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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菲的脸上划过似有还无的些许难堪,但还是跟陆弥握了握手。陆弥冲着服务台努努嘴道;“他是谁?”
亦菲略显娇羞道:“那你就别问了。”
陆弥正色道:“亦菲,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对待白拒,这样对他不公平。”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你知道他为你付出了多少心血吗?”
“难道我没有付出吗?”亦菲有些激动道,“我付出的只比他更彻底。白拒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付出了多少,而是他贪得无厌,他以为他是谁?”
“那你也应该跟他说清楚,了断清楚,这么吊着他算怎么回事?”
“他一根筋,我有什么办法。”
陆弥还想说什么,但那个男的已经从服务台走过来了。
他们走后不久,白拒就赶来了。陆弥一直吃不准该不该把亦菲的事告诉白拒,正在发呆的时候,白拒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又跟子冲出问题了吧?”
陆弥故作轻松道:“我们能有什么问题?你觉得我们会有问题吗?”
白拒不再看着陆弥的眼睛:“别装了,陆弥,我知道你们之间出现了问题,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黑眼圈,形峭骨立,脸色发青都快成了国防绿……”
不要把心剖给男人
陆弥拼命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白拒道:“你这又是何苦……公平地说,胡子冲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你们的相爱导致相克。不瞒你说,我背着你去批了你们俩的八字,你猜算命先生怎么说?”
陆弥的脸色异常严峻道:“怎么说?”
白拒道:“说出来你不一定受得了。”
陆弥漠然道:“我还有什么受不了的。”
白拒道:“那我就告诉你吧,他的原话是,这两个人的八字是哥们儿嘛,怎么能做夫妻?”说完这话,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弥也笑了,直笑得眼泪水喷溅出来。
这时白拒的手机响了,接待单位说杰尼佛乘坐的飞机晚点,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于是白拒和陆弥继续等,直等到将近七点钟,白拒对陆弥说,晚上还要给一台晚会拍演出照,他决定兵分两路,陆弥在这儿坚守,他直接赶去剧院。
杰尼佛是晚上九点钟踏进酒店大堂的。
令陆弥颇感意外的是她不但是一位女性,同时还是华裔,她五十多岁的年龄,看上去和霭可亲,还穿了一套中式的衣服。
来到为杰尼佛预定的套房之后,接待人员便离去了。杰尼佛说了好几遍抱歉之后才问陆弥道:“为什么你的表情好像等待的不是我?”
陆弥笑道:“我还以为是一位男士呢。”
“珍妮芙,这是男人的名字吗?”
陆弥一愣,又笑起来:“对不起,是我搞错了。”
珍妮芙说道:“没关系,我们开始拍照吧。”
“你不用化一点淡妆吗?”
“不用。”
“那我就用柔光镜吧,那样皱纹会显得浅一些。”
“不不不,千万不要搞成雾里看花,也不能没有皱纹,我觉得我的魅力全部都在皱纹里。”她说得诚恳,并且肯定。
陆弥轻松下来,她一下子就喜欢上珍妮芙了。
珍妮芙笑道:“别紧张,不用拍得太美,我又不是戴安娜。”
照片很快就拍完了,珍妮芙邀请陆弥一块到中餐厅吃晚饭,陆弥莞尔道:“我知道我应该做的是拒绝,可是你实在太吸引我了。”
吃晚饭的时候,她们已经成为一见如故的朋友。
“珍妮芙,作为一个女人,你真的那么不惧怕年龄吗?”
“我没有觉得年轻时碰到的难题比现在少,再说人都是要变老的,为什么不超越它?”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您的家庭生活幸福吗?”
“我结过两次婚,但嫁的是同一个男人,你想想我们之间的矛盾到达了怎样一个不可调和的程度,不过还好,恶梦一般的日子总算过去了,他其实就是我最想要的那种男人。”
陆弥没有说话,她像品味佳肴一样品味着珍妮芙的话。
珍妮芙像母亲一样注视着陆弥,说道:“不要把心剖给男人,因为男人需要的不是心而是面子。”
陆弥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星光灿烂,她的心情似乎是豁然开朗了,她想,人生真是太奇妙了,你根本不知道什么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他们像流星一般划过你心中的黑夜,但同时又成为拯救你的上帝。
爱情到底是琼浆还是毒药
第二天是周末,晚餐时陆弥做了一桌子的菜。当然,子冲并没有回来吃,他们事先也并没有约好,等到子冲回来时天色已晚。子冲看见好几个菜都是他最爱吃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陆弥说道:“子冲,我们谈一谈好吗?”
子冲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道:“谈吧。”
陆弥说道,她反思了自己在结婚之后的心路历程,哥哥死了,自己又被家庭抛弃,于是视子冲为手中的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抓住却完全不顾对方的感受……与此同时,她还做了许多不应该做的事,不仅有悖于道德和我们一贯遵循的做人原则,还酿成了大祸……所有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安和自责……
这时子冲打断陆弥的话,说道:“所有这一切只能说明我的无能。”
“子冲,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已经深刻地感觉到我们在一起不合适,这是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也许是天意难违吧……好在祝延风现在又恢复了自由身,你还要他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娶到你?”
“胡子冲,说这种话你不如直接在我的心窝踹一脚,你觉得我受得住这种话吗?”
“这话是不好听,但是是实话。女人总是要证明给别人看,可是我不用,我愿意成全你,哪怕是千夫所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她吗?”
“我跟她什么事也没有,我去唐宁书店无非那里是我最后的一个活动空间。完全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你不是需要男人气慨吗?至少应该敢做敢当,更不应该反过来逼我!”
“我根本没有逼你,是你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对她说那么贴心的话,不是爱又是什么?”
“那是你高估我了,我的爱已经耗尽,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爱情这两个字。”说完这话,子冲起身去了书房。
独自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的陆弥,她起身来到厨房,拿出一只垃圾筒,她把餐桌上的菜全部原装地倒进垃圾筒内。她想,爱情之丰盛也要有领情的人去品尝、回味,否则的话,便是一堆垃圾。
她同时想起珍妮芙,想起这个在一分钟之内便可以叫同类爱上她的人,她不是上帝,也救不了她和子冲。子冲他已经爱上了别人,他爱上别人了,爱上别人的男人就像中邪和失忆一样,完全不记得曾经经历过什么。这件事已经变得十分荒诞,荒诞的叫人难以置信。陆弥随即又想起白拒的话,事实上是算命先生的话,他们是哥们儿,怎么可能是夫妻呢?她哑然失笑,在笑的时候泪流满面。
半夜时分,子冲一觉醒来,突然发现有两只水晶灯一般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摸台灯的开关。
“别开灯,”陆弥小声说道,“……你就给我留一点面子吧。”
子冲甚是奇怪,难道在灯光下说话就没有面子了?
两个人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陆弥说道:“子冲,我们不要分开好吗?你知道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亲人……”
“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个?”子冲耳语般轻轻说道,“这已然是我背负的最沉重的十字架,我没有怨你的意思,但客观上就是这么回事。”
陆弥柔声道:“那好,那我们就不提这个……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管你去哪里了好吗?就算你不回来过夜我也决不怪你……”
子冲一把抱住陆弥,心痛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弥啊,我再不离开的话你就真的完了,你是怎么掉进这个无底沉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