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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老烈!或许她睡了,病人——”
“什么睡了?你刚刚没听他们说吗?她是不愿意醒过来!那个自私婆娘不知
道怎么折磨她的!我一个生龙活虎的女儿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找她算
帐!”
“小声一点!”老周连忙看看门口,“被人听到了一定会赶我们出去的!”
“我是她老子!”烈静年再也遏抑不住地咆哮:“他们凭什么把她从我手里
抢走?”
“老列——”
“你们是谁?”萨非猛然推开门奔进来,“快离开那里!”
“你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烈静年忿怒地咆哮:“滚出去!”
萨非冷着脸,那眼光仿佛受困的猛兽一般,随时会扑入而噬。“我再说一遍
——离开床边!”
老周正想开口,烈静年已红了眼大吼着扑上去:“滚出去!”
“老列——”
小榭沉默地替她擦药,动作十分谨慎小心。
“你快一点好不好?”烈欣不耐烦地叫。
“我是怕弄痛你!”
“不会的啦!”她叫着:“擦个药擦半天,早知道我就自己擦!”
小榭有些委屈地草草地替她上完药。“好了啦!”
烈欣立刻起身,走到镜子前检视自己脸上的伤口咕哝着:“明天到学校去她
们一定又有话题了!管它的!反正快毕业了……”
小榭沉默地收拾着药品,心事重重的。
“你又干嘛了?”
“没有。”
“心情不好!”
烈欣睨了她一眼。“又心情不好?你什么时候心情好过。”
小榭撇撇嘴,突然看着她,“我爸陪烈伯伯去看烈火了。”
“我知道。”烈欣冷下脸来,转身看着镜子。
榭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拉拉她,“我爸有告诉我医院在哪里,我们也去看她
好不好?”
“不好!”
“烈欣……”
“我说过不要再跟我说这些,你是真的听不懂中文还是怎么样?要不要我用
英文再说一次?”
小榭有点生气地将药箱往桌上一放,抵起唇不说话。
烈欣叹了口气。“而且我哥也去了,他们去看就好了,于嘛非要我去不可?
你想看,叫他们带你去就好啦!”
“你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不想!”
小榭只能摇摇头,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
电话铃响了起来,烈欣接起电话:“喂?找谁?”然后定住。
小榭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烈欣沉默了很久好半晌才开口:“我再考虑。”
“谁啊?”
烈欣挂上电话之后,脸色错综复杂的:“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
“不要我们的那个女人。”
野心在她的脸上,原本艳丽的脸竟变得有些狰狞。“我对你很失望,我一直
以为你是最好的!”
“我本来就是最好的。”他闲闲地说着,眼睛半眯半开,语气懒洋洋的,似
乎快睡着了。
“但是她没死!”
“那是她命大。”
“我不是请你来告诉我她到底有多命大的!”她几乎要尖叫了!“我付你那
么多钱为的就是要她死!”
他有些厌恶地睨了她一眼。“死亡是一种艺术!像她那样一个人,值得艺术
的死法!”
“我才不管她死得艺不艺术!”她气得俏脸泛绿。“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
我不要她到时候还活着!你明不明白?”
他起身。“放心,你们中国人有句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会完成任务
的,但我也会遵守我自己的原则,她将会死得非常艺术!你必须有耐性!”
他说完便走了出去看也不看她一眼,行动优雅得像个舞者。
“神经病!”她咒骂着:“死都死了还有什么艺不艺术?莫名其妙!”
她移动一下自己婀娜的身躯,举手投足之间有种野性的魔力。
也该是时候了吧。她实在厌烦了这种漫无止境的等待!
只要烈火一死,她所有愿望可以达成了。
想着自己光明的前程,她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那将会很快达成的……
“你这个臭婆娘!”烈静年咆哮着,在云诵青和保全人员的压制下动弹不得,
嘴里却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我们在医院时逮到他的。”云涌青有些无奈地说。
卢嫚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看着自己的前夫。“你想着烈火只要通
知我一声就行了,没必要偷偷摸摸的。”
“呸!”烈静年咬牙切齿地:“我看自己的女儿还要通知你?你这个臭婆娘!
我要跟你算帐!烈火在我那里壮得像头牛,到了你手上就被你折磨得死去活
来的!
你怎么跟我交代?“
卢嫚示意他们放开他。
云诵青有点犹豫,烈静年看起来不好惹,他那种神情像要找人拼命似的。
“没关系,放开他。”
他们只好放开他,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们几眼。“狗腿子!”
“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要不然我叫他们轰你出去!”她冷冷的警告他。
“轰我出去就没事了吗?没那么简单的事。”他龇牙吼着,“你不给我一个
交代,我吵得你祖宗十八代都在坟里翻身!”
“烈静年,你到底想怎么样?”云诵青忍不住插嘴:“烈火出意外也不是我
们愿意的!”
“你闭嘴!”他吼他:“你是什么东西?我和我老婆说话你插什么嘴!”
“我不是你老婆,很久以前就不是。”她平静的纠正他。“烈火现在已经受
到最好的照顾,她不会有事的。下次如果你想看她,最好先知会我一声,我会
安排时间的。”
烈静年突然沉默下来,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所有的气焰都不见了。
是啊!早十多年前她就不再是他老婆了,眼前的女人高贵得像刚从杂志里走
出来,而自己不过是个不务正业的老流氓……
“没事的话你请回吧!这次的事我没通知你是我不对,以后不管有任何消息,
我一定会通知你的。”她仍是平静的,像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样,眼里
无波无浪。
烈静年无主地转身,原先准备好的怒气全都消失无踪了,只能走出这豪华的
办公室,走出这根本根本不属于他的地方。
“替我找萨非来,连他都找得到烈火,还有什么人找不到的?”她下令,眼
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那是什么?伤痛?还是忧虑?
云诵青不知道,而他什么了不能间,什么也不够资格问……
“你说话啊?到底打算沉睡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是睡美人吗?你知不知道
你现在有多丑?”萨非低语地注视着她,心痛得无以复加。“你的勇气呢?你
的勇气到什么地方去了?以前你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吗?这一点小打击就把你打
倒了!我可以保护你不受任何人的伤伤但我如何能保护你不受你自己的伤害?
现在根本不需要别人来杀你了,你自己就会先杀了你自己!”
回答他的,仍是一片死寂的沉默,她仍然毫无动静地躺在他的面前,似乎没
有任何事足以动摇她。
他知道她听得见的,只是她不愿意做任何回应,而将自己封闭在心灵的最深
处。
他可以为她单手屠龙,但他如何面对她这种了无生息的消极抵抗?
“你真的很懦弱……”他说着,悲愤嘲讽地:“有勇气躺在这里当活死人,
却没有勇气醒过来和真正的恶魔对抗!”他看着仍然没有反应的她,突然之间
觉得非常疲惫真的很疲惫!
如果她决心要放弃她自己,那他究竟还能为她做什么?祈祷吗?
他又苦又涩地笑了直来。几年了?他不曾祈祷,也不再相信祈祷会有任何用
处。
活在这样的世界,要祈祷还不如先强壮自己,只是现在呢?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仰首望天。
充满了无力感时,除了祈祷,他竟想不出更好的事可以做!
“难得会看到你这样的表情!”
他一震,戒备地转向声音的来处,全身紧绷!“戚小海,难道你不知道有个
地方叫‘门’吗?”
“知道,不过门口有狼犬,还得先通过他们太麻烦了。”小海耸耸肩,自窗
台上跳下来,走到烈火的床边,充满智慧的眸里写满深思。
萨非看着他,话里有一丝几乎察觉不出来的脆弱:“我知道你几乎已经是个
一流的医生了,你看她怎么样?”
即使小海知道了什么,他也选择不去刺破眼前这个男人的伤痛。他坐在烈火
的床畔,轻轻翻开她的眼睑,继而拿起在她床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