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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窑子逛。这丫头是想让人急死!”
康摩伽认真点头,深感同意。崔母又道:“她惹得这些个事,听说都是你帮她担待,想必也是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
“我活了那么大岁数,风浪都见多了。胡人要乱天下,我早几年就料到了。所以,凡是胡人,我都无好感。唯独康将军是个异数,对我们崔家也有恩情。今次陛下要召见那我们家莲心,若是问候一声尚还好,若是有其他个想法,只怕这孩子会想不开……”
“夫人,我明白,我会拼了性命去护她。”
“将军,我也不是个迂腐人。你倘若为一个女人做到了如此,我是不会横加反对你们事。”
“多谢夫人好意。此事由不得我,我们也很清白,还是顺其自然吧。”
崔母将信将疑。无求无欲男人不免让人觉得虚伪。可康摩伽仿佛没有理由拒绝如此情势之下好意。崔母发觉自己看不透此人,便只有这样作罢。
到了玄宗接见初七那日,初七在脸上画了些青白色妆容,手上抱着安儿前来行礼。玄宗见了奇道:“这是长天儿子?让朕看看。”
初七跪着将孩子抱给玄宗最为宠信宦官高力士。高力士又殷勤地抱给玄宗看。玄宗不久便笑道:“好俊娃儿。可有取名?”
“有,回陛下,叫长安。”
玄宗愣了愣,道:“名字是好。可似乎没避讳长天字呀。”
“当时取时候没想到。大概是长安二字太令人怀念了……”
玄宗叹了一声,苍白发丝令那张曾经张扬脸老态横生。他已是个七十多岁老人,带领天下走上从未有过繁荣,又让天下陷入大乱。这样人生,后人该如何评说?
初七思量间,玄宗道:“长安虽好,避讳却不能不讲究。趁着孩子还小,把长字去了吧。”
初七忙磕头谢恩,脸整个低了下去。玄宗不免好奇道:“许久未见你了。你抬头让朕看看。”
初七领命,略略抬起头来,心中直打鼓。玄宗却道:“看你如此憔悴面容,朕快不忍心将长天消息告诉你。”
这句话颇有些超出预料。初七一愣,忙道:“陛下有夫君消息?”
“你且有个准备吧。长天尸首已被找到了。不过那模样惨了些,又被那些个叛军拖去焚烧。能够带回来,只有几根烧焦遗骨罢了。”
高力士随即将个小坛子呈到初七。初七脸色煞白,顾不得礼节忙追问道:“何以证明这是夫君遗骨?”
高力士回道:“除身形衣着外,腿骨处有一处断骨,可兹证明。”
初七心中打了十几个弯,全身渐渐颤抖,随即伏地大哭。悲戚之声令人不忍再听。玄宗自也被悲恸缠绕多日,此情此景也无心再想其他。初七哭得爬不起身来,不得不由人搀扶着退了出去。
此时,康摩伽一直在宫门外守着,一有风吹草动便伺机而动。等了半晌,他总算是把初七马车等到了,但情况却有些诡异。
初七坐在马车内怀里抱着一个坛子,整个人傻傻愣愣,仿佛不似个活人。跟随而来江蓠倒是抱了孩子在一旁一言不发,一脸沉重。
康摩伽有些慌了,又因为职务在身,不能立刻跟初七搭话。初七注意到他视线,轻轻低了头,一瞬间嘴角微微上翘。
康摩伽捕捉到她表情,终于松了口气。会笑,应该不用担心了。他本来还被崔家人连番嘱托搞得紧张过度,一连几日都未睡好。原来事情根本就不用提心吊胆。
正想好好放松一下紧绷神经,康摩伽预先派去侦查手下却急匆匆地将最新消息带了回来。原来玄宗召见初七是为了将孟清遗骨送还!听了这惊人消息,刚走紧张猛然重新回归。适才初七那一笑,莫不是、莫不是疯了?
为了这份担心,康摩伽直觉得全身如万蚁啃食般难受。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他终于能从繁忙军务中抽身。如此深夜之时,登门拜访已为时已晚,可他又等不到明日。为了尽快得知初七情况,康摩伽只有冒险翻墙进了崔家。
因崔家近日都忙着搬家去城郊,家中总也乱作一团,遭了不止一次小贼光顾。不过,因为家里潜伏高手太多,每次盗贼还未开始偷,便被悄无声息地处置了。所以,锦城内白道暗道都对崔府敬而远之。但这些阻碍都还未强大到影响康摩伽打开初七房门地步。
今晚,初七房间房门未锁,康摩伽十分轻松地推门进了去。房里一片漆黑,唯有几丝月光印在地上。黑暗中隐约坐着一个人影,虽然美丽,到底有了些鬼魅。
康摩伽道:“你这是要吓谁?”
那黑影回道:“难道还点着灯吗?早知道你会来。等了你很久了。没想到你不正式登门,反而像小偷似摸进来。我可真有点偷人感觉了。”
初七调侃更让康摩伽紧张不已。刚刚收到丈夫遗骨,怎会是这样一副轻松表情,这样一副自得姿态?
康摩伽冒了些冷汗,劝道:“想开些,七。别把难过都憋在心里……”
“我不难过,我也没疯。遗骨不是我夫君。不过,还得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何以见得?”
“我夫君他虽然走路时有些跛,却并非断腿,腿骨也无伤痕。”
“难道那送来遗骨是个跛子?”
“是。我当时在大殿上一听高力士所言心中很是困惑,究竟是叛军迷惑视线设局,还是陛下迷惑我设局?想来想去,最有可能,其实是……”
“孟郎君自己设了假死局?”
“应该是不错了。这样不失为以退为进好办法,也更符合我夫君作风。而我也正好趁此机会演一场戏,避过陛下眼睛。毕竟有谁会对个哭得死去活来寡妇动歪脑筋?”
康摩伽冷汗更多了。这一对夫妻怎都如此可怕?他这几日都替她操得什么心?
初七拍着他肩膀安抚道:“其他人还好,最担心就是你担心我。所以等了大半夜也要等到你来,将事情说明白。近几日,我家里人常去烦你,真对不住了。现在就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不用再为我吊着胆子了。”
康摩伽听了很不是滋味,无奈道:“七,你心思都是绕着弯子,我快跟不上你了。所以,以后……”
“我懂。让你难过就是让我难过。我应该不太会跟自己过不去。”
动摇
64
康摩伽被初七一连串话激得莫名地生气起来。 什么叫应该不太会跟自己过不去?她哪一次不是勉强硬来,将他搞得鸡飞狗跳?
初七看他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不自觉退了一步,道:“怎么了?生气了?”
“你惹那些事让我哪一次不生气?被你折腾来折腾去,我就没有个脾气?正好这月黑风高,我是不是该疏解疏解闷气?”
初七许久没见康摩伽玩这种把戏。每次看她害怕了,他便觉得是扳回一城。这说到底都有些幼稚。她定了定神,道:“我多大了,你多大了。还玩这种游戏?”
一说完,初七便觉一道风扑面而来,身体随即被腾空抱了起呼呼转了几圈。那速度又猛又快又折腾。在高处被转得晕头转向,她难受得投降道:“康大爷威武,求你饶小女子一条小命。”
康摩伽搂她到怀里狠狠勒紧,道:“如今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野性不改。不让你知道厉害,你就蹬鼻子上脸!”
当年拴住她绳子变成了现今结实双臂。初七被男性气息包围,突然觉得十分不妥,忙挣扎道:“你这是什么癖好?我快被勒死了!”
“哪有这么严重?还不是怪你瘦得跟只羊似。”
康摩伽似乎没松手意思。他开始喜欢起了这个游戏。即使抱着初七跟她吵,倒也是别有一番情趣。今次他是注意到了,初七身上有股从前没有香气,仔细一闻才发现,原来是**。是了,她已为人母了。她怎么能长得这样快,快得都他都觉得老了。
他们这样僵持了许久,安儿却在此时啼哭起来。初七自也不能顾及那不速之客,挣脱出他怀抱就跑去抱起孩子来哄着。
康摩伽听得哭声,便道:“似乎是饿了。”
初七瞪了他一眼,道:“既然知道,你还站着?”
康摩伽明白过来,忙转过身避嫌道:“你喂孩子吧,我走了。”
“略等一等。今日陛下将你给安儿取名字改了,说是要避讳,把长字去掉。”
“怎么还讲避讳?”
“因为夫君字里也有个长字。”
“你们汉人够麻烦!”
康摩伽还想抱怨,却见听身后传来婴儿吸吮声音。他突然红了脸,连耳根都通红了,急忙道:“事情说清楚了,我也要走了。其他下次再说……”
初七还来不及回应,房里已没了人影。康摩伽突然如此羞怯,倒让人觉得好笑了。不知是认识他太久,还是因为心里装着丈夫,即便跟康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