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早来,你何故迟来三日?”猷道:“因无衣冠,在表兄王倍家去借,苦被缠留两日,故第三日才去。”包公闻得,心下明白。乃装作布客往王倍家卖布。倍问他买二匹,故高抬其价,激得王倍发怒,大骂道:“小客可恶。”布客亦骂道:“谅你不是买布人。我有布价二百两,你若买得,情肯减五十两与你,休欺我客小。”王倍道,“我不做客,要许多布何用?”布客道:“我料你穷骨头哪得及我!”王倍暗想:家中现有银七、八十两,若以首饰相添,更不止一百五十两。乃道:“我银生放者多,现在者未满二百,若要首饰相添我尽替你买来。”布客道:“只要实买,首饰亦好。”
王倍随兑出银六十两,又以金银首饰作成九十两,问他买二十担好布。包公既赚出此赃,乃召赵进士来,以金银首饰交与他认。赵进士大略认得几件,看道:“此钗钿多是我家物,因何在此?”包公再拘王倍来问道:“你脱赵小姐金银首饰来买布,当日还有好否?”王倍见包公即是前日假装布客,真赃已露,情知难逃,遂招承道:“前者因表弟来借衣服,小的果诈称沈猷先到赵家,小姐出见,夜得奸宿。今小姐缢死,表弟坐狱,天台察出,死罪甘受。”包公听着其情可恶,重责六十,即时死于杖下。
赵进士闻得此情,怒气冲天道:“脱银尚恕得,只女儿被他污辱怀惭死了,此恨难消。险些又陷死女婿,误害人命,损我阴骘,今必更穷追其首饰,令他妻亦死狱中,方泄此忿。”王倍离妻游氏闻得前情,自往赵进士家去投田夫人说:“妾游氏,自到王门,未满一月,因夫脱贵府金银,妾恶其不义,即求离异,己归娘家一载,与王门义绝,彼有休书在此可证。今闻老相公要追首怖,此物非我所得,望夫人察实垂怜。”赵进士看其休书,穷诘来历,果先因夫脱财事而自求离异,乃叹息道:“此女不染污财,不居恶门,知礼知义,名家女子不过如是。”田夫人因念女不已,见夫称游氏贤淑,乃道:“吾一女爱如掌珠,不幸而亡,今愿得汝为义女,以慰我心,你意何如?”
游氏拜谢道:“若得夫人提携,是妾之重生父母。”赵进士道:“汝二人既结契母子,今游氏无夫,沈女婿未娶,即当与彼成亲,当作亲女婿相待何如?”田夫人道:“此事真好,我思未及。”游氏心中喜甚,亦道,“从父亲母亲尊意。”即日令人迎请沈猷来,入赘赵家,与游氏成亲,人皆快焉。
异哉,王倍利人之财,而横财终归于无;污人之妻,而已妻反为人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足征矣。
八十 一漆匠杀人由奸情 一继子坐狱因诬陷
话说庐州府霍山县南村,有一人姓章名新,素以成衣为业,年将五十,妻王氏少艾,淫滥无子。新抚兄子继祖养老,长娶刘氏,貌颇娇娆。有桐城县二人来霍山县做漆,一名杨云,一名张秀,与新有旧好,遂寄宿焉,日久愈厚,二人拜新为契父母,出入无忌,视若至亲。杨云与王氏先通,既而张秀皆然。一日新叔侄往乡成衣,杨云与王氏正在云雨,被媳撞见。王氏道:“今日被此妇撞见不便,莫若污之以塞其口。”新叔侄至夜未回,刘氏独宿。
杨云掇开刘氏房门,刘氏正在梦寐,杨云上床抱奸,手足无措,叫喊不从,王氏入房以手掩其口助之,刘氏不得已任其所寝,张秀亦与王氏就寝。由是二人轮宿,杨云宿姑,张秀宿媳;杨云宿媳,张秀宿姑。新叔侄出外日多,居家日少,如是者一年有余。四人意甚绸缨,不意为新所觉,欲执未获。杨、张二人与王氏议道:“老狗已知,莫若阴谋杀之,免贻后患。”王氏道:“不可,我你行事只要机密些,彼获不到,无奈你何。”
叔侄回来数日,新谓继祖道:“今八月矣,家家收有新谷。今日初一不好去,明日早起,同往各处去讨些谷回来吃用。”次日清早,与侄同出,二处分行,新往望江湾略近,继祖往九公湾稍远。新帐先完,次日午后即回,行至中途,突遇杨、张二人做漆回家,望见新来,交头附耳,前计可行,近前问道:“契父回来了,包裹、雨伞我等负行。”行至一僻地山中,天色傍晚,二人哄新进一深源,新心慌大喊,并无人至,张秀一手扭住,杨云于腰间取出小斧一把,向头一劈即死,乃被脑骨陷往,取斧不出。倏忽风动竹声,疑是人来,忙推尸首连斧丢入莲塘,恐尸浮出,将大石压倒。二人即回,自谓得志,言于王氏。王氏听得此言,心胆俱裂,乃道,“事已成矣,切不可令媳妇知之,恐彼言语不谨,反自招祸。”王氏又道:“倘继祖回寻叔父,将如之何?”张秀道:“我有一计,你若肯依,包管无事。”王氏道:“计将安出?”张秀道:“继祖回来,你先问他,若说不见,即便送官,诬以谋死叔父。苦陷得他死罪,岂不两美。”王氏、杨云皆道,“此计甚妙,可即依行。”
初六日,继祖回到家中,王氏问道:“叔何不归?”继祖愕然道:“我昨在望江湾住,欲等叔同回,都说初三日下午已回。”王氏变色道:“此必是你谋害!”扭结投邻里锁住,自投击鼓。正值朝廷差委包公巡行江北,县主何献出外迎接,王氏将谋杀事具告。
包公接得此词,素知县主吏治清明,刑罚不苟,即批此状与勘审。当差汪胜、李标,即刻拿到邻右萧华,里长徐福,一起押送。县主道:“你叔自幼抚养,安敢负恩谋死,尸在何方?从直招来。”继祖道:“当日小人与叔同出,半路分行,小人往九公湾,叔往望江湾。昨日小人又到望江湾邀叔同回,众人皆道已回三日,可拘面证。小人自幼叨叔婶厚恩,抚养娶妇,视如亲子,常思图报未能,安忍反加杀死?乞爷细审详察。”王氏道:“此子不肖,漂荡家资,嗔叔阻责,故行杀死,乞爷爷严刑拷究,追尸殓葬,断偿叔命。”县主唤萧华上平台下问道:“继祖素行如何?”华道:“继祖素行端庄,毫无浪荡事,事叔如父,小人个敢偏屈。”县主令华下去,义问徐福,“继祖素行可端正?”徐福所答,默合华言。县主喝止。乃佯怒道:“你二人受继祖买嘱,本该各责二十,看你老了。”县主知非继祖,沉吟半晌,心生一计,喝将继祖重打二十,即钉长枷,乃道:“限三日令人寻尸还葬。”令牢子收监;发王氏还家。王氏叩头谢道:“青天爷爷神见,愿万代公侯。”喜不自胜。
县主乃问门子道:“继祖家在何处?”门子道:“前村便是。”二人直至门首,各家睡静,惟王氏家尚有灯光,县王于壁隙窥之,见两男两女共席饮酒。杨云笑道,“非我妙计,焉有今日?”众皆笑乐,惟刘氏不悦道:“好好,你便这等快乐,亏了我夫无辜受刑,你等心上何安?”杨云道:“只要你我四人长久亭此快乐,管他则甚。大家饮一大杯,赶早好去行些乐事。”王氏道:“都说何爷明白,亦未见得。”杨云道:“闲话休说。”乃抱住刘氏。
刘氏口中不言,心内怒起,乃回头不顾。王氏道:“老爷限三日后追尸还葬,你放得停当否?”二人道:“丢在莲塘深处,将大石压住,不久即烂。”王氏道:“这等便好。”县主大怒回衙,令门子击鼓点兵,众人莫知其故。
兵齐,乘轿亲抵继祖家,将前后围定,冲开前门,杨、张二人不知风从何起,见官兵围任,遂向后走,被后面官兵捉往,并捉男妇四人回衙,每人责三十收监。
次早出堂,先取继祖出监,问道:“你去望江湾,路可有莲塘否?”继祖思忖良久道:“只有山中那一丘莲塘,在里面深源山下。”即开继祖枷锁,令他引路,差皂快二十余人,亲自乘轿直至其地,果然人迹罕到。继祖道:“莲塘在此。”县主道:“你叔尸在此塘内。”继祖听了大哭,跳下塘中,县主又令壮丁几人下去同寻,直至中间,得一大石,果有尸首压于石下,取起抬上岸来,见头骨带一小斧,取之洗开,见斧上凿有杨云二字,奉上县主。
县主问道:“此谁名也?”继祖道:“是老爷昨夜捉的人名。”又问:“二人与你家何等亲?”继祖道:“是叔之契子。”遂验明伤处,回县取出男妇四人,喝将杨云、张秀各打四十,令他招承,不认,乃丢下斧来:“此是谁的?”二人心慌,无言可答。喝令夹起,二人面面相视,苦刑难受,乃招道,“小人与王氏有奸,被彼知觉,恐有后祸,故尔杀之。”具主道:“你既知觉察奸情为