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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好站在待命室的前面,因此当他来到前面时,我必须侧身给他让路。然后我像其余的年轻军官一样,立即去抢我的椅子。
“请坐。”中队长边说边大步朝待命室前面走去。他指着身后说道:“大家看到了,我已经选好了执行第一次任务的人员。虽然目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完成头两轮任务后空袭还将继续下去,但我个人强烈感觉到空袭会继续进行。现在我请吉菲接着讲,他将把我们建议的躲避伊拉克人的计划向大家解释一下,然后给你们发身份证明书。”
吉菲这位来自科罗拉多州的高个子海军少尉,是我们中队的情报军官,他站起来向待命室前面走去。但他还没来得及向大家介绍他手中的那一摞纸,待命室角落里的一号扬声器便开始噼噼啪啪响起来。小匣子里讲话了:“我是舰长,全体立正!”一号麦克风接通全舰每个角落,舰上的许多士兵现在将第一次听说我们真要打仗了。“我们一个小时前刚刚收到战斗命令,轰炸伊拉克东南部的目标。这次轰炸是‘沙漠风暴’行动的一部分。虽然此时此刻我不清楚这场冲突将持续多长时间,但我知道的是,‘中途岛’号航母上的官兵将全力以赴,迅速打败伊拉克敌人。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我们将对敌人发起第一次空袭。全体船员们,让我们小心谨慎,一丝不苟地开好军舰;飞行员们,让我们投准每一枚炸弹。现在请牧师为大家祝福。”麦克风噼噼啪啪响了一通后,传来了牧师那柔和的声音:
“主啊,请给予这些英勇的飞行员以勇气去执行他们的艰难任务,并给予他们力量安全返回他们在‘中途岛’号上的家吧。愿您以您的无穷智慧,快快给世界的这个动乱地区重新带来公正的和平。阿门。”这是一段充满希望的祈祷,我相信它准确表达出了当晚舰上每一个人的心声。
站在房间前面的那位海军少尉吉菲清了清嗓子,企图将我们的目光引回到他的身上来,尽管我们仍在想着将军的讲话和牧师的祈祷。他不顾我们想着什么便开始讲解了起来:“我现在拿的是一张‘身份证明书’。第二次世界大战、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期间,美国飞行员将它用作一种谈判工具。这张身份证明书本身是用一种永远不会毁坏的纤维纸做的,每张纸上用阿拉伯文写着一段声明,说的是如果你带领这个人安全无恙地找到美国军队或美国的盟军,美国政府将奖给你1500美元的现金。因此,如果你的带路人能够认字,他很可能会帮助你逃出来,除非你参加的空袭炸死了他的全家。”这位少尉很不自在地笑了笑,但待命室里其余的人并没跟着他笑。
分发了编有序号的“身份证明书”后,吉菲从第二个文件夹里抽出了另一套文件。“我还带来了你们的个人安全档案,供大家查阅和修改。大家知道,特种部队实施救护前,要根据这张卡片上的信息内容来证实你们的身份。你们选择的号码和写下的话应具有个人特色,应便于救护人员清楚地辨认出你们。”他把那一探档案分发下来。我仔细地看着我的档案,正式名字、军衔、编号等数据全都正确无误,然后我的目光往下移到个人情况部分。我自己选定的个人号码,即使被关押几天后也不会忘记。我只不过希望在沙漠里困了数天后,仍然会正确地进行加减。我采用的识别句子绝对属于我自己:“我的第一条狗名叫‘蜂蜜’。我在青少年棒球赛上第一次击球,就打了个本垒打。我的第一辆小汽车是一部红色的丰田SUPRA。”这些东西已成为个人的回忆,我甚至在极端紧张的情况下也不会忘记,其他任何人也绝不会知道。
不出几分钟,每个人就都检查完了自己的卡片,这时中队长又站了起来。“副中队长和我精心挑选了执行此次任务的机组人员,因为我们相信你们能够胜任这一任务。另外我们决定建立一项中队值班军官制度,由贱民和隐身人轮流值班,12个小时一换。这样你们其余的人就可以集中精力飞行和制订任务计划。请记住,我们应该在战斗结束时,将舰上的每一个人带回家去,这样才算圆满完成了任务。参加第一批空袭的机组半小时内开会布置任务。祝大家好运,安全飞行。”
中队长离开待命室,会议很快就散了。瑞恩和我一起回到统间。我了解贱民,但对隐身人所知不多。“隐身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他值班?”我问瑞恩。
“我听说他打退堂鼓。”
“可他还一直佩带着飞行徽章啊。”我随便说道。
“你还真看出问题来了。可能他是因为身体问题不飞了吧。”瑞恩替隐身人打了个马虎眼,想让大家以为是航空医生因身体原因而让他停飞。
“哎,他退出了也好。据我所知他在空中也是个累赘,他很可能会让人送命的。”我说道。
“是啊,你说得不错。”
我怀疑地面部队的一名陆军士兵是否也能够就这样决定不干了。我搞不清楚如果一名战士某天一觉醒来说他受够了,不想打仗了,又会发生什么情况。我敢打保票他的战场指挥官会以贪生怕死罪对他进行军法审判。显而易见,在海军航空兵里就不同了。我想海军可能认为我们从一开始就都有点不正常。人们毕竟可以振振有辞地说,任何一个志愿驾驶飞机从茫茫大海中的军舰上起飞的人,就已经疯了。因此当有人声称自己干海军航空兵干腻了时,那就反而证明他是清醒的,因此就可以保住他的飞行贤格。我猜时代已经变了,因为在《第22条军规》一书中,约萨里安的这一套可行不通。
回到统间后,我马上看了看表。到凌晨4点布置任务之前,我还可以睡几个小时。可是我没有把握能够睡着。我满脑袋想的不仅是即将到来的任务,而且还想着那些准备去捅马蜂窝的人。当我想到自己将参加第二次空袭时,心里并不得意。因为这就像跟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他跑上前去用一根竿子捅了一下马蜂窝,然后将竿子递给你,看你敢不敢干。而此时马蜂自然都已经被轰了出来,不管谁靠近它们的窝,它们就蜇谁。昼间进行的第二次空袭情同此理。第一次空袭可在夜幕的掩护下前去打击伊拉克人,而当我们几个小时后飞临他们头顶时,他们将再次抬头仰望天空,调整好瞄准具来对付我们。
“嘿,瑞恩,这白天计划中的第二次空袭可有点儿玄啊。”我说。
“是啊,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到达那里时,那些伊拉克人将会是怒不可遏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应声道。我一直想问驾驶“徘徊者”飞机的战友们这样一些问题:
高射炮火情况如何?你看到过敌人发射的地对空导弹了吗?哪些雷达开机了?哪里有出乎预料的雷达?在空袭的第一个夜晚,A…6“入侵者”式飞机的驾驶员将以该机的传统空袭方式低空进入目标。这最初的低空攻击是出英雄的时刻。战损率会怎么样?有多少人将客死他乡?
我感到恼火的是,我们“徘徊者”飞机上的干扰和导弹系统只能对付和摧毁地对空导弹发射场,不能有效地保护空袭飞机免遭高射炮和小型武器火力的打击,而它们才是计划中低空攻击所面临的最大威胁。我是一名“徘徊者”飞机驾驶员,对我所扮演的角色有不同的感觉。我更多地想去驾驶一架轰炸机,穿过猛烈的高射炮炮火投弹轰炸任何目标。只有A…6飞机驾驶员才有机会荣获杰出飞行十字勋章。但我同时也为我所执行的压制敌人防空系统这项任务感到高兴,因为这是一项专门打击性质明确的军事目标的任务。我们将千扰发射无线电波搜索空袭飞机的雷达,然后发射反辐射导弹打击这些雷达。我发射的武器专门用来对付那些肯定正在积极想方设法向我和我的战友们开火的人,我对这一点感到很满意。与地面上的步兵相比,任何一名飞行员的战争行为都将是清白无暇的。假如要我用匕首或刺刀去捅一个人并且不得不与他双目对视,真不知道我的反应会是什么样子。尽管驾驶飞机从一个在海上漂来漂去的钢铁庞然大物上起飞确实是有点疯狂,但在首次目睹什么是真正的战争之前,我还是乐于舒舒服服地待在“中途岛”号航空母舰上休息,而不愿屈卷着身子卧在一个散兵坑中。
当我坐在一把小小的网式沙滩椅上,观看驾驶员降落辅助电视上的节目,思考着战争的道德观时,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电视机搁在统间的冰箱顶上。谁也不知道冰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