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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你闷在家里许久,都不知道呢!”
初七大惊道:“安禄山死了?他如何死?”
“听说是他儿子杀。安禄山才做几日皇帝,眼睛就不好使了,总把自己关在皇宫里面,动不动就杀人。后来他儿子见势就杀了他自立为王。真真一个窝里反,倒省得我们功夫。”
初七一听,尤记得张果为这天下大乱时局占卜过一次。他只道:“子亡父,臣亡子,父亡子亡臣亡。”如今看来这子亡父可说是贴切了。只是这其中原委究竟如何,康摩伽是否也有份参与?曹铭昭说等着看安禄山身首异处,如今成真了。若非跟康摩伽有关,一切又都太过巧合。
初七忧心忡忡,自己又被局限在蜀中一隅,除了等待再做不了其他。她真恨自己不是个男儿身,保家卫,除恶平叛一项都做不得。
正气愤间,一群玩笑孩童跑来找她玩捉迷藏游戏。初七不忍拒绝,欣然接受了邀请。孩子们为她蒙上双眼,让她原地转了三圈才各自四散逃开。初七笑了笑,循着他们气味便很快确定了方向。她听觉和嗅觉都格外灵敏,于这样孩童游戏上所向无敌。
不肖片刻,好几个孩子都相继被她找到。而这时,她不知不觉走得越来越远,耳边喧闹人声也越来越少。再迈了一步,初七已觉不妥,于是拿下脸上蒙布准备回去。
不想一支暗箭嗖地一声射了过来,险险擦过她肩膀。初七大叫一声,提起裙子往后跑,暗箭却从好几个方向射来,挡住她逃跑去路。
中了埋伏!初七发觉被一群人包围时已为时已晚。从远处树丛中拿着弓箭一群胡人渐渐现身,将她团团围住。
这群胡人装束有些匪夷所思,竟都是汉人百姓平日所穿。想必为了此次埋伏,他们策划了多时。
初七大声问道:“谁是你们首领,不敢现身吗?”
这些人没有回应,仿佛根本不懂她说话。依他们如此虎背熊腰身形,胜算一丝也无。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生擒,初七拔了发簪,抵在脖子在就道:“谁过来我就自尽!”
那些胡人因要留下活口,皆都不敢上前。他们放低了身子,准备趁其不备制服眼前女人。但初七太过警觉,半晌没露出破绽。眼看着时间再拖下去,他们便要功亏一篑。他们首领终于肯亲自现身,对初七道:“嘿,崔家小娘子,不要这样烈。你儿子刚刚抓到便直喊他娘亲。我劝你还是打消自尽念头,这样大家都省力些。”
初七眯着眼睛看那来人,却是那在长安死对头史怀安。此人消声灭迹已久,怎还把她记挂得这样紧,竟敢冒险亲自前来蜀中抓她?
初七哼了一声,道:“我儿子调皮得很。我自己尚且抓不到他,你能抓得住?那倒劳烦史将军给我个见证。”
史怀安大笑着扔了个金灿灿方小说西到她面前。初七一看,竟是儿子脖子上挂长命锁。这长命锁本来不是稀罕物,却因上面刻了一个安字而极好辨认。
初七着实慌了,瞬间便露出破绽,叫个胡人一举拿下。她被捆绑着扛起来迅速搬走。这一群人强壮十分,行进速度却异常之快。片刻间,初七已被塞进一辆马车之中。
史怀安上了车来,马车便飞一般疾驰而去。他笑着看着眼前捆绑美人,道:“不枉我千辛万苦抓你来。蜀中果然是好地方,你姿色尤胜从前,看得我都心痒痒了!”
初七心中怕得厉害,表面上却是一派平静,道:“史将军如此看重我这个女人,难不成又要拿我来做什么筹码?我夫君都遭你所杀,你不觉得抓我是徒劳吗?”
史怀安捏了捏她脸蛋道:“孟清哪有那么容易死?找个尸体就想糊弄我也不看看我是谁?不过,抓你来倒不尽是为了孟清。迷上你男人不少,有了你便一本万利。”
初七听了才明白过来,史怀安并非是因为孟清,反而很可能跟康摩伽扯上了关系。只是这一次遭人贼手,清白难保。她唯一担心便是儿子。就在她想要祈求史怀安至少放过安儿时,史怀安塞了颗药丸到她嘴里道:“吃下去,后面会好过些。不然难保你儿子被大卸八块。”
初七本来竭力抗拒,最后不得不臣服在这最后一句威胁之中。她吞下药丸时候直想咬碎史怀安手指,眼神中愤恨直要喷吐出来。
史怀安啧啧道:“你干嘛这样一副脸?不过是些安神药罢了。在蜀中颠颠簸簸坐马车会要人命。你睡一觉醒来就能见到儿子了。”
初七似乎将信将疑,史怀安如此好意是何缘故?她不禁问道:“你究竟要如何?带我走不会那么容易!”
“实话告诉你,安禄山刚篡位儿子已被人所杀。又会有新皇帝登基了。而这个皇帝也姓史。你说我有没有本事把你带走?”
初七笑了一声,啐道:“跳梁小丑!”
夫君
69
那粒所谓安神药丸药效一发作,初七便抵挡不住侵袭而来困魔,酣然入睡。 因睡得太沉,一觉无梦,更不知自己被史怀安如何处置。下意识中,她竭力抗拒着药效,期盼在抬眼一刻不要经历太过恐怖事。
“心儿,心儿……”
梦里有这样呼声令初七诧异。会这样温柔呼唤她为心儿,除了孟清没有别人。即便在梦里都很难相遇丈夫,隔了多年终于又回来了。就算是梦,怕也是个容易破碎美梦。初七有些不想醒不过来。
可那呼声竟是不曾停止,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初七猛地睁开眼睛,发觉眼前真有个男人。他像最初见面时那般,全身包裹在白色狐裘之中,气味淡得微不可查,容貌几乎未曾改变。
“不是真……”初七情不自禁冒出这一句,仍旧不太愿意相信现实。
孟清笑着附身吻她脸颊,道:“这样会不会真一点?”
有温度,会说话,还会**丈夫。初七不知心中是何滋味,顿时哭了一声,喊:“夫君!”
孟清搂了她到怀里轻轻拍抚,道:“心肝,将你惹哭可怎么好?”
果然是孟清一贯语气。她在他面前总也是个孩子,需要很多宠爱才能安抚。初七定了定神,想起自己是遭到史怀安绑架,便挣脱出怀抱问道:“安儿他还在史怀安手里……”
“放心,史怀安根本没有抓走孩子。他只是带走了长命锁来糊弄你罢了。这一点你无须担心。”
初七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道:“这便好,这便好了……可你怎么会……”
“我只是想我妻子,所以就来了。”
寥寥片语,说得轻松。初七惊觉,这才发现他们一同被困在一处破败茅草屋中。这样肮脏窄小地方通常是孟清大忌。他会安然同她呆上这么久,不是一同被抓又是什么。
“夫君,你莫不是为了我遭贼人所擒?”
“史怀安此人不足为惧。我与他做了交易,换来片刻相聚。在蜀中,他寸步难行,除了跟我合作,没有别选择。”
孟清将妻子搂紧了些,将就着靠在污秽墙壁上。那一身狐裘渐渐染上了脏污。初七见了尤为难过,伸手想拍掉那些污垢,却被孟清止住。
他有些埋怨道:“这个时候,不讲究这个。你怎么就这么好动,连让我抱一会儿都这样不安分。这么多年都没见你了,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念我,看见我也觉得是仇人回来了?”
“仇人算不上,冤家倒是一个。我还以为自己要带着儿子守一辈子寡!”
“这些年,辛苦你了。以后都不会让你遭遇这种事了。你和孩子都是。”
孟清话说得那样郑重,听得初七都恍惚起来。仿佛这几年孟清都不曾离开过。他们只不过分开了几个时辰罢了。她抚摸丈夫脸,看着他依然神采飞扬,令人目眩容貌,直道:“为什么你都没有变老,跟我五岁时见你一样?”
“我老多了。头发都快白了。”
即便孟清这样说,初七仍旧看不出他脸上任何衰老迹象。他如今处在男人最为精彩年纪,是沉了多年美酒开封时刻。而她却已早过了最好年华,每日等待着色衰爱弛降临。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是否还能与丈夫相爱相伴,她已不敢想了。
初七道:“上天真厚待我呀。我一直想,你这样人不应该出现在我生活里。和你一起生活下去迟早是被抛弃。所以这些年我都觉得守寡未尝不好,起码我在你记忆里不会改变了。你不来找我,我并不觉得伤心。结果你还是找来了……”
孟清捏她鼻子怨道:“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在你心里我便这样浅薄男人?我都要被你气着了。成亲都有十来年,你还抱着这样想法。”
“嗯,都是十来年夫妻,不说了。”
初七靠着孟清肩膀闭上眼睛,想这么十多年光阴既然过得匆匆,何不快些白了头发免去那样多变故苦痛。
不久,茅草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