们没有真正的本事。神神秘秘地跟一个大款傍上了,傍大款有什么好儿,如今大款兜里的钱,有几个是从正道弄来的?劝她骂她,她还不听,她就是没看透……”
“她那个大款是做什么的?”王起明问。
“怎么着,想夺人之美,惦着把她挖过来?我倒是不反对。可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那个大款是干什么的,姓什么叫什么艾米是一概不说,直到现在我也没瞧见过一眼。”
“噢。”
“别那么,你要是真想把艾米抢过来,明儿我就把她约出来跟你会会?”
“你行吗?”
“行吗?你把那吗字给我去了,我们姐们儿永远是姐们儿。甭管走到哪儿,也甭管谁栽了还是谁发了,姐们儿就是姐们儿。”
“噢对,那个丽地亚,她怎么样了?”王起明又想起了她们之中的另一位。
“她还在香港,大概还不错吧,那人能吃得了亏吗?她要是吃了亏,早就给我们来电话了。”
“明天我就想见艾米。”王起明说。
“还是急茬儿的,行,你等我的信儿吧。”
第十二章
北京饭店的贵宾楼,是个高档次的消费去处,艾米约他见面的地点就在这里。王起明没有按艾米的要求,坐在大堂的咖啡座里等她,自打他到了贵宾楼,他就一直站在饭店的门口迎候着她。
他抽着烟,在饭店门口的高台阶上,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他不太相信劳拉的话,不相信艾米为了傍大款,能狠心地丢掉了孩子离了婚,艾米不像是那种人,这里一定会另有缘故。他回忆起几年前,在丽地亚的婚礼后,他送她回家的情景;回忆起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