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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而那几个人物,就是为了刻画江湖,而江湖是王家卫式的江湖。单表面上的确是这几个人物在讲故事。
沙漠。一望无际的黄色的大漠,天空阴晴不定,变化莫测,绝大部分采自然光。看似冷酷无情的,但是你很难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会让你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不想死,不想自己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别人死。这就是西毒欧阳锋,他是这片大漠的灵魂,可是连他到最后都说,原来他也不了解沙漠。沙漠中有它美的东西,会有湖水,和树木,但是那些东西代表过去的回忆,而你已经回不去。和沙漠色调统一的是土黄色的墙,那是欧阳锋暂时的栖身之所,黄土房子,黑色的破烂旗子在大风里飘摇,一直到沙漠上夜色降临,天空变成深蓝,这里也是黄药师、盲剑客和洪七其它几个人暂时落脚的地方,代表了在残酷的生死江湖中,人事飘零,夜晚来到,停下来,喝一碗酒水,冷暖自知。
灯光,鸟笼。难忘的是那个透着灯光的鸟笼,中心人物是慕容嫣,或者慕容燕,其实只不过是双重身份下躲藏的一个受伤的人,无论是她与黄药师在姑苏城外桃花树下喝醉许下诺言的一晚,还是在欧阳锋的土房子里,灯光总是昏黄的,带着一点必须的温度,因为倘使连这一点温度都没有了,那么多受伤的人就没有办法过下去。灯光让人想起晓风残月下的旅人的一点炉火,在这一点温度里诉说伤心的事情。鸟笼是草篾编的,一直在旋转,光线从另一边透过来,照在人物脸上,斑驳的、游移的、闪烁的光和阴影,使人物面部阴晴不定,人物就躲在这光和阴影底下,其实每个人都是如此,在影片里,脸上出现鸟笼影子的只有慕容嫣和黄药师。
水光粼粼。一开始我坚信映照到水光的只有盲剑客故乡的那个名叫桃花的女人,整个影片里只有她的脸和全身是被这种光映照的,人明显的呈现与众不同的影调。上方有茂密的植物枝叶,她总是站在清冽的溪水里,和一匹马在一起,光是从水里反照上来的,她的头发总是湿漉漉的,皮肤显得特别特别的冷白,泛着奇怪的冷光,她一个人待在这个遥远的故乡,一年只有一次有人来看她,有人总在惦念要回故乡看一眼桃花,其实那个地方一棵桃花也没有,只有这个临水自照的桃花,不免想起流水和落花的关系,可是已然分辨不出谁是流水、谁是桃花。后来我发现提一篮鸡蛋的姑娘脸上也出现过一次水光的映照,是在欧阳锋的水缸旁,这很短暂,就不多理会了。
黑的和颜色黯淡的衣服。包括斗笠、马匹、刀和许多布置。洪七、盲剑客、欧阳锋和马贼以及鸡蛋姑娘都是这种黯淡得分不清是什么颜色的装束,江湖风大尘大,人人孤苦落魄,就是这个颜色,加上冷漠的日光。
红色、辣椒。欧阳锋白驼山的大嫂总是穿着鲜艳的红衣服,她的嘴唇和她的衣服一样红,脸颊也带着娇艳的红,可能她穿过别样的衣服,但在思念她的人和我们的印象里她总是红颜色的。她出嫁的第二天欧阳锋离开了白驼山,那天晚上她穿着红色的嫁衣,手里提着一盏烛台,到她手里的烛火从楼上掉下去,木楼的棕色和她相得益彰。之后她手执团扇或花朵在窗边望穿秋水,容颜是红色的,她的儿子穿着大红衣裳,这就是后来的欧阳克吧。慕容嫣也穿过颜色较鲜艳的女装,可总洗不掉大漠的尘埃,直到最后最后,竟然出现一个鲜艳的镜头主角是慕容嫣,我总认为那应该是大嫂,俯视镜头,那女人躺在一地鲜红的辣椒上,被情爱之苦折磨煎熬的滋味便是如此,是慕容嫣或者大嫂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所有的人、事、物,概括起来就是那片大海,用灰的黄色来描绘大海,为的只是告诉你:每个人竟然都活得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不是旗动,不是风动,不过是人心在动罢了。江湖都是自找的。苦难亦然。
我说完了。
片名:《空房间》
译名:《3…iron》
编导:金基德
主演:李丞涓、在熙、权赫浩
类型:剧情/生活
片长:88分钟
出品:金基德电影公司
CINECLICK ASIA公司
Happynet Pictures公司
发行:青于蓝公司
上映日期:2004年10月15日
剧情介绍:
如果是在沉寂的夜晚,你可以选择《空房子》作为冥想的启发点。传单派送员泰石因不满弱势女子善华在空房子里倍受丈夫暴力,随即带上她开始了〃出逃〃的日子。他们转换着一间间空房,也舒展着一层层情感的面纱。波折让泰石丢入囹圄,但也使他练成了〃隐身〃功夫。出狱后,泰石又一次来到善华和她悍夫的住处。三个人的一切,都在他隐身后开始了新的波澜。整部影片惜字如金,男主角没有一句台词,就连〃善华〃也只说了两句话,一个半小时的故事承转都是靠肢体,音乐和镜头的多方关系来完成的。〃现实〃和〃虚幻〃的反照发人内省,〃惨淡〃和〃平和〃的图景让人心颤,当层次渐进的音乐袅然缠绕,一切又都仿佛浑然一体,不可割离。也许,第61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特别奖的获得,也算是给导演金基德最好的掌声了。(杨锐)
等不到说厌倦
文/吕游
如果你把闹钟埋在枕头底下,伏在上面时,你会听到与平时不同的声音。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时间轰炸之声,生命进入倒计时。森说。
森是我认识的男孩子,我认识的男孩子有很多,但是喜欢的却只有一个。我果真照他说的去做,像过去如获至宝地喝他爱喝的咖啡,闻他喜欢的烟草,欣然打开他用的ZIPPO观赏那小小的暧昧的火焰。
我曾经看过安妮宝贝的《电梯事件》,在我未认识森时。这是我一直喜欢的一部作品。朴素中布满了惶恐与惊艳。写的是一个离不开闹钟的女子。读着读着,只觉得藤蔓妖冶,自脚下而生,一点一点缠绵上去,凉到额头,都是阴沉。
生命进入倒计时,我想起森阴郁的表情,眼睛里是沉重的蓝。隔着棉软的枕,听时间流过的声音,我开始明白,当那个憔悴的女子艰难地在这个布满黑洞的阴仄城市里行走时,心中是怎样的孤单和惶恐。她的生活如同运作精密的机器,任何一个零件的缺失都会使之陷入一片混乱。
可她还是丢了东西。她爱的男人和她的闹钟。
耐性耗尽的后果,就是彼此厌倦。彼时的电梯,她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倒计时的声音,或者,就是救赎之声?
那是2001年的夏天,我和森都只有十七岁。还是碎碎的短发,穿白色的棉质背心,仿佛双生子一样,同森一起盘腿坐在他家客厅的地板上。
森有无数好看的电影。他喜欢王家卫。《春光乍泄》、《重庆森林》和《东邪西毒》等等等等。森说,他怎么可以拍出这么悲伤的东西。森说,你知道吗,《东邪西毒》还有一个名字,叫ASHES
OF TIME,时间灰烬。
那时候森说过,时间是世上最坚硬的东西,什么,可以将它化为灰烬。
2001年的最后一天,我一个人去十七楼的咖啡厅。电梯里有很多人,竟然要等。我被人群冲撞到外面。
毫无征兆地,正在运行中的电梯的指示灯,不亮了。
看《电梯事件》的时候,我曾想过,被关在里面的如果是我,会不会在黑暗中尽情歌唱。歌颂这美好而神秘的死亡方式,乘着通向天国的电梯。如果可以,森,我多么情愿被锁在那个黑暗的匣子里。万劫不复,只要同你一起。
短暂不知所措的安静之后,一片喧哗。
上不了天,入不了地。那么多素不相识的人,都困在窄小阴仄的空间里。
而电梯之外,抱怨之声化作庆幸和唏嘘。不是没有幸灾乐祸的。
电梯的故障很快排除。上升时,我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到达目的地。
咖啡厅里,我要了一杯橙汁。不是一直以来的咖啡。我删除了手提电脑里关于森的一切消息。
2001年的我尚不明白,有什么,能比两个人在一起更重要。只道是,森,你便是我的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